鹜峡宗地牢。
“这小娘们儿骨头还挺硬,连日来受了那么多刑吭都不吭一声。”一个守地牢的大汉边说边把搓掉皮的花生米往嘴里扔,余光瞥着角落闭目的女人。“老子倒还挺佩服她的,这么硬气的女人,还是头一次见,不像那几个喂了鼠的窝囊废,呸,真他娘的怂。”
“喝你的酒吧,这女人看着就不是省油的灯,小心靠太近小命都没了。”另一守卫放下酒碗扔了颗花生米进嘴。
“瞧你怂包的,如今都这样了,她还能翻出天儿不成。”大汉大声嘲笑身边的兄弟。
被嘲笑的守卫左脚踢开长凳,“我不与你争辩,我去方便,你看好了,我一会儿就回来。”
角落的女人闭着眼,似睡着了,但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落入她耳中,这一夜的调息,内力已经恢复了三四成,这区区的两个守卫算得了什么。“守卫大哥,可否给碗酒喝?”
“呵,还挺新鲜,你是第一个被关到这还敢问我讨酒喝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关在地牢还敢在这地牢跟兄弟我讨酒喝的人。”大汉闻声拿起碗爽快倒了一碗,向牢门走去。
酒碗刚触及牢门,一只纤细的手以极快的速度握住大汉手腕,往里一扯,手法怪异地顺着手臂往肩膀,然后是颈部,大汉瞬间瘫软,女人手腕的银环上一条细细的钢丝飞出,将大汉腰间的钥匙带了回来,打开门后,女人眯着眼看着地上的大汉,声音清冽:“告诉莫无序,这笔账,我会亲自讨回。”
女人的身影在亮光中越来越小,大汉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了。
苍茫夜色中她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其他守卫,出了那间地牢后在山洞徘徊了许久,始终找不到出口,女人背贴着洞壁,右手捂着腹部的伤口,她低头看了眼伤口,又迅速向上深吸一口气,该死的洞穴,走了半个时辰竟还在这里出不去。女人左手撑在洞壁上让自己站起来,远处的脚步声响起,她迟疑了一会儿,闪进了暗处。不消一会儿,一队守卫从另一隧道进来,暗处的女人眼睛犹如猎豹盯住猎物般,最终目光锁在最后一名守卫,她迅速出手,左手捂住他的嘴巴,右手随即扭断了守卫的脖子拖进暗处,干净利落,丝毫没被察觉。而后换上了他的衣裳,沿着方才守卫离去的相反方向走去,竟真是出口!
女子正想混入守卫中,突然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站住!”,女人握紧佩刀,男人粗犷的声音又响起:“什么时辰了还在这儿晃悠,去去去,你,还有你们几个,去山下把新送上山的酒接上来。”原来,是虚惊一场。
女人假装被震慑到,低头跟着其他小厮往山下去了。小厮们走到半道上就找不到一起下来的那人了,还以为是有事回去了,便自己哥几个打趣着下山了。
片刻,山上躁动起来,原因无他,人质逃了。
这对鹜峡宗来说,史无前例,自鹜峡宗在江湖显露痕迹开始,便是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主儿,神秘,手段诡异,令人闻风丧胆,而今一个小小女子从鹜峡宗地牢逃了出去,这些身手了得的守卫竟还丝毫没有察觉,值班守卫面面相觑,在宗主那,怕是难逃一死了。
果然……
“哦?”刚到鹜峡宗便有人来报,赫连曜仿佛听到了什么新鲜的事情反问道,他眯着眼睛看向守卫。
“那……那人还说了,让……让莫堂主等着……”大汉颤抖着把话说完,余光瞥了眼莫无序。
赫连曜瞥了一眼莫无序,“看来,是忘了鹜峡宗的规矩了。”守卫脸色铁青,还未出口求饶,便倒地不起,谁也没看到他怎么死的,或许大汉自己到死也没明白自个儿是怎么死的。
“真是个不简单的小丫头,我觉得我跟她的缘分还长着呢,哈哈”莫无序摇着扇子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