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枭虽然接受的是中西结合的新式教育,可他为人处世则是偏向于老派。
主要则是体现在重承诺讲规矩上,无论是对上对下他一向如此。
他不屑于去玩一些显而易见的阴谋诡计,也不会耍一些故弄玄虚的花招。
有事办事,直来直去。如果说他要和那些在路上走的莽夫有着最本质的区别的话,那就是他总能够抓住问题的关键点,并能够在最恰当的时机出手且一击必杀。
凡是接下的生意该多少钱就多少钱,哪怕再难他也会自己想方设法去平,不会给背后的金主增添一丝烦恼。用他的话说便是我李枭一口唾沫一颗钉,只要答应的事儿千难万难在我这儿都不算困难。
对底下办事的兄弟他毫不吝啬,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极为大方,所以底下的兄弟也都愿意捧着他给他办事。
这样一结合他就是想不窜起来都难了。
所以李枭此人虽然在路上走,手段狠辣,却风评很好。各行各业的人也都愿意交他李枭这个朋友。
听完三哥的话,李枭点了点头说道:“大民这个事儿已经出了,我们只能从经济上补偿他。公司拿二十万,我个人名义再给他拿十万。另外这事儿不算完,该赔偿的得赔偿。你去问问大民,他如果还愿意留在公司,那给他安排个清闲岗位,他要是不愿意留了那我们找找关系,这钱也够他干个小买卖什么的了。”
“行,枭爷我知道了。”
对于枭爷的安排,三哥并没有什么意外。因为李枭对兄弟一向如此面面俱到,他早已习惯了。
李枭喝了口茶,露出了一丝阴狠的目光,掏出手机嘴上说道:“既然人罗老板没把我当回事,那就该我主动找找他了。”
电话拨通。
“喂,罗老板您好,我是李枭。”
“这不是城西枭爷嘛,今个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来了?哦,是不是我那个不成器的逆子办的事儿惹的枭爷不满意了?我踏马早就和他说了,让他来城西向枭爷你赔礼道歉他还没来?哎呀,这孩子大了不服管我也是真恼火又没折!要不然,枭爷你替我管管得了吧?”
听了罗正泰阴阳怪气的打趣,李枭的脸更阴沉了几分。
“罗老板,这事儿我们踩过界了,没提前拜码头是我们的不对。但我那小兄弟从头至尾都没有为难过你家少爷,他直接动手给人家双腿打断。都是路上跑的总得留三分余地,他这事儿做的有些过了吧?”
李枭压着火说道。
“呵呵,李枭你要是动了我儿子,你觉得你的人只是断双腿这么简单吗?都是路上跑的咱俩在一个段位吗?既然你李枭打了我电话那我也不能装作听不见,这事儿我给你拿二十万,但不是冲事是冲你李枭这个人,钱就在公司你自己让人来取吧。再多说一句,别一天到晚舞刀弄棒的整些旧社会这一套,下次再有人冲到城北来,他都有可能回不来,你明白吗?”
罗正泰话里话外仿佛完全没把李枭放在眼里。
而李枭却选择了隐忍不发,舔了舔嘴唇说道:“明白了罗总,我替我兄弟谢谢您。”
嘟嘟嘟,罗正泰便挂断了电话。
李枭脸上布满了阴霾,好似活火山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因为李枭之前开着免提,所以两人之间的对话三哥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凑上前小声说道:“枭爷,这罗正泰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要不我们想个法子让他明白明白七城这一亩三分地到底谁说了算。”
李枭摇了摇头道:“行了,这事就这样吧,你去公司把那三十万取了,再去腾泰把那二十万也拿了都给大民送过去吧。事已经出了,我们总不能让底下兄弟太寒心了。”
李枭对自己的定位很明确,他要是为了这么点事和罗家对上确实也犯不上。本来就是钱上的事儿,那钱既然有补也就可以了,也没必要争个输赢。
再说了人家罗正泰也没吹牛逼,论身价论社会层次两人确实不在一个段位。
李枭手上的实业除了那几家盈利的KTV酒吧以外,就只有几家半死不活做自己人生意的酒店了,而人家腾泰已经是七城龙头企业了。
要论资金李枭就更加干不过人家了,李枭虽然手上都是活钱可真正能够用的随心所欲的其实极少。
毕竟他手下还养着大帮人,人跟你混一回差什么也不能差钱。不像腾泰家大业大,随便一筹措资金给他李枭来上一下,那他李枭恐怕挺长时间都缓不过气来。。
李枭同样苦恼于如何转型,虽然身在末世但时代发展极快,大势所趋。他如果不能转型成功,那被社会不容被时代淘汰也是必然结果。
真论段位,他李枭要是遇不上贵人,那罗家领先他十年有余。他比谁都清楚这一点,所以一向强势无比的李枭在这件事情上同样只能低头选择让步。
三哥一愣,但也没吭声,因为他这些年跟在李枭后头鞍前马后,对于李枭做过的一些看似不让人理解事后却见着成效的事儿太多了。既然李枭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他执行就是了。
一个月之后,小戴拐子早已苏醒,身上大多受的皮外伤,年轻人好的很快。
因为华新厂的工作他已经被人劳下令暂时停职了,所以这一个月来他大多数时间都留在医院里陪同两人。
前几日小曹还贴身陪同,后来发现李枭的人好像确实消停了,再加上曾锐多次劝说他才离开。
此时城北治保分局局长正坐在华新厂厂长办公室内。
“老徐啊,你们作为七城的模范企业应该起到模范带头作用啊!这次的恶性伤人事件在城北乃至全市影响都很坏。而且据我们的了解,以及多方取证这事儿还真不能怪城西那帮地赖子。事是你们华新厂员工先惹的,先动手将人家打伤之后他们才展开的报复行为。”
华新厂徐厂长闷声抽着烟,听着治保局长侃侃而谈。
“现在是乱世,很多事情都不能按照常理去推算。但我们把这件事拆开看,是不是因为你们华新厂员工与城西路上跑的混子产生的纠纷?你们员工和混子纠缠在一起,那和混子又有什么区别?这件事情已经发酵的差不多了,但我们更应该严肃处理!要起到维护地方稳定的作用。”
徐厂长端起茶缸瞥了一眼治保局长有些阴阳怪气地问道:“那陈局长你觉得这个事情应该怎么处理比较好?”
陈局长不假思索地回道:“涉事职工一律开除,以儆效尤!要是这次出了事没有受到严肃的处罚,那下次下下次就会有人有样学样,那我们的社会不是乱了套了吗?”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员工在职工宿舍挨了打,错还在他们,还得被开除?陈局长我很想问问这世界上还有没有王法了?”
徐厂长显然对陈局长发表的意见极为不满,站在他的角度上维护职工就是维护他自己。他所能够接受的底线就是将惹事的李志勇开除,但是戴开明罗玉淳曾锐这些受害者凭什么跟着吃锅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