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找你。”北栀月正想往外走,赶巧儿碰上了刚踏进院子的赫连曜。
“何事?”赫连曜眼中露出一丝担忧之色,面上却与往常无异。
“无事,我便是想问问先前托你找的东西是否有消息。”
“还没,已经吩咐冥衣他们私下留意了”赫连曜看着北栀月的表情稍显失落,“听无序说你昨日在炼药房里待了一日,可有什么进展?”
不问还好,这一问,北栀月更是一脸丧气,耷拉着脑袋说道:“毫无进展,且费了不少珍贵的材料。我竟是连配方都没吃透,且火候也控不好,练出来的丹药要么不成型,要么太过火,味道难闻得很。”
“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再者说”赫连曜弹了下北栀月的脑门,“若是让你一日便参透你娘大半辈子的心血,你岂非是神人?这并非一日之功,多勤加练习便可。”
“噗嗤……”北栀月突然舒展了笑脸,“谁能想到江湖号称活阎王的赫连宗主,竟会耐心来开解我一个小小女子。”
我只是担忧你,可这句话,赫连曜却没有说出口,反而神情如常,未言一语。
“或许多加练习便好了吧,如今我更担心那本遗失的禁书,会不会,是被他拿走了?”北栀月抬头,一脸认真地看着赫连曜。
赫连曜看出来她的担忧,“不会,若是他拿到了,暗桩会报上来的。”
“希望如此,那你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如今唐家已经受了牵连,唐家主那边……”
赫连曜迈了一步背对着北栀月,“唐家可不像表面这么不堪一击,千机阁,怕是要狠狠掉层皮了。”背后的赫连曜,眼睛像一潭深得不见底的池水,未有波澜,不见情绪。
北栀月看着赫连曜的背影,心中复杂,想当初傅羽那样伪善,她都丝毫没有察觉,如今眼前这个满是秘密、浑身是谜的人,尽管已经一起经历了不少风风雨雨,自己又能否真的做到完全信任他呢……
"栀月……栀月?!“赫连曜的声音把北栀月从走神中拉回。
“嗯?”北栀月回神,正望着眼前的男子。
“想什么呢,这样出神?”
“无事,你方才说千机阁要掉层皮是什么意思?”
“哼,这会子千机阁怕是还在为毁了唐家老巢沾沾自喜,殊不知唐家堡能屹立这么久,靠的不是那表面的铸剑术,而是……唐家世代传下的一支鹰卫,唐迅远不止表面看起来那么中立。”
“这支鹰卫什么来头?”
“听闻为首四人数百年来驻守铸剑窟,不死不灭,只忠唐家正统血脉,有鬼厉之称,分别是:占尧、犁翕、孟悖、祁胥,余下旁支善易容,手段也极狠辣,或混迹市井,或隐于山林。”赫连曜闻声朝西南方向打了一掌,只见一白衣男子从树上狼狈跌落,是莫无序!
“哎哎哎,别误会,我是来找榆木脑袋畅饮的,偶然路过不小心听到的,无心之失……嘿嘿……无心之失”莫无序赔笑打哈哈道。
“堂主真是独树一帜,从不走正门。”北栀月调侃道。
“曦月姑娘……啊不,栀月姑娘此言差矣,本堂主那是……”莫无序摇着扇子,语未尽,抬头看见赫连曜那冷冰冰的面孔,“你这冰疙瘩,怎么一见我就是这副尊容,怪伤人的。”言语中尽是受伤,赫连曜见状,伸手打算再给一掌,莫无序识趣一闪。
“不同你二人说笑了,本堂主可是九死一生来送情报来的,苍莽山傅骁那个为老不尊的老头,老窝被端了。”
“就这些?”赫连曜开口。
“自是不止这些,蛇……出洞了”
赫连曜眼神一紧“你是说……”
“正是,根据那人身上的武器来判断,是孟悖无疑。”
“呵,竟然是个少年身,有趣。”
一旁的北栀月一头雾水,但是从二人对话中,可以推测出说的是那支鹰卫现身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