有些话事实上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有的时候,其实有些话也就是姑且听之而没必要去过分的求真!耳边听着霍成君嘟起殷红的樱唇、仿佛是同谁在怄气似的声音极低的嘟囔声,纪啸也仅仅是仿佛无所谓似的嘴角扯动了一下轻轻一笑。而老苏武的表现则更令人叫绝!他好像是在告诉在场的纪啸和霍成君:俺老了!说话声音太小是听不到的!根本就连一丝的表情变化都没有!
嘟囔着的霍成君,明眸偷瞄了几眼这对儿仿佛心意相通、对她大小姐的情绪变化毫无反应的父子,气不打一处来的又冲纪啸翻了几个大大的白眼儿、换来了纪啸几声声音若有若无的讪笑之后,因有老苏武在场而无法大发娇嗔,羞恼之气无处发泄似的玉手又在连连的用力拉扯着自己的裙袂。她仿佛像是同自己精美、淡雅的衣裙有着三江四海的深仇一样!
一双小儿女的暗送秋波、眉目传情,其实在人老成精的老苏武的老眼余光中早已经洞若观火。但为了维持自己的长辈身份,老苏武也只能是故作不知的熟视无睹。而这种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着浓浓亲情、纯洁爱情的氛围,则令老苏武以往宛若枯井的心湖也同时产生了暗流涌动,小儿女之间的忘我倾情也让老苏武心房重新萌发了难以割舍的温馨天伦之情的新芽……。
送走了两步一停、三步一回头恋恋不舍的离开的霍成君,眼前还浮现着霍成君靓丽的倩影、耳边还萦绕着霍成君深情无限的款款叮咛‘一定要等着成君、成君明日会早早的来送你这个坏人去富平侯处报备’的纪啸,低着头伫立了一会儿,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同霍成君一样的春潮翻涌的心绪、驱散了一些萦绕在脑海里的霍成君娇言腻语,就让仆人去给自己取来笔墨纸砚送到后堂。他自己也该为明日正式的入籍御林军做些适当的准备了!
再大致描述一下御林军八校尉的职权和所属吧!涉及到官衔、职司,也必然会极其的繁庸。现在也只是简略的说一下,有个大概的了解其实也就够了:
城门校尉执掌京师各个外城城门的屯兵,麾下有司马和十二城门候。中垒校尉内掌北军垒门(御林军营盘)、外掌西域(兼职)。屯骑校尉执掌御林军骑士。步兵校尉执掌上林苑门(内城守卫)屯兵。越骑校尉执掌越骑(御林军骑军的一种)。长水校尉执掌长水宣曲胡骑(御林军骑军的一种)。射声校尉执掌待诏射声士(大致就是军乐队)。虎贲校尉执掌轻车(车兵、具体职司就是护卫在出行的帝王车驾周围)。凡此八校尉,麾下还设有丞、司马。丞、相当于校尉的主簿(秘书),常设一名;司马是校尉的直属下级军官,百名兵卒一司马,因而每名校尉麾下要有司马多名。
现在,在文房四宝中,笔、墨、砚已经有了初期的、比较完整适用的规格和形态;而现在的唯一缺憾就是纸。由于宣纸还需要百年后才能被蔡伦研制、发明成功,现在在书写的用品中,使用的纸张还是比较粗糙、晦暗、极不平整的所谓‘羊皮纸’。就是因为现在的纸张极不适用,文人间或还会使用把字迹刻在竹简的书写办法。
望着摆在矮几上的文房四宝,纪啸心理温情荡漾间,一时不免内心里又赞叹起了霍成君能够想到用眉笔给自己写‘情书’的新颖创意!暗自赞赏着霍成君的聪颖、灵慧。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纪啸,虽然不管好孬、饱不饱满的大致研好了墨,但纪啸用毛笔杵了几下准备在粗糙的羊皮纸上运笔时,却一时自惭形秽的大感尴尬!粗糙的羊皮纸上不是让他给杵了一大滩的墨汁、就是粗细差异极大的墨迹断断续续,俨然变成了‘泼墨重彩’!此时的纪啸自己还不知道,他的握笔方式也根本的不对!他的脑海里也根本就没有书写毛笔字需要依靠腕力来运笔的印象!……
纪啸不由得自嘲也似的讪笑了一声,只好再次的把一张粗糙的羊皮纸铺好,伸出右手的食指、用指尖儿上的指甲先在纸上慢慢的画出了自己所要画出的图形的印记。然后,纪啸才把毛笔上的墨尽力的荡干净、软绵绵的笔尖儿捋顺,握着毛笔的手恍若像是握着重逾千斤的东西似的、俯身小心的描了起来……。
忙了个满头大汗、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的时光、暮霭已经低垂之后,‘伟大的画家’纪啸好算才在几张粗糙的羊皮纸上把几个简单图形的大致轮廓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