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做了我的人,便必须忠心。你可知我是如何对待不忠之人?”
柳锦弗身。“殿下,奴婢对殿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忠心二字要如何诠释,需得见你如何做了?”
听此。柳锦从腰间取出玉佩。
瑟瑟道:“奴婢知罪,望殿下责罚。今日奴婢偷偷溜出了酒楼回了昔日客栈取了贴身的玉佩。”
莫文城转身。去看那玉手瑟瑟递上的玉佩。脑中闪过一抹空白,锁紧着眉头。又直直盯着玉佩,眼中起了杀意。
许久,才平静下来。
“今日只去了客栈?可是还去了何地?”
又听莫文城道。柳锦低头。
“今日奴婢只去了客栈。但收了张信条,却无落款之名,定是些送信人送错了手。不挂心便扔了。”
“哦?”
莫文城见着她回答得倒是与自己见到的
别无二致。也不再追问。只是又沉思了许久。最后只开口道:
“日后离身要告知侍卫,不可擅自行动!”
“下去吧,明日出发去上京,舟车劳顿,今夜便好好休息一夜吧?”
“是。”柳锦应答。委身退去。
(上京)
赶了三日的车。终于见着上京城门出现眼中。柳锦心中大喜,又是坐在车外驾车,倒是能够看到这上京的热闹。
熙熙攘攘的人群叫卖声不绝于耳。
“公子,公子,这个买回去给郡主好不好?郡主最是喜欢这些小玩意了。这上京可好玩太多了,你该早来上京的。”
语气中带有些许惋惜。又抱怨道:“这几日天天住那皇宫,都快闷死了。幸亏今日得了时间出来玩玩,不然都长了青苔了。”
凤凌楚看着简风,道:“你莫不是和群主混出了性子?话这么多。”
“明明自己也烦闷倒不承认。”简风叨叨自语。再抬头,又见着凤凌楚离自己有了距离,于是姗姗追赶上前。
“公子,我们去哪啊?”
“去喝酒。”
“喝酒?”简风挠着耳腮。疑惑自语,随后又追跑上去。
“公子等等我啊。”
凤凌楚来到这上京最大的悦来酒楼。刚进门,热情的小二连忙招呼道:“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的?”
“吃饭!”
“二楼还有些包间,公子请随我来。”
小二又去端来茶壶,引着凤凌楚进入二楼一个包间坐下。为两人倒了一杯茶。又从腰间取出一张菜单。笑道:“这是本店的菜谱,公子需要什么菜品?”
“给我来几个你们店里的招牌菜吧。再来两壶酒。”
凤凌楚道。
小二收回菜谱,笑道:“好嘞,客官稍等片刻,菜马上就来。”
简风看这情势,眼中略过一丝失望,看着凤凌楚道:“公子,出来就为了在这酒楼吃上一顿?那宫里御厨做的不合公子口味?”
凤凌楚不语,他也懒得去和这简风解释什么。待酒水和菜品上来,凤凌楚抵着菜送到简风面前。道:“吃饭还堵不了你的嘴。”
又对着小二道:“下去将门带上,我不喜打扰,别让人进来。”
“是。”小二退下。
“公子,我不说便是了。”简风委屈巴巴的拿起碗筷,心还挂念着外面的热闹。哪有什么心情吃这些东西啊。
不过,尝了一口,倒是出奇的好吃,鲜嫩入味。脸上一喜,复又吃了其他菜品。
“别说,公子,这酒楼里的东西倒真是挺好吃的。”
简风正吃着狼吞虎咽模样,却是能敏感听到门边有人推门的声音。随即谨慎起身,拿上长剑,走近门口边。
“谁?”
吱!
简风长剑随来,待看清了人。才急忙放下手中的剑。
“郑大哥?你怎么在这?”
郑宏锁了门,方转身笑道:“莫不是你小子还要杀了我啊?这……这刀剑不长眼的,以后使着小心点。你这般莽撞。”
说完简风,郑宏恭敬走上前,向凤凌楚鞠了一躬。道:“殿下,已经查出来了,那密信正是太子殿下写的。如今,太子又在邺国城中已布下天罗地网,殿下如今是暂时回不去了。”
凤凌楚敛容,看不出有何情绪。
问道:“父王可是何态度?”
“王……王……王上……”郑宏面色一窘,略显犹豫。
“王上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成责令过太子殿下……”
听着这话,简风是先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太子如今胆越来越大,趁着殿下离开,便趁机向王上告了黑状。才让殿下如今是有家不能回。我回去,定要帮殿下报仇……”
“凭你这三脚猫功夫,别给我闯祸便好。”凤凌楚笑道。看着简风小脸鼓鼓。又摇了摇头。
“殿下,如今要怎么做?”郑宏俯身,又问道。
“不急,他们不想我回去,我不回去便是。我倒要看看,他们想使何手段?”凤凌楚如是道,又转身,看着郑宏问道:“接头的人安排上我们的人没有?”
“殿下,已经安插了几个弟兄进去。相信不久便会收到消息了。”
“嗯。”
“继续监视太子。”
“是!”
郑宏离去,凤凌楚也不复方才的悠闲。也紧随出了门。
柳锦驾着马车没有直接去到宫中,而是在皇宫外的一座府邸停了下来。
吁!
另一车夫叫住马儿。又看着府邸外的护卫道:“殿下回来了。”
“殿下回来了?”护卫恭敬开了大门,
莫文城已下了马车,正往府邸走去。
“殿下!”
又行了礼。
柳锦看着护卫,面容陌生,倒是个没见过的生人?又随着莫文城进府。
家丁迎接。
“殿下回来了。”
……
家丁出门相接。
这几日得风雪下得紧,家丁们都是裹着厚厚的鼠皮厚裘。
快去备些热水来。”一妈子唤着几个婢女道。又看向莫文城道:“殿下,寒意凉,快进屋烤烤火。”
柳锦被晾在一旁,众人也不理会她。
“姑娘,过来吧。殿下让老奴带带你。”人去后,一嬷嬷上前,瞧了一眼裹着粗布的柳锦,小脸红得扑通扑通的如同染了厚重的胭脂的新娘子似的,瞧着倒是生眼得可怜。
柳锦随着嬷嬷来至一后院。嬷嬷带着她进入一房中,房间简陋,倒看不出什么名堂。却见有碳火将屋子烧过一遍。也实属暖和。
“近些日子你便跟着老奴。老奴教你些规律。”嬷嬷说话,去翻来两件破烂的鼠皮厚裘,扔给柳锦便道:“近日天凉,这鼠皮裘都是些前面姑娘剩下来的。姑娘受苦些便将就着穿吧。”
柳锦恭敬弗身,道: “诺!”
弯腰去捡那烂裘衣,却是一股恶心的臭味传来。“这……这衣服究竟是多久没洗了?”
依稀还见着几只安了家的蜘蛛如今倒是舒心过着冬眠。
“嬷嬷,这衣服……有多少没洗了?”柳锦不忍问道。这味道,她实在是受不了,连忙将它又扔下地。莫说穿了,便是见着都恶心。
嬷嬷蹙眉,怒道:“你这姑娘,如今委身些倒是委屈了?府中没剩银给新来的下人做衣裳,我是瞧着你受冻,好心拿来上边姑娘们留下的衣服,你倒不识好歹。如今我恐是要多教教你如何乖驯听命了?”
“上边姑娘”便是指着已经死去的姑娘。
“不必了,嬷嬷。我不需衣裳了,穿着这麻木便好。”柳锦脸色一白,心中压抑着怒火。这老婆子倒是见着她好欺负,拿着死人的衣裳给她穿。想此,柳锦又紧了拳头。
嬷嬷哂笑。“倒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那行吧,你过来。”
嬷嬷说完又带着柳锦出门。来到西苑一个厨房。旁边有一口井,见着已结成冰的木桶和井沿。嬷嬷看了一眼井口,道:“今日做晚膳需得十桶水,你将这水打满吧。那边的木桶刚好可以装得十桶水。”
“十桶?!”柳锦瞧着井口,这莫说十桶,便是一桶,也未必见得有。这水早凝成了冰,哪里打得出水?
嬷嬷瞧着她一脸窘样,倒是心情大好。谁人都对她尊敬有佳,如今这初来的姑娘竟是这般“不知天寒地厚。”如今定要她尝尝苦头。这水早已成了枯井,没什么水。倒是想如何瞧着她打来水。
“姑娘打好水记得让我检查检查。”嬷嬷又道。然后转身回了暖房。
留下柳锦一人如哑巴一般张望着井水。于是,毫无士气的扔下一个木桶。果真是。哐嘡!一声听得清清楚楚,井下没有水。
“这老婆子,分明便是故意趁机报复。我要离开了这地方,定是要欺负回来。”柳锦叨叨怒道,蹲在雪地中垂头丧气。
“水?”
“柳锦复瞧了这白雪。”眨巴眨巴着眼睛。随即将那木桶拉回。
又去厨房翻找来一铁锹。铲了一桶桶的白雪。在厨房生了火,将雪水倒进锅中。
待水全部溶解,柳锦又舀进那个大木桶中。如此折腾下来倒是忙活了一个多时辰。倒是身子也烤得暖和了,还烤熟了一个地薯。
“来人呐!着火了,着火了!”
嬷嬷正沉着眼皮,闻到鼻尖传来的碳火烟味,从她美梦中抓了回来。于是慌忙开门,见着厨房方向的黑烟升得正凶。不禁大叫。
闻声赶来几个婢女和侍卫,各自端来一桶水,长夜也赶来查探情况。
“可不管老奴的事啊。我只叫那姑娘去抬水,不知她怎把厨房给烧了……”
嬷嬷边走边颤道。
近了,却看见一姑娘正坐在碳火旁悠闲吃着地薯,面容黑一块白一块的。极是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