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日,集结的队伍分别出发,为了避免一开始就混战,各自都选择了不同的位置进入密林之中,尽量远离别人;而方平与白玉堂等白家庄的炼气士却都按兵不动,不光是他们,就是东武国另外三大派——东阳门、逍遥宗与万奇门,也都如此,而赵国、传立国、南蒙国的几个大派也与他们这般;转眼之间,此地也只有这几大派还健在,其他门派都是一哄而散,各自进入密林之中。
“好,是时候进去了,有了这些虾兵蟹将开路,想来我们这一路也顺畅许多。”半日后白玉堂却是眉头一展,对着众人说完,便率先走进密林之中。
方平等人也没有闲着,也尾随其进入其中,只是一向小心的方平,时不时朝身后看去,见其他门派还未有所动作,也不过问什么,朝前走进行了。
昨日,方平虽说答应了加入白玉堂等人,一同结伴走出密林,可私下路,他也不忘问了一下白玉堂为何让选择了他,要知道此地的炼气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何必看上他这个天衍门的外门弟子;没想到白玉堂的解释竟然出人意料,直截了当的说方平练习过练体术,并且是炼体术不弱之人,而经武盟各国也只有少数的几个门派的几人练习过练体术而已,他们白家乃上古门派,传承的道法也是要先注意炼体,特别是门派的白姓子弟,身上流着上古灵兽——白虎的血液,资质自然不同一般,体格也异于常人;而白玉堂此次所行的目标就是万宝殿中,四个人的话未免有所受肘,而白家其他人也不愿意加入他们,这才找到了方平,何况方平被门派排挤,不加入他们,又加入哪队。
方平听到这里,心中也是一阵无奈,正如白玉堂所说的一般,他自己身为外门弟子而已,遭受了门中不少内门弟子的白眼,即便是今日,那独孤风与王鹏等人就想弃自己于不顾,特别是秋枫,原本就与自己有仇,恨不得自己出洋相,如今好了,加入白玉堂一伙,可是羡煞众人;但方平也知道,这五人中就他一个外人,同艰苦容易,同富贵,难,说不定到时候也会对自己出手……
“嗷!”这时,正在前行的五人,突然听见一声狼啸之声,他们立刻停下了脚步,警惕的看着四周;却见眼前漆黑如墨的密林内,突然几个闪光闪现,一对对冒着寒光的眼睛,正在打量着他们,口中更是发出一阵阵狼啸之声,却是一只只灰色的狼妖,成群结队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将他们围了起来。
“不好,我们被狼群包围了。”这时,一位白虎庄的弟子见四面八方都是狼妖,不由得紧张的失声喊道。
“哼,急什么,这些不过是普通的狼妖而已,没什么可怕的,只要没出现一只血狼,他们对我们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白玉堂却是朝此人一蹬,一脸怒色的对其训斥道。
血狼,方平自然听说过,这密林中乃是狼妖横行之地,狼妖每次出没,都是成群结队,少则十来只,多则上百只,难以对付;但这密林中最危险的却不是方平如今见到的这些狼妖,而是被称为血狼的狼王,据说,这种血狼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妖丹期,可以力敌筑基初期的炼气士而不落下风,好在血狼贵为狼王,并不与其他血狼结伴生存,每只血狼在这密林中都各自有自己的地盘,手下都会有成百上千只狼妖手下,而血狼每次出没,都会带着自己的精英属下,可以说进入野狼谷的这些炼气士,遇见了可谓是九死一生。
“啰嗦什么,既然他们已经摆开阵势,何必多说什么直接打过去就行了。”一向鲁莽的白猛当先一人,就准备冲过去。
“白猛,稍安勿躁,既然没有血狼,这些狼妖看来只是外出打探的而已,我们下手要快,切勿惊动了血狼。”白玉堂观察一阵,对着众人说道。说完,只见白猛一声大喝,双眼却变成血红之色,袖袍无风自鼓,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勃然而生,口中更是伸出了一对锋利的獠牙,双手成爪,锋利如钩,便朝狼群冲了过去。其他的白家庄弟子动作也不慢,只是如同白玉堂这般变化的,却只有白猛一个而已,也是他们两人率先冲到狼群之中,与群狼肉搏起来。但别看他们只有两人,却有着万千之力,如虎入羊群一般,左冲右突,杀得狼妖一败涂地,自己却毫发无伤。
方平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一阵嘀咕,莫非这就是他们所说的继承上古灵兽——白虎血脉的威力,果真不同凡响,难怪自己的《九转天阴归剑诀》需要天地灵族的精魄,却是这般道理……随后方平不再多想其他,木石握在手中,也冲入狼群内,与其肉搏起来,丝毫不逊于白玉堂等人。
“哈哈,方老弟,难怪我家少主让你加入我们,原来你的炼体术一点不弱,不如我俩切磋一番。”白猛坐在一旁,略有深意的看着方平。
“白道友说哪里话,在下不过是小道而已,上不得台面,怎能比过你们,这比试之事还是日后在说。”方平立刻委婉的拒绝起来。
此刻,只见方平等人面前,已经是血流成河,狼妖尸体横七竖八的趟在地上,更让人惊心的是,这些狼妖连一具完整的都没有,残肢断臂四散而飞,凄惨可见一般,而白玉堂等人,则好似没事人一般,在一旁休息;方平却没有闲着,拿出玉瓶来,正在收集这些狼妖的精魄。
“白道友,这些狼妖材料,不知你们……”方平看着眼前的狼妖残体,心有不舍,便朝白玉堂等人问道。
“方道友自便就是,这些我们并不需要。”白玉堂回答道。
听到这里,方平立刻按照自己的习惯,麻利的将这些尸体精血一收而空,并一具具的装入到自己乾坤袋中,此间事了,五人便继续上路了。
就在白玉堂等人刚走不久,却突然冒出五个影子来,站在原地,默默的注意着白玉堂等人所离去之处,无动于衷。
“师兄,白玉堂等人刚走不远,现在去追还来得及,这小子身为白家庄少庄主,肯定有不少的宝贝。”
“哼,原本见白玉堂等人少了一人,本以为有机可趁,没想到他重新找的这个天衍门的外门弟子竟然如此厉害,我倒是小看他了。”
“师兄,这话就不对了,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天衍门的小子只是个外门弟子,他会什么,白玉堂等人拉上他,不过是找个替死鬼而已。”
“哼,你知道什么,刚才你没见那小子肉搏狼妖吗,想必他也练习过炼体术,这白家本就不容易对付,现在好了,又多了个麻烦人,此事还是罢了,走。”
说完,这几个人影也没有停留,朝着方平等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路之上,方平等人在白玉堂的带领下,小心前行,遇见狼妖,能避则避,不能避开,则是用雷霆手段,迅速将其灭杀,并迅速离开,赶路要紧,路上也不可避免的遇见几个打算杀人夺宝的强人,但大多一见方平等人的队伍,都不约而同的早走为妙,只是有几个不长眼的,惹上了白玉堂等人,也一一被白玉堂等杀了个干净;方平也没想到看似温文尔雅,器宇不凡的白玉堂,下手会如此狠毒,每个被他杀害的人都是不得全尸。
“轰隆隆!”这时,正在赶路的方平等人,却突然听见前方传来一阵惊雷之声,他们立刻停住了脚步,不约而同的戒备起来,看了半天,也只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少主,你看是不是前方的某个队伍遇见了狼妖了。”白猛在旁边朝白玉堂问道。
“我看不像,看这样子,好像是两队炼气士打了起来,我们一路行来,不也是遇见不少这样的人吗。”白玉堂冷笑一声,对着白猛说道。
“嘿,正好,我们去看看如何,说不定还能从中捞些好处。”旁边一位白家庄的炼气士,眼珠骨碌一转,对着白玉堂说道。
“好,看看就看看。”白玉堂一声轻笑,便朝前方走去。
而在身后的方平,却一阵沉默无语,也跟着朝前方走时,却见白玉堂踏出一步,竟然身体化为虚无,化作一团淡淡的人影,一溜烟的朝前赶去,而其他的白家庄的弟子,也都与白玉堂一般;方平见此,嘴角一扬,依葫芦画瓢,暗捏潜隐术,跟随几人朝前走去。
刘琳,本来与自己的几位师姐一同赶来这密林之中,可没想到刚走了半日,竟然遇见了一伙杀人夺宝的强人,她们玄女宫已然不凡,可敢来打玄女宫主意自然也不弱,正是传立国,益阳门的弟子,人人道法清奇,出手不弱,下手狠毒,几个照面下来,玄女宫的一位女弟子已经身负重伤,正在苦苦支撑,只要她一死,平衡一下子被打破,玄女宫的弟子处在风口浪尖之上。
“啊!”一声惨叫声传出,那名女弟子的头颅不翼而飞,死在了血泊之中,益阳门的弟子见此冷笑一声,朝着玄女宫剩下之人狂攻不已,玄女宫弟子行事岌岌可危。
“益阳门的各位,莫非真要对我们玄女宫赶尽杀绝不成。”那刚才瞧不起方平等人的少妇一脸怒色的对着益阳门的弟子说道。
“哼,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有什么遗言尽管说出来。”
“师兄,你这就错了,玄女宫的几位姐姐,并不是我等嗜杀,只是被逼无奈而已,不过几位姐姐如若答应我们一件小事,我们定然放众位姐姐一条生路,不知众位姐姐意下如何。”这时,一位尖嘴猴腮的益阳门弟子一脸邪气的看着玄女宫的众人。
“但说无妨。”妇人见有机会活命,自然升起了希望,朝其问道。
“久闻玄女宫的弟子人人不凡,都是守身如玉,如花似玉的可人,不瞒几位,我等兄弟修炼已经到了瓶颈之处,只希望能够与众位姐姐共同参习阴阳欢喜禅,也好……”那尖嘴猴腮的弟子一脸奸笑的朝玄女宫的弟子说道,而那双***的眼睛,不时的朝玄女宫的女弟子身上打望。
“呸,淫贼,士可杀不可辱,今日我就与你们拼了……”还未等那益阳门的弟子说道,妇人已经是怒火中烧,冷哼一声,便祭出一张黄阶中品灵符,朝那人打了过来。
“哼,不识时务。”那弟子冷哼一声,却是也放出一张黄阶中品灵符,一下子将妇人的灵符拦了下来。
而益阳门的人,刚才听了那尖嘴猴腮之人说出阴阳欢喜禅之事,不禁人人都起了色心,同时深恨自己刚才出手太重,竟然辣手摧花,打死了一个,立刻改变套路,也是不断的玄女宫女弟子攻来,只是出手时,人人手下留情,看来只是打算生擒玄女宫的女弟子。
苦苦支撑的玄女宫女弟子见益阳门的弟子改变了打法,出手也留了一些情面,却更让她们起疑,仔细一想,脸上顿时起了一阵殷红之色,看来她们已经猜出了这些人的打算;特别是那妇人,不愧是这一队中的队正,见对手下手留情,一下子来了主意,朝旁边的同门一一使了眼色,同门立刻会意。
“破!”这时,只见那妇人拿出一张黄阶中品灵符,将其祭出,其他同门却也学她一般,都拿出黄阶中品灵符祭出,转眼之间,一股炙热传来,四人的灵符化作一团熊熊烈火,停留在四人的头顶之上。
“各位同门,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妇人一声冷笑,却是放任头顶上的火焰慢慢的落了下来,其他人也自然如此。
“啊,不好,快拦住她们。”那尖嘴猴腮的益阳门弟子一下子看出了眉头,立刻放出一张黄阶中品灵符,转眼之间,化作一滔天巨浪,朝火焰拍打过去,而益阳门的弟子对玄女宫的弟子也是心有不舍,纷纷放出黄阶中品灵符,打算阻止玄女宫女弟子自杀。
“破!”却在这时,异变突起,那妇人一声冷哼,却在刹那之间,一下子引爆了火焰,其他人也同样如此,顿时四团黄阶中品灵符所化的火焰被引爆后可想而知会是什么结果,一个个好似拳头大的火焰四散而落,天空好似下起了火雨一般。
“不好,上当了!”益阳门的弟子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立刻在此祭出灵符,将这些袭来的火雨一个个挡了下来。
可就在这刹那之间,玄女宫的女弟子一下子抓住了机会,一个个手中握着一张张土遁符,好似握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一一祭了出来,一阵微风吹过,四人凭空消失,不见了踪迹。
益阳门的弟子挡住了火雨,又看着消失的玄女宫的女弟子,气不打从一处来,一个个恼怒的看着刚才玄女宫弟子消失的地方,默然不语。
“哼,给我追,我就不信他们能逃出我的手心。”那尖嘴猴腮之人,面目狰狞的对着其他说道,说完,只见他手中握着一张灵符,人也一下子消失,其他的益阳门弟子也是这般。
刘琳,利用土遁符遁走;跑出三四里后,刘琳将土遁符一收,微风吹过,地上显出刘琳身影出来,她举目四望,看了看四周,不见一点动静,这才安心下来,想起刚才的一幕幕,不禁让她额头冒出了一阵冷汗,而后稍作休息,她拿出地图,仔细的打量起来,片刻后,她认准了方向,便急急忙忙的赶了过去。
“这位姐姐为何不辞而别,可让我好找啊。”却在这时,刘琳旁边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已经是惊弓之鸟的刘琳,一愣之下,扭头一看,却见刚才那益阳门尖嘴猴腮的弟子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控制不住,失声大叫起来,那益阳门的弟子却是嘴角诡异的一笑,从朝刘琳眉心这么一点而去,不偏不倚,正中刘琳眉心,看似轻描淡写,却好似有无穷神力一般,刘琳的叫声一下子停了下来,动惮不得,惊怒交集的看着眼前的人。
“跑,跑啊,我看你往哪里跑。”益阳门的弟子一脸奸笑的对着刘琳说道。
“你……你要干什么。”已经束手无策的刘琳,泪如雨下,失声问道。
“哟,哟,小娘子,怎么哭了,刚才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只要你与我参习阴阳欢喜禅,我定然放你一条生路……”益阳门弟子朝刘琳说道,并不是的用双手擦拭着刘琳脸上的晶莹。
“呸!淫贼,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刘琳惊怒交集,一脸怒色的对其说道,说完便想咬舌自尽。
“哈哈,别费力气了,你中了我的定身咒,想自杀,门都没有。”益阳门弟子说完,便将刘琳一抱而起,左右看了一眼,却是朝前方走去,口中还不是哼着小曲。
“我当时谁,原来是益阳门的张升。”这时,却在一旁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什么人,给老子出来,藏头露尾算什么东西。”张升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左右看了一眼,并未见到来人,一时心惊,冷哼一声,开口说道。
这时,张升只见自己前方不远处,凭空一阵涟漪闪动不已,却有四人,出现在他的面前,领头之人,剑眉星目,器宇不凡,正是白玉堂,其他三人自然是白虎庄的弟子,唯独不见方平的影子。
“我当是谁,原来是白虎庄的少庄主白道友,真是失敬,失敬,不知白道友来此所谓何事。”张升一见白玉堂,立刻收起了刚才的嬉笑,一脸严肃的朝白玉堂问道。
“无事,无事,只是过来看看而已。”白玉堂却是摆了摆手,气定神闲的对着张升说道,好似一点也不在乎刘琳的性命一般。
“白虎庄,白道友,怎么不见方道友,莫非他已经……”在一旁的刘琳,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想起当日方平就是跟着白玉堂一同进入密林之中,而此时却不见方平的影子,一时心急,不惊开口问了起来。
“哈哈,姑娘还真是性情中人,自己身陷囹圄,还在关心他人,不错,方道友当日方道友与我们结伴,方道友,既然对方都想起你了,你又何必继续躲躲藏藏,还是出来吧。”白玉堂却是嘴角一笑,凭空喊道。
张升一听,四处看了一下,见始终不见他人,心中不禁一阵嘀咕起来,这看人隐身藏形功夫竟然如此厉害,看来不易对付;而却在这时,张升突然扭头朝身后看去,却见身后五丈开外,凭空一阵涟漪闪动,界面一线之上,却有一人闲庭信步一般,从内中一踏而出,不是方平又是何人。
“方道友……”刘琳见到方平,好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失声朝方平喊道。
“呸,我当是什么人,不过是炼气期九层的三流门派外门弟子而已,算什么东西,敢来爷爷面前摆谱,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见方平现身,心中忐忑不定的张升朝方平看了过去,却发现方平不过是炼气期九层而已,原本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一连看了几次,还是这样,明白了方平的修为,他也一下子来了精神,冷哼一声,语气不善的对着方平说道。
“放了他,我留你条活路。”方平对着张升的讥讽,却是不闻不问,冷冰冰的对其说道。
“哼,白玉堂,这是我与玄女宫的恩怨,莫非你真要插手。”张升却对方平不理不睬,而是朝白玉堂问道,他心中明白,只要这白玉堂不动手,他定然有机会逃出生天。
“哼,你也太高估我白玉堂了吧,玄女宫之人与我有何关系,你放心好了,你想走就走,我不会拦你,不过仅此一次,下次遇见,可别怪我手下无情。”白玉堂却是嘴角轻扬,对着张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