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怀着忐忑的心,慢慢随着那肖坤朝前走去,走不了多久,却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方平顿时感觉到一道灵识,不断的朝自己周身扫来,他立刻平心静气,不敢妄动,仍由那灵识随意扫来;而片刻后,那灵识好似觉得自己并无不妥,收了回去,方平这才松了口气,嘴角一笑,自己的灵识巧妙的展开,顺着刚才查探自己的灵识追了过去,却发现自己左上角之处,一位筑基初期的炼气士正盘坐在树上,观察周围的一切,想来这就是肖坤所说的龙姓炼器师了;而此时,只见那肖坤突然站定不动,四下里不住的打望。
“龙前辈,晚辈肖坤来换岗,还请龙前辈示下。”肖坤虽说不知那龙姓炼气士身在何处,可他还是恭敬的说道。
却在这时,只听“嗖”的一声传来,一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刻出现在方平与肖坤的眼前,不住的打量二人,方平这才将此人看了个清楚,只见此人身长七尺,面黄肌瘦,好似大病初愈一般,身穿一身雪白衣饰,而胸口上却刺着一团五色祥云,方平见此,心中不禁有些暗暗心惊,没想到此人竟然是西然国出云宫的炼气士,说起来,他与出云宫还有一段恩怨,当日要不是白明,方平也不会走上这修行之路。
“怎么,到时辰了,可有什么异动?”龙姓炼气士朝二人问道。
“启禀龙前辈,晚辈等人当了三个时辰的差,确实没有什么异动?想来是那东武国的鼠辈到现在还不知道这奎星据点已经落到了我们手中,何况此地是龙前辈在把守,他们东武国的人怎敢来此。”肖坤却是恭敬的对着其说道。
“哼,这样最好,不过你们可不能大意,好了,你们也辛苦了,早早回去休息,我自会安排他人来换你们。”肖坤此话很是受用,龙姓炼气士听后,嘴角一笑,对着二人说道。
“如此多谢龙前辈了。”肖坤与方平听后,大喜过望,立刻恭敬的说完,便打算离去。
这时,突然不远处飘来一团火光,飘飘然然之间,朝他们三人遁了过来,龙姓炼气士见此,口中轻咦了一声,手一伸,那火光立刻遁到他的手中,只见此人没说什么,灵识侵入其间;而肖坤见此,脸上却双眉紧皱,一副大事将要发生的模样,方平则还是站在原地默不作声。
“哼,好啊,东武国的鼠辈果真来了,眼下正与我们交手,你们二人立刻随我过来,将此人擒下,立此大功,少不了你们的好处。”龙姓炼气士却是狰狞一笑,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副嗜杀模样,对着方平与肖坤说道,说完,他便立刻转身离去。
肖坤见此,嘴角不禁无奈的一笑,也跟了过去,没想到事情还是发生了,而此刻,方平却是心中忐忑,这次前来打探,算起来只有他与白玉堂二人,莫非这白玉堂让他们发现了不成,方平也没有犹豫,立刻跟了上去。
三人行了不远,方平却暗自感到奇怪,既然已经发现了来敌,可这龙姓炼气士却不快不慢,一副闲庭信步的模样,丝毫没有大敌当前的感觉,这不禁让方平心中感到一阵蹊跷,可身份低微,他也不敢想问;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道火光,一飞冲天,煞是好看,一阵阵噼里啪啦之声,此起彼伏,一阵阵的传入耳中,随后,一声声呐喊之声也随即而来,方平顿时感到,此事绝不会是想象的这般简单,而此时的龙姓炼气士,不禁加快了步伐,方平与肖坤自然不敢怠慢,也跟了上去。
“好,我们三人就在此地埋伏。”龙姓炼气士吩咐了一声,便独自钻入一棵大树之上,不见了动静。
而肖坤与方平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于是二人便盘坐在地上,打坐起来。
片刻后,远处的呐喊声,追杀声渐渐清晰,不断的传入方平与肖坤二人的耳中,他二人不禁面面相觑,各怀鬼胎;只是方平心中却是犹豫不决,要真是白玉堂出事了,他到底是出不出手,可要是出手,少不了也会落入被追杀之中,可要是不出手,这白玉堂可能会被擒住,别的不说,这白玉堂对自己可是有大恩,到时候可真是心中过意不去。
这时,正在方平犹豫不决之时,只见一个人影,从树丛中窜了出来,一个闪动,来到了方平与肖坤的面前,方平仔细一看,却见此人面如冠玉,白面无须,剑眉星目,不是白玉堂又是何人,只是此刻的他,灰头土脸,稍显狼狈,没有了往日的风采,白玉堂来到近前,见两个炼气期的炼气士拦住了自己,冷哼一声,双手齐出,左右开弓,朝二人打了过来。
方平不禁心中怒骂了一句白玉堂,竟然又一次陷自己于进退两难之举;这筑基期炼气士一击,可不是炼气期弟子可以抵御了,方平要是接了下来,势必会暴露身份,可要是不接,自己又会负伤,真是进退两难;却在这时,突然一声大喝传来,一道寒光落了下来,直直的朝白玉堂面目打去;白玉堂反应也悠然不慢,轻咦了一声,刚出手的双拳立刻收了回来,一声大喝之下,那双肉拳突然变成一对虎爪,一下子朝寒光啪了过去。
“啪!”一声传来,那寒光被打了回去,而白玉堂去势也不慢,不再理会方平二人,而是朝另外一个方向远遁而去;而藏身在树上的龙姓炼气士见此,却是冷哼了一声,纵身一跃,一下子跳了下来,挡住了白玉堂的退路,刚才被白玉堂弹开的寒光,也一下子来到那龙姓炼气士的身前,徘徊不已,一眼看去,竟然是一把匕首一般的法器。
“哼,好大的胆子,竟敢孤身闯入这奎星据点。”龙姓炼气士冷哼一声,对着白玉堂说道。
“让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白玉堂却毫不示弱,冷哼一声,面色不善的对着其说道,以往的气势依旧不改。
“哼,大言不惭,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不客气了。”龙姓炼气士听后,冷哼一声,口中振振有词,只见原本在他身前徘徊的匕首突然为之一顿,扭过头来,对准白玉堂,一声呼啸,却朝白玉堂刺了过去。
白玉堂见此,冷哼一声,却是从乾坤袋中掏出一物,足足有一丈来长,乃是一柄方天画戟,白玉堂一声大喝,方天画戟在身前一扫,一下子打在匕首之上,把匕首弹了过去,而白玉堂去势不慢,方天画戟接着便朝那龙姓炼气士刺了过去。
“你是白家庄的人!”龙姓炼气士却没有了刚才的那番气势,好似大感意外一般,脱口而出,说出了白玉堂的来历。
可眼下方天画戟已经到了他的眼前,容不得他犹豫,伸手朝乾坤袋一拍之下,一物遁出,见风就长,转眼之间,化作一个小盾,挡在了他的面前,而此刻方天画戟已经刺到,不偏不倚正刺在小盾之上,发出一声金铁交鸣之声。
龙姓炼气士见挡住了方天画戟,好似如释重负一般,松了一口气,手脚也是不慢,一下子召回了那把匕首,寒光一闪,又朝白玉堂刺了过来,口中大声喊道:“你们二人还犹豫什么,立刻动手,他是白家庄的人,一定要拖住此人。”
肖坤听后,立刻反应过来,一连掏出了三张灵符,立刻将灵符祭出,化作三团火焰,朝白玉堂打了过来,而方平却在一旁愣着不动,一脸紧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好似被吓破了胆一般,龙姓炼气士见此,口中不禁骂了一句“蠢货!”
而白玉堂见三团火焰袭来,却置之不理,将方天画戟一扫之下,又一次将那把匕首给弹开,而此时,三团火焰已经打了过来,不偏不倚正中白玉堂身上,三声爆裂之声顿时传出,一团熊熊烈火燃烧起来,可就在这时,一双手从火焰中伸了出来,一晃之下,竟然将袭来的火焰一一扑灭,白玉堂完好无损的站在眼前。这不禁让肖坤心中愕然。
“雕虫小技!纳命来。”白玉堂面目狰狞,方天画戟又一次朝龙姓炼气士刺了过来。
龙姓炼气士见此,不敢硬接,一闪之下,立刻躲了过去,而此时白玉堂却是冷哼一声,趁此空隙,纵身一跃,一下子跳了出来,回头不屑的看了一眼龙姓炼气士,便扭头就走,浑然不将对方放在眼里,龙姓炼气士见此,也没有犹豫双手在胸前一阵比划,那把匕首寒光一闪,却是朝白玉堂刺了过去,可眼下白玉堂已经逃了出来,又怎会对他纠缠,立刻遁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这时,一声老气横秋的声音传出,却见三个金光闪闪的圆环,足足有磨盘般大小,一下子挡在了白玉堂的面前了,白玉堂冷哼一声,方天画戟朝那圆环一次而去,一下子连窜三环,一用力,想将那圆环掷出去,可那三个圆环好似跗骨之疾一般,粘在了方天画戟之下,掷不出去,而白玉堂的身形也不禁为之一顿,好似感到莫大压力一般,双脚也渐渐陷入土地几分。而白玉堂面前却是寒光一闪之下,一柄三尺青峰出现,朝白玉堂刺了过来,刚才那龙姓炼气士祭出的匕首,也趁着白玉堂一顿的一刻,赶了过来,刺向白玉堂。
如今白玉堂是被两面夹攻,可他脸上丝毫没有惧色,一声大喝,方天画戟朝前方的三尺青锋扫了过去,一声金铁交鸣之声传出,三尺青锋被打了回去,而方天画戟去势不慢,又朝身后扫去,又一次将匕首弹了回去,接着只见那白玉堂冷哼一声,将方天画戟重重的横在身前,单手握住,另一只手握拳,一下子打在金环之上,将那三个金环打退了回去,竟然以肉身之力,挡住法器,这些被龙姓炼气士看在眼中,却是心中愕然。
三个金环离开方天画戟后,划过一道弧线,飘飘然然之间,渐渐换做手掌般大小,而不远处两道人影闪现,却见一位身穿侠客装,头戴斗笠,身长七尺的筑基中期的炼气士与一位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筑基中期的头陀,出现在白玉堂前方十丈开外,那头陀将手一伸,三个金环却是回到了头陀的手中;这侠客与头陀现身后,却是分列两边,成为掎角之势,冷眼看着白玉堂。此时,那龙姓炼气士也赶了过来,封住了白玉堂的退路,身处在其中的白玉堂却是面无惧色,冷眼看着三人。
“敢问阁下可是白家庄的弟子?”侠客率先开口朝白玉堂问道。
“哼,既然认出来了,又何必多此一问。”白玉堂却仍旧是那副气势,对着侠客说道。
“那好,刚才见阁下能以一身肉拳,硬挡住我的法器,看来阁下已经将肉身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想来阁下在白家庄一定也颇有人望,不过既然遇见我们,也算是阁下的不幸,我还阁下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也免得最后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头陀却是面目狰狞的对着白玉堂说道。
“哼,就凭你们也想留住我,真是痴心妄想。”白玉堂冷哼一声,对着三人说道,浑然不将三人放在眼里。
“马望山,既然此人如此不知好歹,那好,你们先站在一旁,由我来收拾他,也好让他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头陀对着侠客说道。
侠客听后,不免朝后退开一步,示意了一番,而此时那龙姓炼气士却是不愿了,但那头陀却是冷哼一声,一脸煞气的看了一眼龙姓炼气士,龙姓炼气士顿时感到不寒而栗,也不免退了下来,头陀见此冷哼一声,不再说什么。
“井底之蛙也敢在爷面前大言不惭,一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白玉堂见这头陀摆明了是要与自己单打独斗,不禁冷哼一声,对着头陀说道。
头陀听后,却是没有再说什么,手中三个圆环却是见风就长,一下子化作磨盘般大小,只见那头陀一手握一个金环,最后一个却是一抛冲天,而那头陀大喝一声,原本不断高升的金环却是为之一顿,一声破空声传来,便朝白玉堂打了过来,咫尺距离,瞬息便至;白玉堂见此,冷哼一声,方天画戟毫不示弱,朝那金环打了过去,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响起,那金环被打了回去,而白玉堂也不好过,身子一阵摇晃,朝后连退三步,这才定下身来,而却在这时,那头陀却已经袭来,只见他双手各握一个金环,竟然一下子来到了白玉堂的面前,双手左右开弓,竟然朝白玉堂面目打了下来;白玉堂没想到这头陀会与他近身肉搏,可白玉堂反应也丝毫不慢,方天画戟在胸前一横,高举过头,一声金铁交鸣之声传出,金环与方天画戟撞在了一起,两人顿时被弹开了两边。
“哼,看不出来,阁下竟然也练过炼体术。”白玉堂却是冷哼一声,对着头陀说道。
“哈哈,姓白的,别以为这世间只有你们白家有炼体术。”头陀也毫不示弱,冷哼一声,高举金环,又是朝白玉堂打了过来。
白玉堂也毫不示弱,方天画戟立刻迎了上去,转眼之间,两人立刻挨在一起,斗在一团,肉搏在一起,却没有动用任何的道术之类的东西,全凭一身蛮力,浑然好似两个凡人之间的打斗一般,一阵让旁边之人看了面面相觑,只是置身事外的他们,也不好出面干涩。斗了一炷香的功夫,二人却浑然没有丝毫的懈怠,仍旧是大开大合,而此刻,二人脸上早没有了刚才那股轻蔑之意,都不禁敬佩对方的法力神通起来。
却在这时,突然一声惨叫声传出,原本斗在一起的头陀与白玉堂不免为之一顿,而马望山也朝惨叫声处看了过去,却见一个头颅落了下来,不是龙姓炼气士又是何人,而他的尸体旁边,却站着两人,正是刚才随他而来的两个炼气期炼气士——王风与肖坤。
只是此刻的肖坤,却是瘫倒在地上,浑然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般,那王风却是一副闲庭信步一般,看着眼前的一切。
“大胆,竟敢伤害龙道友。”马望山冷哼一声,朝王风说道。
“哎,白师兄,我看我们还是速速离开为好。”王风却是浑然不觉,只见他周身白光一闪,一阵噼里啪啦好似那炒豆子一般的声音传出,浑然为之一变,一头银丝倒束身后,白眉鹰眼,一脸煞气的筑基初期炼气士站在了面前,不是他人,正是方平,原本方平早想脱身,只是见白玉堂被三人围住,一时半会难以脱身,何况那头陀也是练过炼体术之人,白玉堂与其斗了个旗鼓相当,要是有人加入,白玉堂可就性命堪忧,他这才现身而出。
“方师弟,原来是你,好,以二对二,看来我们胜券在握。”白玉堂见到方平,却是一阵心喜,对着方平说道。
“哼,大言不惭,不过是两个筑基初期而已,还真能飞上天不成。”马望山冷哼一声,只见其身后倒背的三尺青锋一下子离鞘而出,朝方平刺了过来。
方平见此,冷哼一声,伸手朝自己的脑后一怕之下,口一张,一物吐出,见风就长,竟然化作了一根八丈来长的大柱,正是通天神火柱,方平一下子将这通天神火柱抓在手中,横扫而去,一下子打在三尺青锋之上,三尺青锋被弹了回去,而方平也丝毫不慢,纵身一跃,双手将通天神火柱高举过头,便朝那马望山打了过去。
“不好,马望山小心,他也是白家子弟,定然练过炼体术。”头陀见方平这番举动,立刻警告了马望山一声,而他好似生怕马望山有失一般,将一个金环掷了出去,朝方平打了过来;而原本与头陀斗在一起的白玉堂怎会让他如愿,方天画戟一刺之下,一下子拦住了金环,将金环打了回来,而去势不减,那白玉堂接着又朝头陀刺了过来,头陀见脱不了身,也不再多顾,又一次与白玉堂斗在了一起。
而此刻,方平高举通天神火柱已经杀了过来,马望山身为筑基中期的炼气士,反应也丝毫不慢,只见他伸手朝自己的乾坤袋一拍,一物遁出,见风就长,转眼之间,化作一个三丈来长的大印,铺天盖地一般,朝方平打了过去。方平见大印袭来,冷哼一声,高举过头的通天神火柱立刻朝大印打了过去,只听一声金铁交鸣之声传出,那大印被弹了回去,而方平也不好过,一连倒退了数步,这才稳住了身形,可这样一来,又与那马望山拉开了距离;但此时方平冷哼一声,只见其身后一道虚影闪现,一双羽翅突然出现,双翅一展足足有三丈来长。顿时双翅一拍之下,滚滚烈焰在双翅上燃烧起来,有形之物化做无形之物,那双翅化作了两团风焰,在方平的指引之下,朝马望山席卷而去。
马望山见此,轻咦了一声,那三尺青锋立刻出击,一下子迎上了风焰,只见那三尺青锋冒着一阵寒光,竟然一下子钻进了风焰之中,只听风焰之中狂风怒吼不已,四面罡风袭来,不断的肆虐着那三尺青锋,面对这无形的风焰,三尺青锋不知所措,在风焰不断的肆虐之下,灵性大失,摇摇欲坠起来,马望山见此,顿时心中大惊,没想到这不过筑基初期的炼气士,竟然有如此神通,可他反应也不慢,口中振振有词,立刻朝三尺青锋之中注入法力,那原本摇摇欲坠的三尺青锋在法力的催动下,立刻挺了起来,周身发出一道道刺目耀眼的蓝色毫光,将侵袭而来的风焰一下子挡在了外边,不让其接近分毫,而这三尺青锋不断的朝前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