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委委屈屈地跑出去,再跑回去哄他又有些抹不开面子,心想着晚上睡觉时凤逸阳要是还不高兴,就再哄哄好了。
她一个人先进了卧房,一直到吃晚饭也没有出来。
凤逸阳在正厅生着闷气,又怕她真一气之下跑出去,跟之前一般离家出走,心里有隐隐担忧。
到了晚膳时间见虞兮没有过来,想问下人们王妃去了哪里又拉不下脸来,一顿饭没吃几口就黑着脸回了卧房。
回了卧房看虞兮歪在床上看医书,神色才缓和一些,但也没有说话,自己脱了鞋往床上一躺,就背过了身去。
外袍也没脱,更是一句话都没有跟虞兮说。
虞兮没看见似的,手里举着书,眼睛却从字里行间斜着他。
凤逸阳看虞兮并没有理她,又气呼呼地坐起身来自顾自脱了外袍。
虞兮假装专心致志地看着书,偷瞄着凤逸阳心里暗笑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幼稚,他的臣子们知道了非得惊得下巴掉下来不可。
二人这么僵持了许久,谁都没有理谁。
虞兮有些撑不住了,又不知道怎么找个话口哄他,心里着实着急了一会儿。
突然外面传来叩门声。
“何事?”虞兮提不起精神,蔫蔫地问。
“娘娘,奴婢是丹霞。”外面传来清脆的女声,“看您没有用膳,给您送些清粥小菜过来。”
“不吃了,谢谢。”虞兮哪有心思吃饭,语气依然有些闷。
她自始至终都是这样,对下人的服务依然道谢。想来丹霞也习惯了。
“娘娘,多少吃一点吧,还有您爱吃的花胶呢。”丹霞哄孩子似的在门外哄她。
“我不饿,你端走吧。”
“娘娘……”
丹霞还未说完,凤逸阳那边猛地坐了起来。
“送进来。”
他说,声音没有温度,语气却不容置疑。
丹霞忙端了饭菜放到卧房来。
“我不吃。”虞兮依然提不起精神,没心思吃饭。
凤国人凡事讲究富丽堂皇,豪华雍容,饮食上也是花样百出。荤素搭配,海鲜飞禽,应有尽有,有时候酒都要配上好几样。但虞兮对食物的兴趣一般,追求简单清淡,她来靖王府后,厨子尽可能按照她的喜好来,整个王府的饮食习惯都变了样。
丹霞为她准备了清火白粥,搭配了一小碟白灼菜心,一小碟咸鲜的金华火腿薄片,外加一小碗饭后吃的花胶,克制而简约。
凤逸阳黑着脸起身,闷不作声地端起粥碗就要喂她,虞兮一愣。
“我不……”话未说完,一勺白粥已经喂进了嘴里。
虞兮不得已,只得配合他慢慢吃下去。
“凤……”又要开口,一口火腿薄片喂了过来。
还能喂她吃饭,看来也不是很气。虞兮默默地想,干脆不再说话,就着他的手把一碗粥全吃了。
到了花胶,凤逸阳又要喂,虞兮赶忙伸手拦了。
“我吃饱了,歇会儿再吃别的。”
凤逸阳这才放下碗筷,又躺回床上去。
堂堂一个王爷,恋爱起来跟大学里的男屌丝也没什么区别嘛。虞兮看着他躺下去的背影想,除了……他更帅一些。虞兮被凤逸阳喂完饭心情好了不少,自己先笑了起来。
“我现在又想吃花胶了,起来喂我。”她伸手摇摇凤逸阳的肩。
凤逸阳用鼻子哼了一声,没有理她。
“凤逸阳,我要吃花胶,粥是你喂的,花胶也要。”虞兮人淡如菊,难得调皮起来,跨坐在了凤逸阳的腰上,继续摇他的肩。
凤逸阳起初也不翻身也不动,被她闹得急了,回身钳制住了虞兮的双手,一个反用力把她压在身下。
他幽深的凤眼难得露出些委屈的神色来。
虞兮看着那双眼睛,心里不由地一震。
凤逸阳只是看着她,也不言语。因为白天里的前车之鉴,也不碰她。
虞兮心里一疼,鬼使神差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柔软的唇瓣对着他坚毅的唇吻了上去,有些青涩,却很主动。
凤逸阳起初不为所动,过了一会儿伸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反客为主起来。
一个绵长的让人血脉喷张的吻,二人谁也再没有心思想些有的没的,满脑子都是占有对方的身体。
后来两人也的确这么做了。
虞兮岔开双腿的那一瞬间,满脑子都是她二十一世纪最喜欢的作家张爱玲小姐在某些文章里的文字。
她当时读时以为张爱玲小姐夸大其辞,如今想来,只是自己生活经验不足罢了。只能说,有过之无不及。
太疯狂了,她已经忘了她要哄他的初衷,而他已经不再需要她来哄。
从黄昏到深夜,凤逸阳又缠着她闹了好一阵,二人才汗津津地各自躺平。
之前的她惹他吃醋的事,像一场闹剧,就这么过去了。
“不许跟斐孤辰眉来眼去。”
凤逸阳在晃动的烛光下仍不忘横她一句。
虞兮的头发已经被汗湿透了,人更是几乎虚脱。她似乎没听见他的话,问了句:什么?
凤逸阳此刻脾气好了很多,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我没有眉来眼去。”她当然矢口否认,虞兮本就觉得这个男人吃醋吃得太没道理,她哪里有眉来眼去啊?!她跟斐孤辰又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明明是老友重逢的喜悦,怎么让这个家伙想得这么龌龊。
“那也不行,下次我得警告斐孤辰这家伙离我的女人远一些,反正他有把柄我在我手里。”凤逸阳霸道地说,伸手把虞兮搂在怀里。?
这个女人要是不来哄他,这个心结怕是怎么也打不开了。
难怪斐孤辰愿意做凤逸阳的线人,原来是有把柄落在他手里。可是他看着正人君子一个,会有什么把柄呢?
虞兮心里纳闷,想问有什么把柄,可一想到凤逸阳跟醋坛子成精似的,刚哄好,还是先不要问为好。
来日方长,需要她去探索的谜团又不只是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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