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过,人的平均年龄是六十八岁,一共两万四千八百二十天,十九万个小时,三千五百万分钟,差不多是二十一亿秒左右。如此,我们究竟是浪费了多少可以好好相处的时间呢?
…………
我叫天心,一个生活在21世纪,需要24小时on call的白衣,医科大学毕业之后便来到了老家顺兴市的人民医院上班,因为父母离开的早,是舅舅将我带大,所以我的亲人也就只有舅舅和小表妹了。只不过,舅舅在三年前检查出患了家族遗传的白血病,现在已经是晚期了。
为了舅舅的治疗费,我参加了医院组织的主任选拔,只是,没想到的是,隔壁省发生了6.5级大地震,医院决定从这一次主任选拔的人当中,挑一个人带队前往地震区参加救援。
原本,因为舅舅在病中,随时可能离开,我是不想去的,可院长找到了我,表示这一次出差地震区,回来就能担任主任一职,而舅舅的治疗费就能得到解决,所以我还是选择了前往。
灾区的天有些灰蒙蒙的,经常整日都看不到天空,四周围的空气凝结,呼吸都有些困难。
“天心?”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想起。
“你是?”
对面一身军装的人见我没有认出他,脸上似乎闪过一丝失望,随即被平淡取代:“我是肖雪的哥哥,我们见过。”
“肖雪哥哥?”我在脑海中搜索关于肖雪的信息,是的,这个人是肖雪的哥哥,而肖雪是我念医科的时候同一个宿舍的好友。
“肖远”,我习惯性冰冷的说出了他的名字。
“你来,来了多久了?”他说话突然有些结巴。
我想了想:“几天而已。”
他听了,犹豫了一下:“有见到……。”
“见,见什么?”
“你,你还是回。”
“回?”我话还没问完,肖雪来了,她一脸着急的向我跑来。
“天,天心”,肖雪气喘吁吁的拉过我的手就跑,连她哥哥她都没注意到:“快,前边有人受伤了,需要立刻手术。”
跟着肖雪离开,我却没注意到身后那人犹犹豫豫、一脸心疼的样子。
这一次的手术对象是个孩子,因为距离心脏不到一厘米的地方插进了一根钢钉,所以手术并不好做,一不小心,钢钉就会穿透孩子的心脏,导致孩子大出血而死亡。
手术进行了三个多小时,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只要成功的缝合,孩子的命就算是保住了。
“九局地震局通知,九局地震局通知,九局地震局通,轰隆。”广播里边传来坍塌声音的同时,我们所在的临时手术室也开始晃动起来。
“糟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是余震,参加手术的几个人都吓到了,作为主刀,我更加不能慌乱、
“如果怕的,现在就离开”,我的一句话,其余的人立刻爬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由于晃动得实在是有些厉害,我们采取了第二方案,孤注一掷的让肖雪来缝合,而其他的人负责固定肖雪和手术床上的孩子,保持在同一震动频率。
终于,我们保住了这个孩子的一条命,大家来不及高兴,急匆匆的推着孩子离开,军队的人负责保护大家。
“不对”,走出来之后,我发现少了一个人:肖雪怎么不见了?
我急匆匆的跑回手术室,却看到了我一辈子都不愿意看到的画面,在手术室的角落,肖雪被一个熟悉的身影圈在怀中,下一刻,那个人吻上了她的额头,大声说:“小雪,别怕,我带你出去,我在,我在呢。”
他一脸的心疼,是我们在一起三年,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
是,可能是我想多了,可是……。
“计方”,一阵强烈的晃动,我大声喊了他的名字,谁知,那人回头看了我一眼,表情竟然是那么的冷漠。
“轰。”
痛,好痛,不知道是心痛,还是被房梁压住双腿而疼,第一次,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模模糊糊看着那人带着肖雪离开了。只是,在最后一丝意识下,我看到另外一个身着军装的男子急匆匆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那是……肖远。
“你爱上她了?”我看着对面的计方,语气冷漠,失望,可笑。
他还如我记忆中那样,一脸的淡漠: “是。”
“什么时候?”
“一开始。”
听了他的话,我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原来自己相处了这么久的人,竟然从一开始喜欢的人就是自己的朋友,那么,为什么他还要和我在一起呢?
我想问,可突然,我的双腿竟然被压在了一根极大的房梁之下,而对面正是计方和肖雪亲昵的画面。
这有什么?你若叛我,我便弃,我天心就算一辈子孤独,也绝对不会留恋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人。这一想,忽然,我便觉得什么都无关紧要了。模糊间,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眼前:“心儿,你回来了。”
“心儿?你是谁?”我使劲的砸吧了几下眼睛,看不清楚对面的人,只见他似乎是一身军装,又似乎是一身大红色的锦衣华服。
还没想明白,看清楚,突然,一把冰冷的刀子又刺向我,女人愤怒的声音响起:“去死吧。”
“不”,我大惊,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了话,发出的都是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这是怎么了?我疑惑的扭头查看周围,却发现这是一间药房,是电视剧里常常出现的那种古时候的药房,不,应该是医庐。
难道我穿越了?不可能,这根本没有科学依据。我否认了自己荒旦的想法,我是学医的,信的是科学,自然是不相信这种小说和电视剧里才有的情节的。这一定是做梦,对,一定是的。
就在我认为这一切都是梦境的时候,一女子突然从门外扑倒进来,慢慢的爬向我,对,就是爬过来的。这人满脸的血迹,却掩饰不住惊为天人容貌,可她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女子费力的将我抱进了怀里,眼睛红彤彤,满脸的泪水。
“心儿,娘不能照顾你了,对不起。”女子自责的说,满是血迹的手一遍遍的抚摸我的额头,脸颊,看上去是那么的舍不得。
女子不知自己还能撑多久,但是,她要保护好他和她的孩子。她抬手,手掌发出一团黄色的光,待那光变得发白的时候,她将那团白色的光输入了我的眉心,霎时,一股温热的力量缓缓进入我的身体,渐渐的,我便要失去意识。
我问:“姐姐,你是谁?”发出的却依旧是咿咿呀呀的声音,而下一刻,女子永远的闭上了眼睛,而我也陷入了昏迷。
十三年后……仙灵谷。
“爷爷”,我端着手中的一盆白继草,这是我培植了许久才出的唯一的一株,爷爷说及其难寻。
“心儿”,爷爷回头看着我,慈爱的伸出手:“来,给爷爷瞧瞧。”
他仔细的查看这白继草,有些高兴:“你还真的培植出来了,心儿,你竟然做到了。”
对于爷爷的夸赞,我没有过多的高兴,毕竟,这么多年了,爷爷的夸赞时常张口就来。
“心儿”,爷爷突然正经起来:“今日是你母亲的祭日,我们……。”
“心儿准备好了”,我答,这事儿我一直都记得,所以早就准备好了祭奠的东西。
一直以来,从我记事,我所记得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爷爷,虽然不是我的亲爷爷,可待我如亲孙女。
至于我的爹爹,爷爷说爹爹是个极好的人,只是,爹爹在我还是婴儿的时候便离开了,说是回去安排好一切便会回来,可直到母亲遇害,爹爹也没有回来,似乎整个人消失了,没有一点痕迹。
于是,在这世间,在这丘南国,我的亲人便只剩下爷爷了,而爷爷是这丘南国隐居避世的仙灵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