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所以说本少爷就只能用这个样子回去么!”周惑歧指着自己的脸怒吼道,“你确定回去了我不会遇到什么事情么。”
“周家大少爷被西方大陆的神灵力量打中,从此变成了女性,然后周家和西方大陆彻底决裂,我在背后推一手,干脆让整个东部大陆和西方大陆来个外交争端怎么样?”
财仙王脸上写满了“管我什么事”的表情:“没事啦,按我们这一次回去的这个路数,庙祝他们肯定是摆足了礼节欢迎我们的。”
“你不是很抗拒你的婚事吗,在那个即将到来的庆功宴上面找一个好男人嫁了吧。”
“呵呵。”周惑歧摇了摇头,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反正先生刚才都说过了,这应该只能持续一段时间而已。
如果自己再纠缠下去,说不定话题就被带偏了然后自己很可能继续顶着这个样子过活,以先生的性子,好像真的不是不可能!
“好了,现在可以和庙祝他们联系了。”财仙王往下看了一眼,发现已经出了西方大陆的范围,那个笼罩了一个大陆的法阵已经被他们远远地甩在了后面,这才拿出了他们的联络工具。
“天丑先生,你们没事吧。”
投影设备激活,出现的是那个自称为财仙王朋友的中年男子。
“怎么是你?”
“庙祝正在忙一件大事,没空和你们说话。”中年男子耸了耸肩,“你们在哪里,需要我们派遣飞行堡垒去接你们么?”
“西方大陆的局势进一步糜烂,还好很多的学生已经被我们接回来了,至于有一些呢,就让他们去做混乱西方大陆局势的棋子吧。”
隐含的意思很明显,某些和神仙散有牵扯的人就长眠在西方大陆吧,刚好能为那些孩子打一个掩护让他们平安返回。
“看来,东部帝国在西方大陆的布置比本座想象的要多很多啊。”财仙王似笑非笑,这种能力已经超出了他当时对于东部帝国的猜测。
“哈哈哈,别以为陛下和那些只会动嘴的老夫子一样。”中年男子大笑,“西方大陆的隐含势力我们心里面都有数,只是不想太过于表露出来而已。”
“我记得你和庙祝的约定是帮助他把山河庙堂的隐患拔除是吧。”
中年男子的脸色变得谄媚起来:“第一先生,天丑大人,要不要来我们东部帝国也帮助我们拔除一些毒瘤呢?”
“我知道你需要一个明面上十分合理的身份。”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不是我自吹,只要你来到了东部帝国,待遇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怎么有一种你们在挖人的错觉。”财仙王右手扶额,“你们能给我完美解决一个身份?”
“不能。”
“那你跟我说那么多废话。”财仙王的脸色迅速阴沉,大有隔空动手的架势。
“这不是要提前跟你说明白么。”中年男子嬉皮笑脸,好像没有发觉财仙王话语里中的煞气。
“我们给你提供的只会是较为安全的身份,如果那些什么世家豪门硬是要死心往下查的话肯定是能够发觉不对的,但是先生你也不会让他们这么乱来吧。”
中年男子胜券在握:“况且你有天机封尘令在手,他们吃多了撑的才和你这样的存在撕破脸皮,不怕被打死么。”
“而且作为回报,我们还会给予你一些东部帝国这么多年来收藏的神物。”
财仙王眯起了眼睛。
“我知道先生你对这方面的事情很上心,所以在陛下面前特意提了提。”
中年男子说道:“陛下求贤若渴外加英明神武,答应让你去收藏神物的地方拿五件神物。”
周惑歧一惊,这手笔太大了吧,一件神物外加东部大陆出力就能够组建一个山河庙堂,这一次性就拿出了五件神物,就是为了将先生挽留下来?
“你值这个价。”
最后他们又谈论了一些关于后面的问题,中年男子说出了这句话,急匆匆地关闭了传讯玉佩,好像是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先生,山河庙堂,真的要解散了?”
听到这个消息心情最复杂的估计就是周惑歧了,那个地方生他养他,这其中的感情可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得通的。
山河庙堂这个地方将他还有他那一帮狐朋狗友聚集了起来,多年来的交流已经让他们构建了深厚的友谊。
但是如果山河庙堂解散呢,东部大陆那么大,到时候大家肯定是各奔东西,说不准以后的日子就只能够用传讯玉佩来联系,甚至在现实当中老死不相往来。
不要将传送阵的花费当做儿戏,没有一个势力能像财仙王这么挥金如土,自己家里面无数张嘴等着吃饭呢,而且还要培养高端武力。
说现实一点,除了他们自己攒下来的钱,家族里面绝对不会给他们多余的一分钱去和以前的朋友见面。
平时不是有传讯玉佩了嘛,谈生意的时候你们也可以见一面吧,有什么关系,你长大了,现在也是该为家族考虑的时候了。
之类的。
财仙王瞥了他一眼:“前行的道路上面肯定是会有分别的,这点你一定要想好。”
“我依稀记得数个量劫之前,有一个大世界的气运之子成功飞升到了我们的主世界,来到了我的面前,要求参战。”
“虽然他的言语什么的还很幼稚,但是战斗经验还有实力确实是实打实的,已经堪比太乙金仙那个级别的。”
“但是呢,他看不透这世界之中的生离死别,或者说以前过快的提升让他能够保护着以前的一切,没有经历过这方面的事情。”
财仙王摊了摊手:“后来的结果很简单,他死了,就死在了第三场战役之中,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来,只能留着一道残魂转世,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两说。”
风无缺还以为是那种推脱到另一个人身上,但却是关于自己的真人真事。
现在好像不太对,如果那个人是先生的话,现在肯定不能和他们站在这里说话了。
“如果想要保持联系,那你就变强。”财仙王拍了拍周惑歧的肩膀,“等你到了古老者境界或者说是能够驱使狂风,区区一个东部大陆的距离算得了什么。”
“你完全可以在一下午的时间之内去一趟西方大陆买一点土特产然后再和你的朋友去喝酒聊天,《天地开演法》里面最为普通的遁法都能够做到。”
“当然,前提是以你的天分也千万不要等他们都入土了才练成。”
周惑歧深吸了一口气:“我明白了先生,我会努力的。”
“嗯,给你一个最为直观的认识,山河庙堂,到了。”
财仙王轻笑一声:“好好努力吧,我也有我自己的目标,我也想要完成它。”
“顺便解除你的状态。”他点了一下周惑歧的额头。
“大道路难,切勿放松。”
脚踏大地,司徒守拙他们几个都有一种下意识地放松,有一种“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了的轻松感。
一个老者迎了上来,对着财仙王庄重地行了一礼:“老夫谢过天丑先生。”
他们心知肚明财仙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自然知道学生口中那些莫名其妙的人是谁请来的。
庙祝每每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都有一种大难不死的幸福感,看着那一张张充满着朝气还有年轻气息的笑脸,都在庆幸自己没有失职。
“想来这就是山河庙堂的庙祝大人了吧。”财仙王拱了拱手,“救命之恩不敢忘怀。”
“天丑先生过奖了,这次还是我要谢谢先生呢,不然的话我就真的要自尽谢罪了。”庙祝苦笑道,“就等先生回来了,我们是请先生来旁观的。”
“我知道,但是可否让我和那些小家伙说几句话?”
“自是无妨。”
财仙王脚踏黄云,来到了开法台的中央,学员们哪怕不将他们的表情摆在脸上,但是这一片片愁云惨淡的气氛就能够让财仙王感受得到他们的内心。
“山河庙堂的学子们,本座第一天丑,就是那个给了你们不正常考核的神经病老师。”
一句玩笑话并不能够将这一片愁云冲散,学生们连附和式的笑声都没有。
但是财仙王早就已经料到了这个方面,胸中的涵养也没让他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你们心里面大概都知道山河庙堂为什么要解散,或许有一些人已经通过他们的家族知道了这件事情。”
“天丑先生,我有疑惑。”一个白袍少年举手道,“这是那些人的错误,为什么要山河庙堂来承担,为什么要解散山河庙堂。”
这同样也是其他学员心中的疑惑,以前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但为什么偏偏就这一次手段这么激烈,居然还要解散山河庙堂。
为什么,因为本王来了,如果庙祝他们不提,说不准这件事情我就要做了。
财仙王面不改色:“你的问题很好,但是有漏洞。”
“你说的是为什么要山河庙堂来承担,但是你觉得自己真的是为了山河庙堂着想,而不是为了你自己的前程?”
“你们都是新生,别跟我说你们对一个住了不到一年的地方有多大的归属感,说到底,你们还是舍不得这么一个高级镀金地。”
“有教无类,众生相对平等,一直是东部帝国所提倡的,但是山河庙堂无疑就是挡在这条路上的拦路虎。”
其中的道理都知道,无非就是山河庙堂的地位太超然了,超然到了一个难以超越的地步,有他做典范,有谁回去真正践行东部帝国的道路。
既然连你自己的创办的学院都不遵守这种道理,那我们为什么要傻傻地遵守呢?
“上行下效。”财仙王淡然道,“我们既然有了这个决心,就是为了未来的东部帝国,为了未来的东陆。”
“集体的利益,在你们的家族里面已经给你们灌输过了无数次,想来也不用我再重复了。”
“这两件事情性质上差不多,不过就是主体变了而已,那个所谓的集体变得更大了,所要兼顾的利益变了而已。”
“我也不跟你们吹什么要牺牲个人利益,因为我自己的利益也被牺牲了,本座的工资都还没结清呢。”
风无缺抹了一把汗,好像是这个道理,如果先生不是为了大局着想的话估计已经火烧山河庙堂了吧。
“我只告诉你们一点,山河庙堂注定要成为一个过去式,如果有真正对这个地方有感情的人,请留下来,其他的人可以走了。”
庙祝目瞪口呆,这说好的只是和他们说一两句话呢,这直接是一个总结了吧。
“还好这一次您没有邀请什么人过来。”周惑歧叹了口气,“先生这种面不改色地夺走主动权的本事真是令我望尘莫及。”
“溯古法阵第六阵——主宰道途立天下。”
现在阵法被财仙王接管,其中的妙用自然不是风无缺掌控的时候能够比拟的。
亭台楼阁,刀枪剑戟全部被天空之中某种莫名的吸引力给拉到了正中央,仿佛就是有一个充满着吸力的黑洞在不停地运转。
地上刮起了一阵阵狂风,庙祝用袖子遮住了自己的面庞以免被一些碎片给刮伤,他大声问道:“周惑歧,怎么回事,难道你把自己的祸害技能传给了自己的老师吗?”
“我哪知道,先生本来就是一个祸害好吧。”周惑歧学着财仙王摊了摊手,“这件事情可不能怪我。”
“融。”
各种杂物凝聚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形体立在了半空中,财仙王轻轻地划了一个道纹,杂物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灼烧一样,逐渐融化成了汁水翻滚起来。
“这,我不如也。”某些旁观的人叹息道,光是这一份控制力以及对物质的理解层次就不是他们能够达到的程度。
“看来还需要一点生灵的气息,就拿你了吧,顺便说一句,你的大腿肉烤了挺好吃的。”财仙王冷笑道,手指向了一个洞窟里面。
“我为山河庙堂流过血,我为学员们做过指导,你只是一个第一教师,你不能杀了我这种元老功臣!”
踏山突惨叫着被财仙王用阵法的力量给抓了起来,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
“现在呢,只是一个仗势欺人或者说是吃里扒外的魔兽罢了。”财仙王摇了摇头,“你挡了我的路。”
财仙王的手狠狠一捏紧,踏山突在空中瞪大了眼珠子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物在压迫它一般。
一阵巨响传出,令人颤抖的力量在空中炸开,顺便将那一大团汁液给炸成了一个个大小均等的指环状物事,融入了一丝丝踏山突的精血等物。
“在场的人愿意拿着一枚指环回去的话,请随意。”财仙王一挥手,一大堆指环砸落地面的声音连绵成了噪音一般的存在,让人难以忍受。
“这指环没有什么大作用,只是镌刻了‘山河’二字还有一副小图案而已。”
财仙王手中拿出了一把黑色的大锤:“图案,来自于这柄大锤上面。”
风无缺眼睛亮了亮,这就是当时他垂涎的重狱锤,如今没想到又以这种方法再次出现。
周惑歧默不作声地走了过去,拿起了一枚指环看了起来。
山河二字并没有固定在一个地方,而是在指环上面游走,而当周惑歧凝神看向那副图案的时候,他的脑海之中呈现的是一副极其悲惨的画面。
易子而食,衣不遮体,人们为了一点点食物或者说是布料打得尸横遍野......
而在这其中,一座座华美的建筑矗立在这其中,身穿绫罗绸缎的人在里面欣赏歌舞,痛饮美酒享受美食,夜夜笙歌,而把那些就像是没动过的菜肴埋进了土里或者说拿去喂狗。
山河二字,并非高远,而在众生。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