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权神色一凛,他感觉得到对方的语气之中没有一丝半点的玩笑之意,再加上刚城防部队还有自己主家的支援一直没有到来,张权多多少少已经能够猜得出对方的身份了。
“还请大人指点,这一次我们赌场真的是受到了无妄之灾,大人要给我们做主啊。”
财仙王干脆利落地一脚踩了下去,将他的脑袋跺得稀烂,然后一挥手,判天毫的毫尖爆炸开来,化作了一点点尖利的细芒洞穿了其余活口的脑袋。
“都跟你们说过了,本作比较倾向于第一条,居然还敢跟我玩文字游戏,这不是找死还是什么。”
他掏出了一块玉符划了两笔,过了不久,门口又出现了一队身着黑色铁甲的精锐。
“都跟你们说过了吧,今天的目标,就是将帝都的所有地下势力握在我们的手中,该说的就是这些,如果遇到敢于反抗的人,杀无赦。”
财仙王挥了挥手,判天毫变回了寻常大小飞了回来,乖乖地落入了他的袖袍之中。
“出发。”
今天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与那些大贵族有交集的自然从帝都大大小小的地方传来了各种求救的信号。
告急,告急!
财仙王所率领的部队只是里面最为凶残的一支,其余的各支部队由天听阁以及地府的中坚人士所率领,配备上了最新研发的大威力武器,用来对付这些人,完全可以用扫荡二字来形容。
在东部帝国的帝都之中,只要他们还有一点脑子,都不会在自己的地盘里面私藏多少兵器,顶多是藏个一两把刀枪剑戟,几十支弓箭而已。
这样的攻击力完全不会是天听阁与地府人员的对手。
这,也是嬴世这么多年以来如此有恃无恐的原因。
外城势力告破,财仙王等人已经冲到了内城之中,无数的城狐社鼠被这些黑甲战士拖了出来一刀枭首,完全不给求饶的机会。
“放了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你们是官府的人,不能这样草芥人命!”
一个人嘴巴里的布团没有塞紧,他将布团吐了出来,望着被黑甲拖去的家人们惨叫道。
“呵呵,这么多年来你贩卖人口,造成了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你们一家老小同样双手沾染上了血腥,干掉你们,没错。”
财仙王一脚将他踢倒在地:“还对自己的家人有所牵挂?也罢,今日本座就发发善心,让你们一块去阴曹地府报道。”
“拖过来。”
黑甲们将他的家人拖了过来,摁在了男子前面,有两人则是一左一右将男子的眼皮子给扳开,让他看着眼前的景象。
“畜生,欺负妇孺算怎么一回事,有种给我一个痛快!”
财仙王面无表情地一刀砍掉了一位身形窈窕的女子的脑袋,从脖颈处喷洒而出的鲜血溅满了男子一身。
“你这位小妾,亲自押送过上百名孩子,更是下手将他们的手脚打断,脸部割得他们家人都认不出来,然后放到各个地方乞讨。”
“这就意味着,有上百个家庭因为她的缘故而失去了对生活的期望。”
财仙王细数着这些人的罪行,慢慢地在男子的眼前一刀一刀地将他的家人给斩断了脑袋。
“虽然说没有什么合理的证据,但是这么多年来,你以为你们的手段又是天衣无缝的么?”
财仙王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了男子的脑袋上:“你说,你是想看到自己的家人变成一根根无头的人棍呢,还是想要一个解脱?”
他笑得很肆意,很疯狂:“来啊,来啊,求我啊,求我给你一个痛快啊,哈哈哈哈。”
男子眼中闪过了浓重的恨意,要不是刚才有黑甲战士给他喂了增强精神的药剂,他现在早就因为这种精神上的折磨而疯掉了。
他明白,对方之所以要留住他的命,也仅是因为想要继续折磨他而已。
“动手吧,恶魔。”男子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你们这些朝廷的鹰犬,也就有一点收拾我们这些人的本事了。”
“不怕告诉你,我的上家是那些贵族,是那些有功名在身的老爷们,你们有本事,就去把他们的家人都杀掉呀!”
两位黑甲战士迅速控制住了男子的双手,让他失去反抗的力量。一位黑甲举起了钢刀,刚要落下,就被财仙王摆了摆手制止了。
“你们也就只有欺负老百姓的力量,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贪污腐败,怎么不见你们这些所谓维护正义与公理的人去支持公道!”
“为什么你们不去主持公道!”
“如果当年我有一亩三分地,自己也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我为什么要把脑袋绑在腰间做这种败坏祖宗的事情。”
“我们连饭都吃不饱,走上了歪门邪道,你们有什么资格在我们面前说正义与公理!”
“或许你们就是互相包庇,你们就是幕后黑手。”
“你们这些不为天下黎民说话的人才是罪该万死!”
财仙王看着他,突然嘴角扬起:“啧啧啧,口才不错,如果让你去当个师爷什么的,也应该会是一个不错的安排吧。”
他伸出了右手,一位黑甲从池塘之中舀起了慢慢地一坛子水递了过来,他摇了摇,对着男子泼了过去。
“喝口酒,再上路吧。”
男子的眼睛就算没有黑甲们的控制,也是瞪得大大的看着财仙王,就算是双眼之中传来了火焰灼烧一般的痛苦,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闪避。
“你说得对,但是不能作为你做恶的理由。”
财仙王将坛子随手甩到了一边:“这个世界存在着很多不公平,或者是让人绝望的事情,但是要记住,不只是你一个人活在了这个世界上。”
“那么多的人,同样辛辛苦苦地在这个世界上挣扎,众生皆在炉中,你有什么理由,要让他们失去最后的一份温存,最后的一份温暖。”
财仙王掂了掂手中的钢刀:“你说的这些问题确实存在,但是,就你这种垃圾,没有跟本座说这种问题的资格!”
雪亮的刀光一闪,男子大睁着双眼,脑袋落在了地上,轱辘轱辘地滚到了一边。
周围的黑甲战士们一声不吭,不知道是被男子的发问吸引了心神还是被财仙王的手段所震慑,此时的情况有些沉闷。
“大人,还有最后一家,但是这是在内城靠里边的一点区域,兄弟们估计闹大了会不好收场。”
财仙王扭头看向了这位地府的管理人员,眼神之中的红光以及那种淡漠一切的神色让他下意识地愈发站直了身体。
“这里是我做主,还是你这个小小的统领做主?”
财仙王走上前,一指头点向了这位地府统领。
后者没有躲闪,就这么直挺挺地站着。
他的手指以摧枯拉朽的势头破开了这位统领的铠甲,仅仅在对方的肉体上面碰了一下就让他倒飞了出去,砸穿了一层层墙壁。
“或者说,你就是刚刚那具尸体所说的人。”财仙王身上的黑甲变回了暗金色的长袍。
“我们这次的行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名单,你们怕什么。”
财仙王从袖袍之中摸出了判天毫,将钢刀扔到了地上一脚踏碎:“现在,听从我的命令,向最后一个地方,前进!”
“敢有拖延者,斩;敢有出工不出力者斩;一旦被我看见你们私自释放犯人,斩,株连九族!”
判天毫的毫尖喷发出了丈许长的血光,血光的尖端飘忽不定,给财仙王的全身染上了一层令人感到恐惧的血色。
就连暗金色的长袍上面,一层一层的黑色纹路也是仿佛活过来一样,不断地在整件衣袍上面游动,就算是财仙王身边的黑甲战士望了一眼,也有一种胃部翻滚想吐的感觉。
“谁有异议?”
黑甲战士们迅速归队,站成了整齐的队形,用他们的行动说明了一切。
“至于你,自然有人会把你拖回去审问的。”
财仙王面无表情:“你明明知道这次的行动有着多么重大的意义,而你却在最关键的地方想要阻止我们。”
“但愿不要连累到你的家人吧。”
皇城之中,嬴世倚靠在一座豪华的空中楼阁顶部的护栏边,手持着一坛散发着浓郁香味的酒液,摇头晃脑地在那里念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诗词。
老白在一旁警惕着四周,不时用惊骇地目光看向了一块显然是用术法制作的水镜,上面财仙王的所作所为被记录得一清二楚。
“这,陛下,这不符合常理。”
嬴世摇了摇头,然后努力将手中的坛子甩飞得远远的,至于掉下去砸到哪个倒霉的护卫或者说倒霉的小太监之类的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他看着水镜里面的财仙王,对着他做了一个很不怎么友好的手势,然后笑道。
“如果把我们那些下三滥的蠢货比喻成了地头蛇,那么他们顶多算是田地里面的菜花蛇,没有一丝毒性,只能去吓吓那些不懂的人。”
“而这位先生呢,则是从九天之上屈尊下凡的过江神龙,那些俗人怎么可能拦得住一位处在了顶端的君王。”
嬴世看着水镜之中的财仙王聚集了各方返回而来的人马,光明正大地摆开阵势,朝着嬴世也知道的那个地方行去,眼中的杀意愈发地暴涨起来。
“朕手中的力量留有他用,不能显露出来,不然怎么能够容忍他们活到现在!”
嬴世的眼中酝酿着浓郁的杀意:“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些无辜的百姓们死了,我以后一定会在那些罪魁祸首身上千倍、万倍地讨回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些人的野心真的不小,居然连这些方面都涉及到了,看来也是有着一点改朝换代的心思啊。”
老白摇了摇头,作为嬴世小时候就侍奉他到现在的老人,光后者交给他掌握在手上的力量就足以颠覆这些人的势力。
但是嬴世的心中还有更大的想法,按他自己的说的,小不忍而乱大谋。
他要忍下来,等到时机一到,就是这些人的倾覆之日!
老白又看了一眼财仙王,闭上眼睛真心诚意地为财仙王祈福。
拜托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