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宪满意地点点头,以往送去东宫的女子不是死了就是残了,唯一剩下的那些都是一群不下蛋的母鸡。想到这,他看向萧慕翎,这个儿子一向孝顺有加,他也不便多说。现在出现了锦画,只盼着她是翎儿所喜之人,能早日为大风朝开枝散叶。
锦画上前,挂着自认为是优雅高贵的笑容,对着仁宪使眼色:我的玉石呢?
“媳妇,你眼睛怎么了?怎么一直眨个不停?”仁宪关切道,一甩手便要唤太医,丝毫没意识到锦画此刻义愤填膺的心情。
萧慕翎缓缓转动他那颗高贵的脑袋,射过来的目光吓得锦画赶紧跑过去,“夫君,我们回东宫吧。”看样子萧慕翎还不知道玉石这码事,要是被他知道了,自己得多受多少罪?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说完便上前挽着萧慕翎的手准备出门,而萧慕翎盯着她挽上来的手,不悦地踏出了宗德殿。
仁宪与皇后也上前相送,顺带着把自己的侍女也打包送给锦画,“媳妇,你悠着点,好生养着。”
锦画很有礼貌地回礼,“多谢父皇关心。”试图唤起他对玉石的记忆,而仁宪一脸慈爱的笑容更有礼貌地眨着老眼,“媳妇慢走。”老狐狸!
转头,携上萧慕翎的臂膀,恨恨地踩着步子向前走去。老娘一定会拿回玉石的!
又逛回御花园,萧慕翎快速地打落了锦画挂在他身上的爪子,一脸的冰冷,“你先回去罢。”语毕,他甩开一大堆宫女内侍直奔宣武门,以赶着去投胎的速度消失不见。
“浅儿,你有没有觉得太子怪怪的?”
习惯性地侧头,这才想起浅儿在东宫养伤没跟着大部队进宫。无人应答,锦画顿时觉得很没面子,都当了太子妃了,不摆点架子也说不过去。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身份代表着一切,你要想好好地活下去就必须与他人不同,仅有的爱与关心只能留给一部分人。
“咳咳!这个,谁来说说啊,太子是不是怪怪的?”没人敢出声,这个宫里太子最大,全风朝的权势都掌握在这个二十岁的天才太子的手上。且该太子因为是天才,所以性情诡异得有点变态——他高兴时可以将人捧到天上去,就算你要整个风朝的半壁江山都可以——因为他有自信再拿回来。而一旦他不高兴了,你就算平白无端地站着他也会一刀宰了你。这个是有事例可循的,比如说前几年太子一高兴宠幸了前太傅的女儿,那美人高兴得不行,非要公告天下太子宠幸了她才心甘。结果太子还真遂了她的愿,就差没亲自将凤印捧给美人。可事后不知怎么的,美人缠着硬要喂萧慕翎吃葡萄,他脸色突地一变,眼睛都没眨抽出身上的刀便一下砍了过去。很不幸地——水灵灵的美人就这么香消玉殆。天才太子望着美人的尸体只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找死。”太傅赔了女儿,却不敢找太子算账,急急地辞官回家种田。从此,朝中再无大臣之女敢主动亲近萧慕翎。东宫的小妾们,除了少有的几位是眼巴巴地贴过来,其余的全是一堆巴结奉承之人送进东宫的。
当然,这些都是这位大胆出列的侍女衣儿告诉锦画的,那时的衣儿还不叫衣儿,她叫芙蓉。
对于主动有人搭理自己,锦画的心情异常地好,“你叫什么名字?”
“芙蓉。”
芙蓉?“你本姓呢?”
“郭。”
郭芙蓉?!“你会不会排山倒海?”
“奴婢自幼习过些功夫,娘娘说的排山倒海可是武功招式?”
锦画屏息,芙蓉大着胆子抬头,那面容,映在锦画的眼里比芙蓉花还灿烂啊。
”孩子,你以后就跟着我吧。走,回(东)宫!”
心里小小兴奋了一把,却仍要保持着身为太子妃的矜持——因为一扭头就望见了沈婉。
沈婉带着她府邸的一片小妾——其实也就四个要死不活的欧巴桑,面容华贵地冲了过来。锦画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她不是沈婉的对手,直觉告诉她沈婉藏着巨大的阴谋,她不想成为她的棋子。
“臣妇参见太子妃,愿娘娘青春永驻,与太子白头偕老。”她恭敬的神态使得锦画有点措手不及,她对沈婉有着无法言说的避讳,大概是因为她混的日子比自己久,而两人又同享着二十一世纪智慧的光芒,沈婉知晓自己的一切动态及想法,她斗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