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纪啸仿佛有些自我调动情绪的结束语,一直都在凝神静听着他述说的一对外貌迥异的白发红颜老苏武和霍成君,各自的表现也同样南辕北辙……。
听到纪啸显得十分刚硬、激昂的话语,娇娇女霍成君的表情仿佛就像纪啸马上就要去赴汤蹈火似的、俏面嫣红的露出了十分惶急的表情,丰腴、殷红的樱唇微张‘你’字刚刚说出口,就感觉场合、环境都不事宜的马上就闭上了!嘴虽然闭上了,但表情、动作却在瞬间千变万化着: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的面对着纪啸又是瞪眼睛、又是撇嘴的仿佛是在说:你气死我了!你去血溅五步,就不管成君了?你让成君还活不活了?
“位卑未敢忘忧国、位卑未敢忘忧国!咳、咳!好、好!这才是纪氏的后代,我苏武的啸儿呀!老夫甚慰、老夫甚慰!天可怜见,实是上天眷顾老夫才把啸儿给老夫送了来呀!咳、咳、咳……!”听完纪啸的话激动非常的老苏武,因激动脱口近乎于喊出来的声音也更加的沙哑,因情绪激动而使咳嗽也更加激烈的咳弯了腰!
欲上前给已经佝偻起腰身的老苏武捶捶背的纪啸刚要站起身,坐在老苏武身旁、冲着纪啸直拧眉瞪目的霍成君已经乖巧的一手扶着老苏武瘦骨嶙峋的躯干,另一只玉手已经在老苏武的后背轻柔的捶打起来。望着霍成君满含着无限的情意、却又表情十分丰富的形态,纪啸边又重新坐回矮墩、边微含着歉意的冲着霍成君咧嘴无声的讪笑了一下。
所谓听其言、观其行!以往把风骨、操行看得比生命还要重的老苏武,以往在人格品行上的唯一的一次隐痛就是儿子死于‘卫太子谋逆案’。而这种隐痛,不仅包含着老年丧子的亲情之痛、还要包含着老苏武对儿子‘恨铁不成钢’的痛心疾首!可想而知,无私也有弊!既然丧命在‘卫太子谋逆案中’,老苏武就无法完全的对人解释清楚儿子是遭受了无妄之灾、还是确切的有了不轨的行为。因而,这既是老苏武的切肤之痛、也是老苏武终生无法忘怀的一块心病!
而现在,老苏武意外的收了纪啸作为义子。而纪啸无论是在行为上、还是在心胸上,都在尽力延续着他这个义父老苏武忠义双全的品行,又安能不让老苏武十分激动的情绪振奋?当然,‘小结有失大节不亏’则是老苏武对纪啸这个义子的内心评价。忠直、耿介的老苏武,其实也并不太认同纪啸在某些实施手段上的所作所为。他所秉承的乃是做任何事都要‘正大方正’!但一再的显现出来可观的效果,也只能是让老苏武既有些无奈、又感到欣慰。
然而,对于纪啸来说,一些振奋激昂的空洞口号,也只是其想要说欲行之事的前奏和陪衬而已。之前纪啸之所以以一句显得十分慷慨激昂的话语结束了自己对内宫之行的叙述。其实是有着两重的目的:
其一,纪啸感念霍成君的一片绵绵深情,也希望自己能够给予霍成君幸福的做到两情得偿;自然是首先要通过老苏武这一关。回来后见到霍成君已经在尽力的同老苏武大套关系!纪啸又安能不从旁出一把力?因而,也就表现得十分大义凛然的争取尽量的讨取老苏武的欢心,借以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老苏武、让老苏武感到他这个义子绝佳的同时,也在不知不觉中承认义子给他选择的‘儿媳’的正确性。
一代军魂霍去病的侄女儿、大汉朝第一人霍光的女儿的霍成君,无论是出身、容貌、性情等在让老苏武无可挑剔的情况下,按纪啸的想法,应该是可以冲淡去一些老苏武心中丧子的隐痛。想完全的消除老苏武对老霍光心怀的芥蒂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那可是唯一儿子死于非命的死结呀!自己能够做到让老苏武无法宣诸于口的拒绝、只好无奈的接受霍成君这个‘儿媳’,纪啸其实也就心满意足了!
其二,纪啸在一路筹思中,心里还一直还怀有着一个自己根本无法解决的难题!当时在皇宫内院面见汉宣帝之时,纪啸由于把主要的注意力全部都倾注在了拯救许皇后性命的这件事、以及给自己谋求个可以人尽其才的职位上,对一些细节上的问题也有些忽略。话又说回来,当时就是纪啸能够兼顾到,其实纪啸也很难对汉宣帝开口。纪啸不是不好意思,而是在没有结果前实在是不好开口。纪啸的这个难题,就是一个‘钱’字!
纪啸初步预测了一下,购置材料打造适用的军械需要钱、雇佣工匠需要钱;为了成军之后尽快的达到可堪一用的效果,加大训练量、采用另类的训练方法,兵卒的饮食营养补充、奖励、训练器材等同样也需要钱。纪啸身上现在除了他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一看成色的许皇后赐给他的那方玉佩以外,可以说是几乎一文不名!
按纪啸的想法,御林军中、即使是预备役的御林军,由于出身、家世的优良,本来就对吃苦耐劳的承受能力要差!同时,人是铁饭是钢!如果按照纪啸预想的方法训练,就必须要适当的加强身体所需求的饮食营养补充。另外,除了采用升职等具体的奖励办法以外,纪啸还想适当的采用一些钱财的奖励办法借以提高兵卒的练兵积极性。
可是,无钱就必然会寸步难行!因而,纪啸在适当的从言语上调动起老苏武的情绪的同时,也是在早有预谋的想寻求一下老苏武在钱财上给予自己一定的帮助。当然,纪啸也不是在想要掏老苏武的‘箱子底儿’,而是想通过老苏武的人脉关系、尽可能的要从府库中给自己拨付一部分。按纪啸的估算:这笔钱财也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如果掏老苏武的‘箱子底儿’?也就只能是解决一时,根本也不是长久之计。
待老苏武的咳嗽减缓,干瘦、苍老的脸颊因咳嗽过急而呈现出来的酱紫色也消退了一些之后,早已经站起身同霍成君一起显得十分默契的‘妇唱夫随’的给老苏武轻轻捶打得着后背的纪啸,就再次的开口说到:“义父当知,适才孩儿所言的也仅仅是胸中的志向和抱负而已。想要有所作为的加以实现,事实上是还要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呀!而其中,亦有颇多的需要义父帮衬孩儿一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