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衣儿赶来看到这么一幕时:某人躺在特制的纯金椅子里吃着葡萄,脱掉了那身满是金子的衣裳,浅儿往她身上不停的涂抹着什么,王乾站在一边手里拿着长长的针,青衣翩然地对着她笑。她的心彻底崩溃了。
为什么没人告诉她她的偶像入驻东宫,为什么?为什么?!
“王大人·········”衣儿的出现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但她的娇羞显然惊起了一滩春水,“王大人,你的手还疼吗?方才·······衣儿不是故意的,若衣儿知道您便是王乾大人。打死我也不敢对你动手的。”
锦画与浅儿一致看向处于小鹿乱跳中的衣儿,王乾虽是一表人才,但还不至于到让人花痴的地步。
“浅儿,春天来了?”
“小姐,春天已经过了。”
锦画捂着嘴,指着衣儿,“那衣儿的眼里为何一片春色?”看不出啊,原来衣儿也会花痴啊,这事就与火星撞太阳一般神奇。
衣儿搓着衣角,眼睛盯着王乾,就像她平时盯着浅儿的美食一样,满满的都是有爱的花花。她们哪知道,王乾曾是宫里被誉为鬼才的最佳美御医,曾作为皇宫下等宫女的衣儿没什么大志,在听了众宫女对于王乾的花痴有加后,觉得勾上如此美男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在衣儿的观念里,一身药材味的大夫是同她杀猪父亲般雄壮的存在。
“施针吧。”
锦画慵懒地直起身,没有心思去顾衣儿,她身体里的那股毒素又开始翻腾了,一阵一阵,令人厌恶。那种疼到骨髓的痛,她真的害怕。浅儿拉着花痴迷离状态的衣儿,默默地退下。就如小姐不想让人知晓她中毒的事一样,她同样不忍看到她受苦的样子,那种感觉,就像拿着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肉体。
当王乾将针一根根地插入她的身体时,望着这个面无表情不哼不喊的女子,他有过刹那的失神。对于这位太子妃的事迹,他多多少少有过耳闻。从天而降的杜家女儿,莫名其妙的太子命定之人,以及貌似风扬跋扈毫不留情地斩了朝中高官夫人的太子妃。
她的身上,似乎有太多太多的谜。而这美人叹,即是其一。近看,她不过是个长得稍微标致的女子,可,直觉告诉他,这不会是个简单天真的女子。她貌似天真无邪的眸子里藏着狠戾的血腥。
可,这些都与他无关。他留下来,仅仅是因为对美人叹的痴迷,他有种跃跃欲试的欲望去征服这天下间最神秘的毒药。轻轻地笑起来,她们下的毒对于他来讲,不过是小菜一碟。他可是那个自诩为世间最会医人的糟老头的徒弟,哪会这么容易被毒?
针疗结束时,已是黄昏。
她摸着刚被针扎过的太阳穴,急急地便朝着大床奔去。刚躺下,听得殿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她试着不去理会,无奈那声音愈来愈大,终于,她烦躁地坐起来,“MD,哪个不要命的敢上本宫的地盘闹?!活得不耐烦了啊?!”
已走到殿门前的碧灵脚下一滞,继而趾高气昂地踏入内殿,“参见娘娘。”
浅儿与裳儿紧随其后。浅儿上前,“良媛娘娘,奴婢说得很清楚,娘娘安寝了——您看,现在吵醒了娘娘,如何是好?”
碧灵剜向浅儿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良媛娘娘,不要这样看着奴婢,奴婢受不起。现在您已经见到太子妃娘娘了,可以退下了吧?”裳儿看着浅儿,为她不屈不挠的精神感到敬佩。碧灵听得差点没气得跺脚,一个侍女而已,竟敢如此无礼?!目光转向床上半躺着的人,她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更让人火由心生。
“太子妃娘娘,还请管教好您的侍女。虽说硬闯凤栩殿是臣妾的不对,可臣妾这样做是有原因的。但您的侍女,她出言不逊,尔等人,怎可侍奉您的金贵之躯?按照宫规,应领罚一百大板。”碧灵有条不紊地说着,惊得裳儿眼皮一跳,一百大板?那可是会打死人的。
浅儿抑扬顿挫地站在最前方:“良媛娘娘!奴婢若真犯了错,自由我家主子定罪责。这东宫刑罚,一向应该是由太子正室,哦,也就是我家太子妃娘娘来夺定,由不得旁人插嘴。”锦画咯咯地笑起来,斜眼瞟到浅儿,浅儿不以为然镇定自若的态度让她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老娘的贴身侍女啊。
“放肆!”碧灵很想撕了浅儿的嘴,一个侍女,也敢对她指手画脚!
“哟,浅儿,你怎能如此凶呢?说话声要细声细气的,才嫁得出去。”挂上经过无数此练习的标准露牙笑容,她的视线在触及碧灵时,脸上一变,无限惊讶地表情水滴滴地显露,“呀!这不是传说中的良媛娘娘吗?”
碧灵再次躬身行礼,一脸洋溢着凌厉,“娘娘,碧灵有事相问,冲撞主子的奴才,该如何处理?”看来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呐。
“碧灵妹妹,你说的这话,本宫当真是听不懂。冲撞主子的奴才,在哪呢?”伸长脖子四处张望,身子仍半躺在床上,捏起兰花指,“妹妹,你说的奴才,本宫的凤栩宫可没有。这可如何是好,姐姐竟找不到呢。妹妹勿怪,姐姐下次一定尽心尽力,为妹妹找上此等人才。”
“呀,对了,妹妹是什么时候来的?本宫方才在睡觉呢,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看到,怠慢了妹妹,还望见谅呢。”顿了一下,又道,“妹妹第一次来这凤栩宫,本宫却未能及时招待,是本宫的失误。裳儿,去将上次母后赐予的白玉镯子拿出一只,赠与良媛。权当本宫向妹妹赔罪了。”这女人从来就没有主动来见过自己,现在气冲冲地闯过来,绝对没好事啊。
碧灵一怔,原本以为锦画应该是凶神恶煞刻薄万分地数落,却不想她竟还拿出白玉镯赔礼道歉,要知道,那镯子可是世上少见的珍奇玉器,非正室不能佩戴。欠身道,“多谢娘娘。”那镯子是身份的象征,她觊觎很久了。
满意地笑笑,这才对嘛。“来,浅儿,过来让本宫瞧瞧。方才那般大声吼,是会长皱纹的。”笑吟吟地将枕头垫着脑后,“碧灵妹妹,你要不要过来坐坐?”
经过组织训练的人反应就是快,碧灵扯出笑容,知道浅儿是动不了的,她只不过想让她知道,她碧灵不是怕硬的主。一步步地摇身过去,“姐姐抬举。妹妹今儿个过来,其实是有要事相告——”
········
当良媛得意地走出凤栩殿后,锦画扬着头,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裳儿,那镯子上的药量可下足了?”
“禀太子妃娘娘,奴婢担保,十年之内,良媛是绝对不可能生个一男半女的。”
“真的?”
“千真万确。”
某人招牌式的奸笑一出,整个凤栩宫都得震上三回。夕颜指着某人风华绝代的背影,说出两个字,“无聊。”衣儿摸着打过王乾的手,一脸花痴地看着窗外笑。浅儿如平常一般开始研究新食谱,只有裳儿和着锦画没心没肺地笑着。
她虽然乐此不疲地往萧慕翎身边塞女人,可并不代表她容得下孩子。萧慕翎至今都不曾动过她,但这不意味着他以后不动。这个以工作与加班为乐,以窥伺其他弱小国家为乐,以时不时地拔出刀子刺人一刀为乐的男人再怎么不正常,他也是男人。男人在很多情况下是用下半身思考女人的,纵观他的成长经历,性取向应该没有任何问题。由此看,他随时都有可能扑向自己。
所以,她要为萧慕翎扑向自己的那一天做准备,万一一不小心回不去,万一一不小心怀了孩子,她怎得为日后打算不是么?
“来人!”狮子吼的阵势扑倒一大片人。
“去,将接下来本宫说的每一句话,一字不落地传到后院去。咳咳,听好了,本宫只说一次。”
众人惶恐若惊地匍匐着。
“第一:以后无论品阶大小,一律自称‘小妾’。”
“第二:从明天起,众姬妾每逢月十五,月三十,需到凤栩殿请安。召开姬妾和平共处大会,彰显东宫和谐精神。其他日子,一律不许前来拜见。当然,送礼的除外,送至偏殿由浅儿招待。”
“第三········”眼睛上翻,“行了,暂且先定下这两条。记住,每个姬妾都需将这两条铭记于心。下去吧。”
“诺!”大众的声音叠在一起也很宏伟啊。
某画懒懒地又躺上床,扫视屋子,夕颜纠结地绣着牡丹,衣儿花痴地沉迷在自己的幻想里,浅儿雷打不动地看书,只有裳儿——一脸崇拜地望着自己。朝着她抛一记媚眼,转而咯咯地在床上打滚。
“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
四人手下的功夫皆一顿,床上的人越唱越欢,“暖暖的春风迎面吹, 桃花朵朵开枝头鸟儿成双对,情人心花开,啊哟啊哟,你比花还美妙,叫我忘不了········”
疯了!四人达成共识后决定继续手中工作,浅儿干脆借着公务之名跑到隔壁。
“哈哈哈,怎么样,本宫唱得有爱吧!哈哈哈,老娘要组建乐队,老娘要飚离歌,老娘要唱遍天下无敌手········”
今天小梦提前更了!!!哇咔咔咔咔,掌声!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