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剑轮无声无息之间,竟然一下子遁到了肖冰的头顶,一下子落了下来,肖冰见此,心中大惊,可身为筑基中期的她反应也一点不慢,立刻朝自己的乾坤袋一拍,只见一个小盾遁出,一下子祭了出来,只见那月剑轮不偏不倚,正打在小盾之上,发出一声金铁交鸣之声,而月剑轮却突然间又消失不见,肖冰不敢怠慢,灵识展开,四下里搜索起来,而后嘴角一笑,冷哼一声,手一指,那小盾立刻朝某处遁去,一连串好似炒豆子般的声音传出,只见那小盾上不时的冒出火花,月剑轮不时的与小盾撞在一起。
而方平见此,浑然不觉,伸手朝自己的后脑一拍之下,口一张,一物遁出,见风就涨,转眼之间,化作一根三丈来长的巨柱,正是通天神火柱,方平一手将通天神火柱握在手中,整个人腾空而起,双手拖住通天神火柱,高举过头顶,一下子朝肖冰打了过来。
“小子,你莫非要杀他不成。”却在这时,楚恒却是一脸担心之色的问道。
正在苦斗日剑轮与月剑轮的肖冰,一下子看见了腾空而起的方平,一副神兵天降模样,心中大惊,可已经是躲闪不及,也不再理会其他,立刻召回了自己的小盾,横在自己胸前,一道道法诀打在其上,看来他是打算力抗这通天神火柱一击;方平却是冷哼一声,双手挥动,那通天神火柱迎刃而下。
“轰隆隆!”一声惊雷砸响,四下里尘土四溢,飞沙走石,蒙蔽双眼,难以分清东南西北,这时,却是从尘土中钻出一个身影,只见其手持通天神火柱,一副悠哉模样,不是方平又是何人,随后方平看了看四面尘土,冷笑一声,通天神火柱慢慢变小,重新被他吞入口中,而后,方平头也不回的朝另一头遁去。
另一边,此时,池西里正和其他几位筑基期的炼气士相互攀谈着什么,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惊雷之声,池西里等人立刻扭头看了过去,脸上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池道友,看来是他们东武国的人来了,不知前面的这片密林是哪位道友在把守?”一位身穿红袍,年约六旬,一副邋遢模样的老人朝池西里问道。
“洪道友,前面好像是才来的包天蓬与王奇在把守。”池西里说道。
“池道友,他二人才来这里,人生地不熟,却遇见这事,还真是晦气,倒是这东武国的人既然来了,不知身为我们这队队正的池道友有何打算。”红袍老人继续朝池西里问道。
“哼,既然他们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此地,我定叫他们有来无回,我们这里有五人,一会劳烦洪道友带着刘道友直接去边境处,切勿让他们跑了,至于我与剩下的人,则立刻赶过去,或许可以助包道友与王道友一臂之力。”池西里立刻吩咐起来。
这池西里也是杀伐决断果然之人,一下子便吩咐了完毕,其他人自然不敢有其他异议,行动也快,只见他们五人立刻兵分两路,一同出发。
这一边,尘埃四溢,遮天避地一般,“呼呼……”一阵山风吹过,将尘土吹尽,却见一个身影,灰头土脸的从尘埃中走了出来,仔细一看,此人不是肖冰又是何人,不过眼前的肖冰却是满脸灰尘,原本雪白的衣裳也不免被尘土覆盖,整个人看起来甚为狼狈,那里有往日肖仙子的模样;而此刻,肖冰却是一脸怒色,环顾四周,好似在寻找什么一般。
“肖前辈对晚辈有恩,晚辈即便是再如何不知好歹,也不能以怨报德,只是前辈与晚辈误会太深,今日不便解释,就此告辞,不过刚才的动静太大,可能会惊动在此的西然国其他人,还望肖前辈切莫再来追我,赶快逃回东武国吧,日后要是又有相见的机会,晚辈一定将今日发生之事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说个清楚……”不知何处,却传来了方平的声音,听起来飘渺虚幻,却仿佛就在耳边述说一般。
“哼,此事我记下了,以后再见面,我定要十倍奉还。”肖冰冷哼一声,随口一说,却也不再耽搁,整个人转眼之间化作一道虚影,没入到密林之中,不知了踪迹。
而另一边,离此地大约三四里的地方,却见一个身影站在手臂来宽的树枝之上,遥望远方,嘴角挂着笑意,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方平,没想到不过片刻的功夫,方平竟然能够遁出这般远的距离,不过此事也是与他刚修炼成了土遁之法的功劳。
“小子,刚才我还真以为你要向他下手,没想到你小子倒会怜香惜玉,放了他,要是换做我,敢如此对我不敬,早就将他拿下,当做炉鼎了,何必如此客气,你还别说,这小娘子还真是水灵,那小蛮腰……”不甘寂寞的楚恒却不断的朝方平说道。
“闭嘴,前辈,这肖冰可是晚辈的救命恩人,还请前辈嘴上积点阴德,切莫再重伤与他了。”方平听到这里,却是一反常态,一下子喝住了楚恒。
“明白,明白,我看你是看上此人了吧,这男欢女爱原本就很平常之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楚恒却是柄没有丝毫的怒色,反倒是调侃方平起来。
“哎,前辈,我现在一心只想求得那长生大道,至于其他的,早就弃之不顾了,前辈又何必出言试探。”方平则是轻叹一声,对着楚恒说道。
“明白,明白,只是这长生大道也需要与人相伴嘛,难道你没听说过‘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传闻不成,其实这也是世人如此想罢了,我们修炼之人也是人,那里会消除这些七情六欲,不说别的,你也修炼了一段时日,想来你也见过不少道侣吧。”楚恒朝方平说道。
“嗯,的确见过,不过前辈,你不觉得眼下我们两人说这些事太过多余嘛,如今我们是身陷重围,左右不是人,要是肖冰回到东武国,我们可是连东武国也会不去了,而置身此地,早晚也会被其他人发现,到时候可真是插翅难飞。”方平这时,却是一脸担心之色的朝楚恒说道。
“哼,那还不简单,早逃亡其他国不就是了,这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早些年我修炼之时,还不是得罪了不少仇家,遇到了这些破事,还不是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有什么事。”楚恒却是一脸轻松的对着方平说道。
“哼,一走了之,前辈说得倒是轻巧,怎么个一走了之了,眼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广云州的十七国全乱套了,全都在打仗,广陵国是内部战争,而其他十六国则是向外扩张,我看逃亡其他国家情况也差不多,还是会被他捉来参加一战,还是弃子。”方平朝楚恒说道。
“也是,也怪老夫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钻研那几幅古画,倒是将此事给忘却了,糊涂,真是糊涂,那你看眼下该如何是好?”楚恒听后,却好似如梦初醒,立刻对着方平问道。
“哎,我看我们两人只有两个地方可以去了,要么回东武国,要么就只有去那九死一生的割界山了。”方平则是一脸愁容的对着楚恒说道。
“东武国,割界山,你疯了不成,这东武国要过去谈何容易,至于那割界山更不用说了,里面可是有那化形期的妖兽所在,说不得也会有那些修炼至朝元期的妖兽,过去简直是去送死。”楚恒听后,对于两个地方却是一阵摇头不已,摆明了两地都不能去。
“前辈放心,此事我怎会不明,我看我们还是返回东武国吧,到时候只要给白玉堂发一封传音符,解释一下,还是可以去的的。”方平对着楚恒说道。
“嘿,你小子是故意逗老夫玩是吧,既然已经想好去处了,何必多次一问,赶快上路。”楚恒听后,却是一脸怒色的对着方平说道。
方平却浑然不觉,嘴角轻扬,疾步如飞,却立刻朝远处赶去,片刻后,落到地下,一下子钻了进去,不见了踪迹。
池西里,短短的一炷香功夫,他已经赶到了密林之内,一路疾驰,并无半点耽搁,至于旁边的两个筑基中期与筑基初期的炼气士,自然不敢多说什么,一路小心,寸步不留的跟随池西里朝前行进;而如此,池西里心中满是在想此地到底发生什么事,包天蓬与王奇是否能够阻挡东武国的人,要是让东武国来人逃走,或是潜入进来,他身为这一队的队正,少不了要被上面一番训斥,说不得要受到雷鞭之行也说不定,脸上顿时阴晴不定起来;但片刻后,正一路疾行的池西里突然停了下来,环顾四周,其他两人则也是停了下来,一副紧张之色。
“什么人,出来!”池西里开口喝斥。
其他两位筑基期炼气士听后,皆都掏出了自己的法器,不约而同的环顾四周,却不见半个人影,但并没有让他们轻松下来,反倒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哼,你要是再不出来,休怪我不客气。”池西里这时掏出了一把浑身血色的长剑,一脸怒色的朝某处说道。
“池道友息怒,池道友息怒,是在下在此,是在下在此。”这时,只见池西里盯着的地方,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而片刻后,只见地上起了一层层涟漪,一个身影慢慢的从地理钻了出来,只见此人一头银丝,白眉引言,不是方平又是何人。
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方平本就打算立刻遁走,去那东武国,可没想到刚走不久,就发现后面有人追了过来,方平为怕自己土遁的动静太大,让别人发现,便立刻在地下,暗捏潜隐术,静静的观望,看是谁来了,只是没想到来人竟然会是池西里,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池西里不过筑基后期,竟然一下子看破了自己的潜隐术,逼迫自己献身,方平无奈,也只能是现身相见。
“怎么是王道友,你怎会在此地。”池西里一脸漠然的朝方平问道,在他想来,方平与包天蓬既然留守这里,刚才闹出这般动静,方平应该早一步抢先赶过去,可怎会现在还在这里。
“原来是池道友,想必池道友也是看到刚才的那番动静,这才赶来的吧,我也是这般。”方平立刻回答起来。
“怎么,刚才的那动静并不是王道友所致,那是……”池西里约有深意的朝方平问道。
“事情是这样,我与包道友一人把守一地,没想到刚过不了多久,包道友那里就发生这般动静,我也是问讯前来……”方平一五一十的回答起来,滴水不漏,让池西里找不到丝毫破绽。
“既然如此,我们就速速赶过去吧,免得让那些东武国的贼子跑了。”池西里听完,也没有多说什么,立刻对着方平吩咐起来。
方平听后,心中直把池西里的亲人都数落了一遍,自己刚逃出生天,却遇见他,还要去追肖冰,这要是追上,想来肖冰更是对自己产生怀疑,这东武国肯定去不得了,但又不是拒绝,方平也只是答应了一声,便紧随其后,跟着池西里追了过去,心中反复的想到,希望这肖冰立刻逃出这里,要不然此事可真是不能善终了。
一路疾行,期间方平也自然问讯了一番池西里,大致是这听见动静到去追,一来一去甚是耽误工夫,说不得,这东武国的人已经跑了也说不定,谁料,池西里却是一口咬定,这东武国的人决然跑不了,他已经发出了传音符,让在边境巡视的弟子严加盘查,同时,那洪道友也带人抄小路赶了过去,至于池西里之所以走这边,无非是担心这些东武国的贼子狗急跳墙,不退反进……方平听后,口中却是不再言语,而心中却是担心不已。
“轰隆隆!”又是一声惊雷炸响声传来。
“看,是在边境,看这动静,这东武国的贼子已经与我们的人交上手了,我们速速赶过去,免得让他跑了,你们听好,这可是大功一件,决不能就此飞了,免得我们回去少不了挨处罚,这雷鞭之行可是痛彻心扉,让人难以忍受。”池西里一眼看去,见到这声音传来的地方离此不远,立刻对手下的人嘱咐起来。
他们听后,皆都回答了一声,便立刻赶了过去,看这模样,浑然好似看到了宝物一般,这让方平见了心中却是百般不是滋味,心中想到,这肖冰也真是,走就走了,怎还会被别人发现,也太不小心了,同时,他也希望这来人不是肖冰。
这边,却见一楚楚动人的女子,正操控一柄三尺青锋,冒着阵阵寒气,不断的侵袭,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肖冰;刚才,方平遁走后,肖冰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立刻遁走,可不知是出门没看黄历还是怎的,他一连遁走,但没想到就是那些炼气期的炼气士也发现了他的行踪,立刻追了上来,这些炼气期的炼气士虽说对肖冰来说不外乎是小菜一碟,不过这片刻的耽误,却已经给予了别人机会,如今而与女子斗法的则是一身穿红袍,六旬左右的老者与一一副儒雅之貌的中年男子,正是洪姓炼气士与跟随他一起来堵住肖冰的人,那洪姓炼气士抄小路来得及时,见一队炼气期炼气士拖住了肖冰,便立刻杀了过来,此刻,肖冰不仅要面对眼前一位与他修为一般无二的筑基中期的炼气士,和一位同境炼气士,同时,还要应付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炼气期的炼气士,要是在往日,这些炼气期的炼气士对肖冰只能是望尘莫及,闻风而逃,可如今,肖冰已经被别人拖住,分不开身,他们也正好棒打落水狗,在一旁偷袭,别说,这蚊子叮人,也是很痒。
“哎,我当是何人,原来是东武国天衍门的肖仙子,真是久仰久仰,仙长既然来到我们西然国作客,又何必急着回去,就在这里多坐几日,我们也好尽些地主之谊不是。”老者一眼便认出了肖冰的来历,口中闲言碎语的朝肖冰说道。
“哼,西然国的贼子,少说废话,识相的快放我过去,要不然有你们好看的。”肖冰脸上显出怒色,面色不善的对着老者与中年人说道,这也难怪,这两人来后,让肖冰分身乏术,肖冰见走投无路,也只能与二人拼杀起来,可让肖冰最气愤的是,这两人甚是狡猾,并没有真打,只是一味的拖住他而已,让肖冰根本就分身乏术,他们的本意肖冰一眼便看出来,不外乎是拖住自己,等待后面的人来到,一举擒之,但即便如此,肖冰对此也是一筹莫展,打不过,走不脱。
“肖仙子,在下段通,久闻仙子大名,只是一直无缘相见而已,今日正好,得见仙子一面,仙子何必着急走,留下来喝杯水酒也不迟啊,我与洪道友皆是爱花惜花的主,对仙子只有敬意,并没有其他意思,仙子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那名叫段通的中年男子也不甘寂寞,在旁边调侃肖冰起来。同时手脚也不慢,手中折扇轻挥之下,幻化出一团团黑雾,黑雾隐隐好似一条灰色长蛇,一下子将肖冰的三尺青锋吞入腹中,顿时,只见黑雾中一点点白光与黑雾斗了起来,可还是肖冰技高一筹,力压黑雾,隐隐有遁出的迹象。
而洪姓老者见此,却一丝惧色也没有,手中原本握着的一对利爪,立刻祭了出来,只见那利爪之上寒光四冒,好似一对勾魂利爪一般,一下子没入到黑雾之中,一只攻上,一只攻下,两面夹攻,一下子抓住肖冰三尺青锋的剑柄与剑尖,勾住就不放,让其难以摆脱,也隐隐被白光压制住的黑雾,又死灰复燃,立刻继续包裹了过去。
“呸,你们两个贼子,谁与你们相熟了。”肖冰心中大急,可也是无可奈何,也只能在口舌上与他人斗了起来。
随后,肖冰芊芊玉手一挥之下,一道白光闪现,直射而来,却是一条白色丝带,竟然一下子将那由无形的黑雾幻化而成的黑蛇五花大绑起来,并反复的拉扯,而那条黑蛇在肖冰的拉扯之下,也是不断的挣扎,可也只是强弩之末,奈何不得,不禁如此,那白色丝带上竟然冒出阵阵白光,阵阵寒气也同时传出,竟然一点一点的冻结了黑蛇起来。
“哼,肖仙子果真好身手,要是只有我一人,还真是留不住仙子,不过嘛,仙子即便如此,也是枉然罢了。”段通见自己的黑蛇形势危急,却是浑然不觉,一点惧色也没有,只见他口中默念口诀,一道道法诀打在那折扇之上,折扇立刻发出一阵阵好似鬼哭狼嚎的声音,便不断的扇了起来,只见股股黑风袭来,一下子吹在白色丝带之上,并不断的化解那被冻结的黑蛇。
而一旁的洪姓老者反应也一点不慢,朝自己的乾坤袋一拍之下,顿时一物遁出,见风就涨,一颗红色的宝珠落在他手中,足足有手掌般大小,老者口中默念口诀,一道道法诀打在其上,转眼之间,那红色的珠子立刻遁出,一股炙热传来,熊熊烈烈的燃烧起来,并一下子朝肖冰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