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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火灵之术

当小元看清眼前的景色后,一下子呆在了那里,他所站之地的前方竟是一片巨大的坟场,两丈多高的墓碑竟有数十块之多,清风吹过,坟场中透着一股阴森之气,而那一身金毛的小猴早已不见了踪影。

小元本想转身离开这里,但还是没有抵挡住自己的好奇心,慢慢的朝坟场中央走了过去。小元不识字,但他还是隐隐猜到此处都是大人物的埋葬之地。

小元默默地从一块又一块的墓碑中间穿过,看着墓碑上面的字,“这些墓碑上的字都差不多,只是墓碑上头的数字和下面人名处的几个字有所不同,应该便是我们这天火门历代先祖前辈的埋葬之地了。”小元的目光只是从这些墓碑之间一扫而过便已猜到七七八八了,不错此处便是天火门的禁地,历代掌门坐化后的埋骨之地。

小元依旧是默默的朝前走着,很快变来到了坟场的中间,在一块上面有一个“一”字的墓碑前面停了下来。倒不是因为这块墓碑与别的有什么不同,而是因为他看到了墓碑前面放着一尊古旧的石质棋盘。这棋盘三尺见方,上面铺满了尘土,但还是隐隐看到上面布满了棋子,像是一个没有下完的残局。

小元不懂棋术,但却感觉那棋局之上有一丝自己能看懂的东西在召唤着自己。小元走到棋盘跟前,使劲吸了一口气,“噗”吹在了棋盘之上,一下子将棋盘上的灰尘吹落了下来,慢慢的露出了棋盘上棋局的本来面目。小元摆手挥去眼前的飞灰,然后便向那棋盘看去。

棋盘上布着许多棋子,虽然还是有一层灰尘覆盖其上,但却也是黑白分明了。这棋局乍一看很普通,对于小元这样不懂棋术的人来说,根本就是乱七八糟的一片。“刚才感觉这棋局有一丝自己能看懂的东西,现在看来肯定是感觉错了,这棋局乱七八糟的根本就不知所云,这坟场有些古怪,看来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小元摇了摇头,转身便走,但还是下意识地看了这棋局一眼,就这一眼,小元迈出去的腿一下子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那棋盘中的一粒黑子竟然动了一下。

小元揉了揉眼睛,又向棋盘望去,果然,又有一粒白子移动了位置。接着第三颗、第四颗、第五颗……移动的棋子越来越多,越来越快,最后整个棋盘的棋子竟然都飞舞起来,小元竟有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棋盘上的棋子飞舞的越来越快,最后竟再也分不清这黑和白,只有这灰蒙蒙的一片。

突然,“啵”的一声,所有的棋子一下子消失不见了,棋盘上竟出现了一幅画面。画面上没有人,没有风景,只有一双手,这双手结着古怪的印记,并不停的变换着手型,一段冗长晦涩的口诀从那画面中传出来,传进小元的耳中,竟一下便印在了小元的脑子里,仿佛本来就在他脑中一般。当那冗长晦涩的口诀结束的时候,那画面中的手一下消失不见了,接着又出现了另一幅画面,一只巨大的火鸟腾空而起,此鸟鸡头、蛇颈、龟背,长有九条长长的翎尾,竟是那传说中的凤凰,那凤凰翱翔于天际,所到之处瞬间便变成了一片火海。这画面出现的时间极短,几息之间便慢慢消失了,又恢复了棋盘的本来面目。

小元望着恢复了原样的棋盘,体内那一股真气竟有些蠢蠢欲动起来,他下意识地双手结印,并不断变换着,竟和刚才画面中的那双手所结的印记一般无二,一段冗长晦涩的口诀从他口中传出,四周有些阴森的空气竟然慢慢变得炙热起来。就在口诀结束的一刹那,小元感觉体内那一丝真元一下子被抽干了,接着,头部突然一阵剧痛,气血汹涌,一条血剑从小元口中喷出,小元只觉两眼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不醒人事……

翠屏山后山,禁地之北的一处山脚下有一间破旧草屋,屋外是一片不小的药园,一个老农正在药园中一丝不苟的锄着草药之间生长出来的杂草。这老农看来大约有七八十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粗布汗衫,头戴草帽,满脸的皱纹,一双眼睛满是混沌之色,老农身边一只浑身金色毛皮的小猴蹲在地上,啃着一个不知从哪里摘来的野果。突然,这老农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抬头望向天火门禁地的方向,眼中混沌之色一扫而光,竟然透出一道明亮之色。“想不到这刚入门的后辈竟然能看到这逆天棋局上的幻象,不知他又能领悟到些什么?看他样子内伤极重,我还是去救救他吧。”老农说完身体一晃便不见了踪影,小猴抬头看了一眼老农消失的地方,又低下头啃起野果来,好像早已习惯了那老农的来去无踪……

疼,钻心的疼,但却有说不清究竟是哪个部位疼,这便是小元醒过来的第一感觉。小元想睁开眼,却感觉眼皮沉重无比,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想说话,口中就仿佛卡住东西一般,根本就发不出声来。

“你醒了!”一个陌生而又苍老的声音传进小元的耳朵,小元动了动眼皮,表示听到了。

“醒来就好,先将药喝了吧,不用担心身体,会慢慢好起来的。”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接着,一只大手将小元的头轻轻地抬起,然后小元感觉一勺勺奇苦无比的药汤顺自己的嘴巴流进了咽喉,进入胃中,竟化作一股暖流溜遍了全身,全身的疼痛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药喝完后,那只大手又将小元的头轻轻地放下,小元感觉全身暖洋洋的舒服了不少,一阵睡意袭来,他便又沉沉的睡去了。

此时,为小元喂药之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竟是那头戴草帽的老农。“不知此子究竟在那逆天棋局领悟到了什么,竟然受伤如此之重,多亏我还有一粒当年故人送予我的九转回天丹,不然此子定会性命不保。我观此子身体,竟然像是传说中千年不遇的火性天根之体,甚至还要更好一些,应该就是天华从世俗之中找来,传承他衣钵之人吧。既然如此,我便将此子在我这里疗伤之事告知与他,叫他不必担心,我还可以顺便替他教导一番。”老农说完,便面朝天火门方向闭上双眼喃喃自语,又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片刻之后,老农睁开双眼,回头望了望沉睡之中的小元,嘴角一翘,点了点头,然后便手拿锄头到他那药园锄地去了。

小元这一睡又是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幽幽转醒过来。小元睁开眼,感觉头有些沉,全身无力,不过却没有昨天醒来时的那般疼痛了。

“睡醒了?感觉好点了吗?”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外传来,紧接着一条人影进入屋内,正是那戴草帽的老农。

“多谢这位老爷爷的救命之恩,我感觉好多了。”小元挣扎着做起来,感激的说道。

老农呵呵一笑说道:“你我乃同门,老夫便是这天火门后山禁地的陵墓守护者,别人都称老夫为冯药师,救你这同门后辈乃是情理之中的事,你也不必感激与我。你可是这天火门掌门李天华的亲传弟子?”

小元恭声说道:“启禀冯前辈,弟子现在还不是掌门的弟子,掌门传给弟子一套吐纳之法,说弟子如果在一个月内修炼有成便收我为亲传弟子,不过现在弟子感觉体内那股真元已经消失了,看来是没有希望了。”小元说道这里情绪有些低落了起来。

那名叫冯药师的老农眼睛一亮问道:“你用多长时间修炼出了真元?”

“禀告前辈,弟子用了十天。”

“十天!”冯药师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暗道:我早已看出此子资质极好,没想到还是低估了此子的天份,依我看来,此子以后若不出什么意外定会成为天火门第一人,甚至有可能冲破这元婴期的屏障,达到分神期,甚至更高,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啊。想到这里,冯药师越看小元越觉得顺眼,伸手抚摸着小元的脑袋说道:“掌门收你为亲传弟子之事你不必担心,有老夫在他定然不会拒绝,你在这里之事我已通知了门内,你就在这里安心养伤,等伤痊愈了之后再走也不迟。”

“那就打扰前辈了。”小元恭敬地说。

冯药师点了点头,突然面色一变,沉声问道:“我有一事问你,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小元一愣,心道,这冯前辈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一脸慈祥,现在就像谁欠他一百两银子一样。小元虽然心里有些诽谤,但还是一脸恭敬的说道:“前辈有什么话尽管问,弟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我且问你,你在禁地墓园中的那个棋盘上可看到了幻象?”冯药师沉着脸,目光紧紧盯着小元问道。

小元自然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看到听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起初,冯药师还是在那里静静的听着,慢慢的,他的眉皱了起来,后来越皱越厉害,随之面色也变得苍白起来,听到最后竟然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面露震惊之色,“什么?你说你在那棋盘的幻象中看到了凤凰?你还学会了这变幻凤凰的法术?”

“弟子不知有没有学会,在弟子念完口诀的时候,体内真元一下子抽空了,弟子昏倒了……”

“好了,你不必说了。”冯药师打断了小元的话心中暗道:想不到啊,这数万年没有人领悟到的逆天邪术竟被这入门仅有数天的小辈学会了,师门祖训上,曾经提过,习得这邪术之人,将来定会成为逆天邪修,不知这对师门来说是福是祸啊。

“前辈,你可知这法术叫什么名字?”小元好奇的问道。

冯药师目光看向远方,眼中一丝迷茫一闪而过,吸了口气缓缓说道:“此术名叫‘火、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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