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半年,窗外落叶飘起,床上的人似是睡着了,精致的小脸上略有几分憔悴,瘦尖的脸让人不知不觉中起了怜悯之意。
突然,榻上的人睫毛轻轻动了一下,为她擦拭的小丫头惊叫了一声:“她动了!她动了!快去禀报宗主!”
而此时,赫连曜刚好从门口进来,小丫头连忙跪地,“宗……宗主,姑娘刚刚眼睛动了。”
“下去吧。”
“是……是……”
赫连曜坐在床榻一侧,伸手抚上女子的脸庞,“小丫头,你睡了那么久,也该醒了吧?”
忽然,女子的睫毛又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全然陌生的男子,眼里干净得像一波碧潭。“你……你是谁?这里,这里是哪里?”
赫连曜收回自己的手,“丫头,醒了?”
“我们认识?”女子歪着头一脸疑惑地问。
赫连曜看她天真的模样,似是若有所思,想说些什么。
“我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女子又问了一句。
“你忘了?”赫连曜又看了她一眼。
“我……我不知道我是谁……我……”女子想要去回想,可头痛的感觉让她痛得无法呼吸。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你叫曦月,是我的贴身丫鬟。”赫连曜淡淡说了这句话,“以后,你便住这儿,没有我的允许不要随便乱跑。”语罢便走出了竹楼。
女子掀开被子套上鞋子,慢慢走向窗台。窗外枫叶红火,肆意凋零。清晨的风带着露珠的湿气,拂过脸时有些微凉。突然身上一暖,北栀月缓缓转身,只见一名婢女为她披上了外衣。“姑娘,天凉了,你身子弱,披件衣服小心着凉。”
北栀月微微一笑,“谢谢。”
“姑娘说的哪里话,姑娘是宗主的人,阿竹能伺候姑娘是阿竹的福分,姑娘千万别折煞奴婢了。”
“宗主?”北栀月一脸迷惑。
“是啊,姑娘卧病期间宗主天天来看望姑娘,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的呢。”
“你是说,那位紫色长发的公子?”
“正是。”
“可他说,我是他的贴身丫鬟啊!”
“宗主的事儿我们不敢过问,您好好养病,奴婢告退了。”那名唤作阿竹的婢女讪讪道。阿竹俯身行了个礼,便退下了。宗主身边从不留女子伺候,怎么可能有贴身丫鬟……
北栀月披着外衣站在窗口,此刻,她的记忆一片空白,就像一个新生的婴儿,而那个男子却说她是他的贴身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