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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篇:幸福的池澄

池澄这个暑假过得非常开心,她终于不再做宅女,而是跑到魔都跟着李欣混了一段日子。直到袁野打电话说明天就要回来了,她惊喜过后赶紧抓起手机订明天一早的车票。

李欣躺在床上,摇摇头心想着:“明天的篮球赛,只能自己去喽!”

池澄订好车票后,回头正对上李欣一脸兴味的表情,她突然想起,自己明天还要和李欣去看球赛的事。不好意思的呵呵笑起来。李欣不屑的“切”了一声别过头去,“见色忘义!”池澄爬上床,靠着她一脸讨好的说:“对不起啊!”

李欣回头戳着她的脑门,“你啊,真是没出息!”这语气,这动作,跟那魔王程雨欢简直一模一样,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李欣问:“他跟你表白了?”池澄摇摇头。“他暗示过你什么?”池澄认真的想想,点点头又摇摇头。李欣单手捂着眼,真的是无奈啊!

池澄咬咬唇,缓缓的说:“我想,他只是还需要时间考虑。”“那如果他最后还是选择洪雅丽呢?”李欣问她。池澄回答不上来。

李欣想起放假前那一段时间自己每次看到洪雅丽,对方似乎很憔悴,几乎都是苍白着脸,整个人完全没了之前的灵动。难道,她也放不下袁野?如果是这样,可就麻烦了!她看看发呆的池澄,心想。袁野只要对洪雅丽还存有一丝丝的念头,就难保他们会有死灰复燃的可能。那到时候以池澄这个死心眼的个性会怎样?

池澄也在思考着李欣的问题。如果袁野最后还是选择洪雅丽,自己怎么办?如果是以前,她大不了缩回壳里去,坚定着爱他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的信念。可现在呢?在享受过和袁野那么多幸福时光的自己,真的可以做到轻易放手吗?可是不放手又能怎样?袁野从来就没给过自己任何承诺的,自己又凭什么?

沉默的两个人,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池澄回来的第三天才见到袁野。她站在楼梯口的窗子里注视着从小区那头走来的袁野,袁野远远的就已经看见了池澄,她手臂搭在窗台上,撑着下巴俯视着自己。

再近些,又看清她的眼神是多么的熟悉,让他想起以前每次去接雅丽时,不经意抬头看到的情景。他的心不由得颤动起来,难道,自己就是她口中的风景吗?袁野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的跳个不停。池澄看着楼下的袁野,开心地对他挥挥手,然后转身飞快跑下楼。

袁野真的瘦了好多,显得人更高了,肤色也变得越深,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深邃光亮。池澄努力的忍住激动,双手别在背后偷偷想着。袁野也是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冲动,两人只是呆呆的笑着。

池澄跟着袁野去一家餐厅吃饭,袁野按着池澄的喜好点了她喜欢的酸菜鱼,糖醋排骨,冰淇淋,蛋糕。

池澄挖了一勺覆盆子冰淇淋塞入口中,唇上沾着一层奶油,她下意识的伸出舌尖舔掉,坐在对面一直注视着她的袁野突然喉结翻滚。他觉得自己脸上一热,突兀的站了起来,椅子的四脚与地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池澄惊了一下,抬头疑惑的看着对方,袁野轻咳了一声,不自然的说:“我去抽根烟!”立刻疾步离开。池澄想,他烟瘾这么大吗?

袁野站在洗手间的水槽前,捧起一把水泼到脸上,吁了一口气,看着镜子中自己的窘态,轻轻笑起来。他突然想到,池澄有很多小习惯都应该要改掉。比如咬嘴唇,比如发呆,比如,舔唇。随后他又为自己霸道的想法吓到,自己竟然如此在意她了吗?他看着镜子,镜子里却浮现出池澄。

两人吃完饭后就要分开,后天就要开学了,袁野作为班长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还有这次集训的报告他也还没写好。再者一开学就是大四了,自己只会越来越忙,训练任务也会越来越紧。一想到可能要不了一年自己就会下连队,袁野就有些惆怅。接下来一年甚至两年,自己都没太多时间和精力陪池澄,这对她公平吗?如果池澄寂寞了,会爱上别人吗?就像雅丽一样?袁野的心又乱了。谁也不会希望同样的事情在自己身上发生两次吧!

池澄静静的看着袁野,她发现袁野好像也很喜欢发呆啊!他在想什么?

池澄决定还是先开口吧,“你快回去忙吧,我自己走回家。”袁野回过神,说:“还是我送你吧!”池澄摇摇头,指着后面的大街说:“很近的。而且我在家闷了半天,也想走走。”袁野想想,点点头,轻声说:“那你小心点,到家了给我打电话!”池澄笑着点点头,跟他摇摇手道别。

转身离去的池澄每走几步就偷偷回头看看,发现自己被抓包就立刻转回来。“他怎么还不走?傻瓜!”池澄偷笑着嘟囔到。又砸了咂嘴,袁野还是什么都没说呢?她心里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的。

池澄叹了口气,把手臂往后拉伸。心里有个声音在安慰自己:“池澄,再等等!”池澄点点头好像在回应那个声音。

袁野一直看着那道影子,笑意盎然。这家伙走路慢吞吞的就像只蜗牛,而且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一会儿背手。以前他只觉的池澄是个安静过头的女孩子,站半小时军姿表情都不动一下。这段时间他才发现原来池澄的表情和小动作真的很丰富。时而皱眉,时而鼓着腮帮子,时而睁着无辜的大眼睛……

看着她低头而行的影子越来越远,袁野双手圈在嘴边,猛然间大喊一声:“池澄!”

低沉有力的声音顺着马路传到远处,池澄以为自己幻听了,可当她回过身时,竟然看到袁野向她狂奔而来,他的衣角在风中扬起,手臂前后划动,长腿犹如旋风,目光坚定的锁住前方。

池澄呆呆的看着向她奔来的男人,手指不禁攥起来,眼睛灿若星辰。她张开手臂刚想上前,却直接被拉进一个结实的怀抱,鼻尖撞上如墙般的胸膛,“好痛!”她捂着鼻子。脑海中浮起军训第一天早上,她第一次和袁野相遇的情形。

袁野抱紧她,侧过脸犹如小狗般在她发间回来轻嗅。他低声呢喃着:“池澄。”无限温柔。

池澄霎那间就红了眼眶,放下鼻子上的手缓缓圈住他的腰身,两行泪滴落而下,她等到了是吗?池澄闭上眼埋首在宽厚的胸膛里,她终于等到了是吗?这一刻,她说不清是惊喜还是悲伤。

袁野抬起她的头,手指抚过她光亮的眼睛,缓缓低下头吻住她的唇。小心翼翼的,轻柔的吻着。她的唇上仿佛还留有覆盆子酸甜的味道。两人抵着额头相视而笑,温暖甜蜜。全然不知身边经过的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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