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苍莽山的地界时夜已深了,车窗外传来冥衣的声音:“宗主,这般赶路,马儿有些吃不消了,前方有间客栈,可否稍作歇息?”
“也好,你先行去安排。”他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北栀月,“顺便备些清淡的热粥。”
“是,属下先行一步。”语毕一扯马缰,扬长而去。
不消片刻,马车到达客栈,赫连曜将熟睡的北栀月打横抱起,下了马车。
早已候在门口的冥衣上前俯身一揖:“宗主,热粥已备好。”他看了眼赫连曜怀中人,“属下已安排好住处,宗主您在二楼甲字间,左手边是曦月姑娘的房间。”
赫连曜未发一言,抱着北栀月上了楼。
房间虽算不上雅致,倒也是干净整洁,赫连曜抱着北栀月向自己的甲字间走去,推门的那一瞬许是有所不便,他用肩膀顶开了门,尔后低头看怀中人时,发现北栀月正睡眼惺忪地看着他。
“醒了?”还是那个平静而慵懒的声音,“饿吗?我让冥衣给你备了热粥。”
“赫连曜……我恢复记忆了。”北栀月望着赫连曜的眼睛,她明显看到赫连曜眸光一暗。“先将我放下可好?”她认真地看着他。
赫连曜沉默了片刻,将北栀月放下。
“北栀月确是我本名,三年前一场变故后,我本想跳下碧落山崖了此残生,呵……只是没想到,居然还能活下来。”北栀月自嘲的神情很是刺眼。
“傅骁……”赫连曜原本想问她和傅骁之间的渊源,却突然想到一个时辰前发生的事情,到嘴的话还是没问出口。
“他杀了我全家。”北栀月眼底的惨然赫连曜了然于心,“喜堂之上我身着他的大红嫁衣,换来的是我爹死在他剑下,是我眼睁睁看着北家人一个个惨死在我眼前却无能为力。”
赫连曜一把拥过北栀月,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去安慰眼前的女人,心中很是压抑。
怀中人几乎是下意识动作,将他推离一臂远的距离。“既然我还活着,那么,他就该付出代价。”北栀月抬起头,“谁也阻止不了我。”
不知为何,女人决绝的样子却让他联想到一年前与她在碧落初遇的场景,如果那天他不是一时兴起想去碧落,是不是世上便再无北栀月这号人物?
“曦……栀月”,他看着她,“我会帮你的。”
“确有一事需要你帮我。”
“你说。”
“北家的三本秘籍,毒经、剑谱和一本禁书,当初我爹让我学毒经和剑谱时,我总觉得乏味不曾认真去学,如今……毒经和剑谱应该还都在后山石室,可是另一本丢了,我需要你帮我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