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士兵既是停手,双方的打斗也就中断了。
那被向羽擒住的主帅却是很生气,道:“你们这群叛贼,本帅羞于与你们同列!”
程知节道:“胡大帅,得罪了!”
那胡姓主帅道:“程知节,想你程家也是三代为将,你爹当年也是力保先皇登基,怎么到你这里便成了叛贼了!”
程知节道:“胡大帅,您身为华夏国四大领军主帅之一,末将不敢不敬,但末将为何如此行事,皆在给您的信中解释了,只不过听闻您看也不看,便给撕了。”
胡姓主帅道:“你不过欲言什么‘清君侧’云云,本帅实话告诉你,就凭你这千余人马,能翻起什么风浪?我念在同你父亲的故交,若放了本帅,可随你一同入京城,向陛下解释一番。”
程知节笑道:“老帅同陛下解释有用么?谁人不知董太师素来和您不合。”
那胡姓主帅听到他此言,忽的涨红了脸,道:“他董方卓,还没能到那个一手遮天,为所欲为的地步!”
程知节道:“胡大帅,今日末将得罪了,这位兄弟,还请放了胡大帅。”
向羽听他这么说,当即拿开伏血剑,那胡姓主帅随即上马率军回城,临行之际,他回首告诫道:“程将军,你切莫要再攻打本城了,如若再来,本帅决不客气,你好自为之!”
程知节当即也率众回到军队驻扎处,向羽同轩辕洵、程知节一同入得军账,程知节大笑道:“敢问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轩辕洵道:“程将军,这位是我请来相助的向兄弟。”
向羽道:“在下向羽,见过程将军。”
程知节笑道:“原来是陛下请来的,怪不得有如此本领。”
向羽望向轩辕洵,轩辕洵解释道:“程将军也是对董方卓的所作所为有所不满,四年前,边教主争取到了他,放心,程将军是可靠之人。”
向羽听得如此,随即向程知节行拱礼,以赔方才怀疑之罪,程知节也回礼,以示不在意。
轩辕洵又道:“阿羽,怎的只有你一人前来,蒙姑娘呢?”向羽当即将公裁大会之事和自己收服天易盟众人告知轩辕洵。
轩辕洵喜道:“如此甚好,你凭一身武艺,收服武林中人,你我二人,一人于朝堂,一人于江湖,统帅其中,岂不美哉?”
向羽道:“我又何德何能,只不过是天易盟的兄弟看得起我罢了。”
他又问道:“袁兄,不知你接下来是作何打算?”
轩辕洵道:“这方台城中的主帅,名叫胡逍,他为人正直,同董方卓素有矛盾,本来我们的计划是起兵迷惑京都那边,再借机争取胡大帅,只不过我们给他的书信,他却是一概不看。”
程知节道:“我们在此处已是停留了好多日,若是再久留,怕是于大计无益!”
轩辕洵忽的道:“本来局面很是被动,但阿羽你的到来,却令我心生一计。”
向羽奇道:“噢,何计?”轩辕洵道:“阿羽,你能千军中擒的敌军主帅,那混入方台城也是难不倒你的了。”
向羽道:“我先前见那城墙也是甚高,不过倘若你军中有攻城所使的攀城索,混进去八成不成问题。”
轩辕洵道:“程将军,今晚你率小部分人前去城门前叫阵骚扰,但切记不要纠缠。”
程知节道:“末将遵命。”
轩辕洵嘀咕道:“胡大帅身居高位,又是极好面子之人,我便料定他不会亲自前来查看我们这等小偷小摸的行为。”
夜色渐至,程知节依轩辕洵所命,率小股部队上前叫阵,向羽同轩辕洵暗自溜入城中。
那方台城虽是边境小城,但也是面积颇大,向羽道:“这茫茫大城,我们该如何找到胡大帅?”
轩辕洵道:“胡大帅为人谨慎,多半不会将大本营设置在府衙中,依我看,他此时应该在那处。”
向羽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却见他指着一栋钟楼,道:“那座钟楼地处整座城的中心,又是一座高楼,用来做大本营再合适不过了!”
二人随即悄悄朝那座钟楼摸去,果然见得楼下有不少驻守的士兵。向羽道:“钟楼虽高,但也绝非混不进去,袁兄,你在凤凰山所学的轻功不会忘了吧?”
轩辕洵笑道:“这等奇功,如何敢忘?”
二人倚仗着轻功,从容上得钟楼,那钟楼共有三层,向羽、轩辕洵二人混入二楼,四处探查后,发现钟楼顶部仅有不到十个士兵在把守,向羽奇道:“顶楼的把守士兵如此之少,莫非此处不是主帅驻扎之处?”
轩辕洵不语,示意必须要击倒把守的士兵,向羽当即晃动身影,他的速度虽是比不上裘无涯这等武学宗师,但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众士兵连人影也没看清,便被向羽一一击昏了。
顶层的屋子内忽的发出一阵声音道:“何事如此惊慌?”
向羽和轩辕洵皆是认出,那人便是胡逍。胡逍见士兵并无回答,又忽的叹了口气,显是十分烦闷的样子。
轩辕洵见四周已是无人,道:“帅爷,小人有事禀报!”
胡逍在里屋道:“进来说话。”轩辕洵和向羽随即推门而入,胡逍虽和叛军对阵多日,但却未见过轩辕洵本人,他起先见得轩辕洵面生,还道是新调来的一个士兵,待到见到向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胡逍道:“你……你们是如何越过楼下士兵驻守的?”
向羽道:“在下不才,混迹江湖,习得几项本领。”
胡逍轻笑一声,道:“你能在乱军中擒住本帅,这点事,也的确是难不倒你。原来,你们夜中叫阵,全是为了引开城中守军的注意力。”
他又望向轩辕洵,疑惑道:“这位又是你们程将军请来的哪位说客?”
轩辕洵道:“胡大帅,鄙人复姓轩辕。”
胡逍听得他此言,眉头不禁挑动,道:“放肆,轩辕乃本国国姓,你说这话是杀头之罪!”
轩辕洵笑道:“胡大帅在此,我不敢欺瞒。”胡逍道:“你是哪位皇族子弟?怎的随同程知节一同造反?”
轩辕洵道:“我记得小时候,胡大帅曾随同父皇一起起兵平叛,应当是见过我几面的,怎的如今却完全不识得我了。”
胡逍忽的怒斥道:“荒唐!你可知先皇唯有一子,那便是当今陛下。”
轩辕洵又道:“胡大帅,有九龙玉佩在此,孤难道还会骗你么?”
胡逍见轩辕洵手中拿出一物,忍不住接过来仔细端详,一边看着玉佩,一边又观察着轩辕洵。
他忍不住嘀咕道:“这玉佩既是用玄蓝玉所制,那便没错了,当年九龙玉玺失落,这玉佩乃是先皇命巧匠用良料所制,以维护皇室之威。”
轩辕洵道:“胡大帅如今是否愿意相信孤的身份了呢?”
胡逍道:“恕老夫无礼,能否请你掀开右臂的衣袖。”
轩辕洵微微一笑,仿佛早就料到他会有此要求,当即扯开衣袖,露出右臂,道:“这梅花印记,从孤出生时便有了,想必胡大帅是知道的。”
胡逍道:“陛下,恕臣放肆之罪。”
轩辕洵笑道:“胡大帅言重了,董方卓那厮把持朝政,又借机打压您,您怕是已经多年未回京都了吧?”
胡逍道:“陛下所言不错。”
轩辕洵道:“董方卓着实可恶,您身为华夏国四大领军主帅之一,却被派来亲自驻守疆城。”
胡逍道:“董方卓虽是行事蛮横霸道,但只要他不危害陛下,臣也就忍了。”
轩辕洵忽的大笑道:“胡大帅,倘若董方卓固守为臣之道,孤又何必费尽心思来见你呢?”
胡逍先是一愣,又道:“恕臣愚钝,自陛下继位之后,臣便被董方卓以太师之命派到南境边疆,于朝中之事,着实是不了解。”
轩辕洵于是将董方卓如何借故将他软禁起来,边砚辰如何设计将他救出之事告知。
胡逍怒道:“这董方卓简直是狼子野心!不知陛下接下来要如何惩治他?”
轩辕洵道:“我逃出六年,董方卓却是毫无发现,这一来,是边教主心思缜密,神通广大,二来,董方卓得权之后,便骄傲放纵,朝中大臣大多是唯唯诺诺之辈,胡大帅您又身在边疆,根本便没有人敢反对他。”
胡逍道:“不错,如今董方卓可谓是权势滔天!”
轩辕洵又道:“如今我华夏国四大领军主帅中,董方卓坐拥中州主帅,泉州、瀚州主帅皆是董方卓的党羽,胡大帅你虽是宁州主帅,但却被调离宁州多年,倘若我们要起兵讨打董方卓,无疑是以卵击石。”
胡逍道:“不错,陛下您乃一国之本,这等冒险之事,实在是做不得。”
轩辕洵道:“胡大帅,此番我同边教主设计,让程将军起兵,乃是为了麻痹京都,实则是要借机将替身换回,再谋大事。”
胡逍道:“不知陛下要臣如何做?”
轩辕洵道:“董方卓软禁我之地,离这里实在是太远,途中关卡太多,贸然过去,只怕会有不必要的事端,胡大帅,如今年关将至,你也须派遣使者入京汇报边境事宜,我等便借你的使者部队所庇护。”
胡逍道:“陛下圣明,臣立刻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