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金来越发的向往修行了,似感到修行之路在召唤他一般……
“叔,我可以修行吗?”
”每年宗门都会招收测试,你可以试试!”
“还要等多久啊?现在行吗?”
“所有门派都默契的选择每年开春,大地回春,万物复苏,这时候对于原力的感知最强、最敏感,所以等等吧!”
向金来重重的嗯了一声,接着又道:“叔,你可以传授我一些功法心得什么的,这样我不就更有把握了吗?”
“开悟之后我倒是可以,但如何开悟,我帮不了你”!
“为什么?”
“恐怕所有修行者都不能回答,不是不能,是真的不知,古往今来,没有人能解释,修行界关于这点有个共识,都认为是机缘的问题!”
“机缘?”
“是不是身体更为强壮的人机会更大呢?”向金来接着问道。
“跟身体强壮无关!”
“跟智慧有关?”
“也无关!”
“悟性?”
“无关!”
“好吧!”向金来叹口气,无奈的道!
之后的日子,向金来请来了武术教头教自己些基本功夫,他也很严格的要求自己,每天花很多时间练习,向富看到他这样,本来准备让他开始慢慢熟悉家里的生意的,看他励志要修行,不忍阻止,就不再提起。
这一天,他正在拿起一个沉重的兵器高高举起,要练臂力。
“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突兀的喊道,他一口气没上来就把兵器砸到了地上。只好摇摇头,回身问道:“怎么了?”
这时候只有这个丫头才会这么冒失,向朵朵九岁,长得高挑可爱,同龄人中比男孩也不矮多少。
“二娘要生孩子了。”
“知道啊!”
“万一是男孩呢?”
“那怎么了?”
“会跟你争家产?”
……
“哥,你没听到我说吗?”
“听到了,你才多大,就考虑这个,好好念书吧!哥我要修行懂吗?凡尘俗事的不要打扰我”,向金来故意板起脸道。
“神神叨叨,我走了!”说着就双手叉腰的回她房间了。
向金来二娘郑珊,对她谈不上观感如何,中规中矩吧,比起胡维家的十几房姨娘好太多了,自己生母辛荷,整天求神拜佛的,对任何事情都懒得管,似乎从未见过的神佛比这世间的任何事情都要重要,对此,向金来已经不再劝解了,越劝越糟。
就在他忙于学习武技,“强身健体”的日子里,他的弟弟出生了,向富给他起名向雨泽,很是文雅的名字,还是自己亲自翻书所起的,看来比给自己起名用心多了,他不禁腹诽。
等待的日子对于向金来来说,是忐忑的,是向往的,也是充实的,一个人发现自己有了奋斗目标,那么他会认真的过自己的每一天。
这一年的冬天过去了,今天是开春,整个冬天他都没有感觉丝毫寒冷,相反内心火热,似乎觉得马上就要迎来自己一生最重要的时刻。
“金来!”就在他紧张不知所措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
“叔”,你来了!”
向武看出了他的紧张,劝解道:“放松点,今天我带你去自己的宗门,不会为难你的,你要有信心,不过,也要做好心理准备,若是不能修炼,凭你的家底,也会过的很舒服,叔就很羡慕你呢!”向武慈爱的道。
“嗯!”向金来也看出了他是在劝解自己!
“跟你爹说一声,我们这就出发!”
“去吧!我听到了!”这时候向富也不知说什么,他内心自然是希望向金来也能修行,这对家里生意也是有很大帮助的,这世道穷文富武,修行者的家族真可谓水涨船高。
向武一路带他急速行走,看起来举重若轻,丝毫不费力,可这速度在向金来看来比骑马要快很多,这也是向武有意为之,是让他缓解紧张,果然,向金来兴奋起来,心里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做到!
很快,他们来到了海湾城新区,这里有一个景色优美的日落大道,其实是人工开采出来的街道,只不过两旁的树木高大繁密,两侧树顶树枝相连,树叶交织,把整个街道都遮住了,太阳从任何角度都无法照射进来,以至于白天如同落日的傍晚,因此得名。穿过日落大道,很快就来到了丛云宗,只见这里已经是密密麻麻的一群人,也能看到很多如他一般大的孩子。
“你先看看吧,不急着测试,”向武对他道。
“嗯!”
正说着,就有一个孩子被执事堂弟子轻轻往眉心一点,帮他放开了神识,其实就是对意念的一种简单引导,会让他觉得自身周围任何细小的东西会短时间内极为敏感,可过了半个时辰也没见丝毫原力的波动,其实他们这些没有修行过的孩子也不可能感应太多原力,但只要能感应到一丝一毫就算是通过测试,只有如此才能被宗派培养训练,日后慢慢日积月累,原力自然会越来越充足。
测试也都是一批批进行,半日过去了竟没发现一个,执事堂长老不禁大为失望。就在此时,突然只听一声惊呼:
“感应到了!”她开悟了!
大家目光都望去,向金来也是惊讶的看去,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周身有微弱的原力波动,竟是开悟了,随即马上就有执事堂弟子带领她去备案。接下来就再没发现有能感应到原力的。向金来把自己放在最后一波,一是为了多观察,好有所准备,二是为了平复心情,让自己能有个好状态。
就在此时,“该你们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说道,看来他也觉得不太可能有了。
向金来只好走进前去,有个执事堂弟子还不待向武说点什么,就已开始,只是冲向武微微一点头,似乎知道是他带来的,向武也是一点头,算是回复。
这时只见一根手指轻轻往他眉心一点,向金来马上觉得自己身体轻飘飘的,似乎不只身体,感觉灵魂也飘起,他不知道,这是意念的一种小范围扩散,是精神力的一种表现,其实每个人都有精神力,只不过强弱不同罢了,太少就不会有任何感觉,除非天生精神力强大的才会比较敏感。
向金来眼睛虽然闭上,但周身一切似乎又看的清清楚楚,他急忙凝神观察,向叔说过,原力无处不在,他是无形之物,是无形之力,是修士强大的根源之力。,一旦有所感应,原力会化为一种实质化的光团,会跟你有共鸣,他看到很多人,很多建筑,天空的飞鸟,绿油油的树叶,还能看到树叶上的小虫子在爬,甚至于地上细微的尘土似乎都放大了一般,看的清清楚楚,但就是没有原力的任何征兆,他忽然很急躁,汗水也涔涔而下。
“好了,结束了,你们也没有开悟,散了吧!”
如同魔音,向金来只觉得大脑轰鸣,其他一切不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醒了。
“阿来,你醒了?”是父亲的声音,他一直这么叫着。
“我睡着了?”
“睡了一天!”向富担忧的说道。
“没通过是吗?”向金来神情萎靡的问道。
“哎,无妨,这样也好,不用刀口舔血。”向富安慰道。
向金来沉默,内心里依然除了哀伤再无其他,似乎人生一下子黑暗了,他只能徘徊在无尽的黑夜里。
“家里生意你也要独当一面了,我计划做东海国的商贸,将我们的向酒卖到那里去,你来负责吧!”向富是要给他找事做,以免他想不开。
向金来没有说话,点头默认,他不想让所有人跟着伤心。
“哥,以后把酒卖到东海国,这样我就能跟你坐船了!”向朵朵也是看出了他的哀伤,找话题说道。
“儿啊,佛祖说一切皆是缘,顺其自然,你以后安心在家做事吧!”他母亲开口道。
看着他们,向金来心里苦笑,跌落了凡尘,击碎了梦想,可望不可得,似乎有个声音在耳边响起,缓缓说道:
“去吧,去吧!人生啊,就是得过且过吧!”自己的心声吗?呵呵……
想着想着,这些往事又浮上心头,他的心还是很痛,似乎痛着、痛着,他还能觉得自己曾经有个美好梦想,一个有望实现的梦想,现在只是幻想,幻想着、痛苦着!他内心苦笑着!
不知不觉走进了海湾老城,他的思绪也从回忆里收回,这里住的多是一些商人和月米国的官员。而海湾新城才是月米国最繁华的区域,住的都是达官显贵,或宗门长老等。
还没走进大门,就有个如他一般大的丫鬟快步迎上来。
“少爷,你可回来了,老爷和夫人都等你吃饭呢?”这丫鬟一双泪汪汪的眼很是委屈的说道。
她是向富买给向金来的,自从三年前没有通过修行测试就看到儿子闷闷不乐,特意买来服侍他的。名字叫苏苏,据说他父亲一直想要个儿子,没出生就取了很多男孩名字,结果一出生是个女的,她母亲发问该叫什么,她爹当时憋着一口气似乎都不能顺畅,苏…苏,一口气没喘上来,开始剧烈咳嗽...
苏苏,好吧!她娘也没意见。
以后的日子是越穷越生,越生越穷,后来家里都没余粮了,就当丫头卖给了向家。不过样貌清秀,家世清白,关键是善解人意,向金来也很喜欢!
行了,十五岁了,还要哭鼻子啊?
“老爷都要打我了”!
“似乎该揍我吧?”
“您多金贵啊!他老人家可舍不得!”
“行了,臭丫头,!挖苦我!”
“奴婢不敢!”
……
向金来不理她自行走回家。
“少爷,等等我!”
“爹,我回来了!”
“快进来吃饭吧!”向富说道。
“吃过了,和胡维,你认识的!”
“小维啊,好,那你先去休息下,我吃完你就到书房,跟你聊聊,对了,你去喊一下朵朵,让她吃饭来,整天见不到人!”向富又道。
“好!”说完朝着朵朵房间走去。
走进偏房,还没进门就听到叮叮当当,不知道什么声音。
“你在做什么?”
“啊,哥你回来了”?向朵朵竟是太专注,没注意到向金来已经走进房间。
“我在给田鼠们做个丝网地板,这样他们的便便就会漏到下一层盒子里,就不会脏脏的,我也可以随时给他们清理,方便又干净,怎么样哥?厉不厉害”?向朵朵又说道。
“嗯嗯嗯”,一时间向金来语塞,她妹妹常常弄一些奇思妙想,“小小惊喜”成了家里的日常,从上到下人人都习以为常了。只能给一个鼓励的眼神。
“快去吃饭!”
“知道了,哥,你看它们,住在这个小笼子里一定不开心,再让它们每天脏脏臭臭的,你说它们多可怜!”
向金来目光也落在了笼子里的两个小田鼠上,嘴在不停的吃着菜叶子,一会又在小笼子里四处走走,狭小的空间里看上去只是来回踱步,笼子里上空倒是够大,可它们只能在最下面的小块空间来回的走,不知为何,又联想到了自己,无缘修行,今生只能是凡人,弱小而无力,修行的精彩、强大的修为、天空的美丽跟自己还有关系吗?
“哥,又发呆了,我去吃饭了,你继续吧!”说完蹦蹦跳跳的走了。
“唉!”叹息一声,他回到了自己房间。
“少爷,给你泡了茶,解解酒!”苏苏一边说着一边把一杯绿茶放在了向金来身旁。
“我没喝多少,解什么酒啊?”
“嘿嘿,上次喝多也这么说,结果吐我一身啊!”
“不是给你银子让你买衣服去了吗?这事还没问你,怎么回来也没见你给自己买啊?”
“存小金库了!”
“小金库?”
“嗯,给少爷你看看啊”,她迅速跑回自己房间又迅速跑来,之见一个木头盒子被她抱着。
“木头的”?
“可里面都是银子?”
“一些碎银,最多叫银库!”
“总有一天,我要把里面存满金子!”
“好志气”!向金来不禁哑然,似乎除了自己大家都挺快乐。
“好了,少爷我要去书房了!”
他走到书房看到父亲竟已到了。
“吃不下,就先来了”,向富先开口了。
“爹,你有心事?”
“你向叔给我透漏了一个消息!”
向金来顿觉不妙。
果然,只听父亲接着道:“他说即墨涵原祖很久没在月米国了,似乎消失一般。本国人都知道,她老人家自月米国建国以来从未离开过,有她坐镇,月米国人才能安稳,否则四国一直虎视眈眈,不怀好意,恐怕会生乱。”
“爹,我正要跟您说起,胡伯伯让胡维给传话,说让我们早做准备。”当即把胡维的话都转告了父亲。
“早年我就在启国生活,那里商人可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除了皇家生意,其他根本如猪狗一般,你的祖父,其实也是个生意人,做的也是酿酒,只不过我们生意小,而酿酒生意后来被皇室宗亲几乎垄断,我们想要生存,只能选择依附,赚些薄利,结果有一天这个皇室宗亲被判结党营私罪抄了家,连带所有关联商户都跟着遭殃,全部没收家产,你祖父当时说什么不肯走,你祖母只好陪着,却强行让我逃走,说是留下向家香火,由他们守着基业。结果被启兵全给杀了,可见商人命蹇,之后来到月米国这才渐渐稳定下来,说实话,我喜欢月米国,在这里至少像个人,付出和回报也是相等的,只要合法经商、规矩做人、不触犯月米国国法,你可以很好的活着,去好好享受几天舒适的日子,我们这些普通凡人所求为何啊?仅此而已!”
向金来听着,听出了父亲的心酸,听出了他的不甘,也听出了他对启国的不满。
“父亲有何打算?”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爹想好了,不为了我,也要为了你们几个孩子着想,也不能重蹈覆辙,坐以待毙,在月米国这十几年不可避免的结识了一些朝廷官员,甚至修行宗门,现在群狼环伺,不知谁人得利,可一旦定局,我们稍有不慎,会被牵连,就是毁家之祸,你胡伯伯说的对,要有个退路才行,结合你一说,我觉得还是也在圣览国找个落脚点以作退路吧,你胡伯伯又是从圣览国迁移来的,在圣览想必有些根基,也可帮衬一二。这件事就如此吧,我们举家前往。你可去找你胡伯伯再详细问询一下,看他们何时动身!我抓紧把月米国的生意做些安排,一旦处置妥当,即可动身!”
“孩儿明白,明天我就动身去!”
看到父亲有了决断,他便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