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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潜入西戎

吃过晚饭,沈秋卓便被舅舅撵回去了,说是南树刚从战场回来,需要休息。沈秋卓走后,许南树被叫到了许常吉的侧书房。

许常吉对沈秋卓极为疼爱,把他当半个儿子一般,家事军事皆不避讳,今日却让沈秋卓回去,许南树心生疑虑,"父亲,什么事您要把秋卓支开。"

"此战尚未结束,你可有什么想法?"许常吉示意他坐下,顺手还倒了杯茶。

白飞自知祁云国是块难啃的骨头,玄墨定是强攻不下,便撺掇边界的蛮夷戎三族,骚扰祁云边境。此次蛮夷联合攻打祁云,就是玄墨从中作梗。

许南树也知蛮夷戎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跟玄墨沆瀣一气,"蛮夷两族连手,倒是不足为虑,西戎目前没有行动,敌明我暗,不好防范。"

"为父也觉其间有诈,皇上不许我们挑起事端,你潜入西戎打探打探。"

沈竹言喜和,从不主动挑战,仗着自己有许家军,谁也攻不破祁云的大门,对敌人也从不赶尽杀绝,赶走就好。许常吉却觉得此不是长久之计,可是皇上他说,蛮夷小族只是受人蛊惑,打退回去,长长教训即可,得饶人处且饶人。

许南树应下,许常吉继续说,"自从你出征,卓儿也嚷嚷着要带兵打仗,探查不比战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随你去太过危险,你且躲着他点,别让他跟去。"

许常吉又叮嘱了几句,许南树都依依应下,探查敌情也要背着皇上偷偷干这种事,真不多见,许南树也很无奈。

许南树犹豫半晌,低声询问许常吉:"父亲,若发现西戎有何不轨,能否除之。"放任边境小族就是养虎为患,任谁都想早些除掉,只有他们和平万岁的仁义皇上不准。

"有何异动,立刻传书与我,不要轻举妄动,打草惊蛇。你的身份不可暴露,所以也不能与祁云的人接头,凡事小心。"

"知道了,父亲,我现在就回去做准备。"退出了书房,回到自己房间静卧。屋外三更锣响,许南树翻窗跃出府,绕至府后,那里站着一人,身着夜行衣,隐匿在府墙的阴影下。

"参见少主。"黑衣人行礼一跪

"快起来,说了许多遍,叫我师兄就好。师父他老人家可好。"许南树扶他起身。

"是,少……师兄。师父身体硬朗着呢,最近闭关修行,才派我出来,师兄此次出征身体可有异样?"

"已无大碍,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三日后你藏在我的马车中离开,我会在中途下车,你假扮我一路驾车回凤鸣山,若有人上山询问我的境况,就说我与师父一同闭关修炼,不见任何人。"

倒不是怕皇上派人打探虚实,且不说皇上不爱干这种事儿,就算是要探,他也找不着凤鸣山的路。凤鸣山虽然不是什么隐蔽之处,但是常人只行主山路,密林之中布有八卦迷阵,许南树的师父第一微行就隐居在此。许南树是怕沈秋卓闲来无事,跑回凤鸣山寻他,却不见人影。

"好,我找机会躲进师兄的马车。"

"我辰时出发,马车停在东院,卯时三刻拉去正门,车座下有一暗格,你藏在里面便是。"

"好,师兄可还有叮嘱?"

"无他,回去吧,路上小心。"黑衣人行过礼,就消失在了夜色中,许南树也原路返回,就像没有出去过,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早。

之后两日,许南树温习了一下戎族的语言,生活习惯,方便隐藏。

第二日夜,许南树去跟母亲辞行。

"娘,孩儿又要走了,您保重身体,等孩儿给您带好吃的回来。"许南树的母亲,第一檀汐。自从生了许南树,身体就一直不好。请了很多医生,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说气血两虚,需要进补,可是补了这么多年也没个好转,似是个无底洞,怎么也填不满。

"娘的身体没那么虚弱,倒是你,在外面打打杀杀,可要小心着些。"第一檀汐望了望门口,又瞧了瞧左右,见四下无人。"娘有不好的预感,你此行怕是凶险万分,把你的沉龙枪拿着,娘不管别的,只要你回来。"

"娘,沉龙枪拿不得。娘放心,我会在路上买一把结实的长枪防身。不到万不得已,孩儿不能用枪。"

"就依你吧,早些回来,娘还等着你的好吃的呢。"

"诶,娘,那我走了。"儿行千里母担忧,第一檀汐一直看着许南树的背影,直到他拐出了院门,随后写了一封信,由飞鸽带到了凤鸣山第一微行处。信中说,南树身体恐有异样,请微行长老多加留意。

第三日,许南树向朝廷告了假,独自一人驾车出城。向凤鸣山行了两日,许南树将干粮大部分留在了车上,换了身行头,带着足够银两和两身换洗衣服,骑马奔向西戎。

黑衣人着了许南树的衣服,驾着马车,九日后到达了凤鸣山。回来之时看到师父已经出关,师兄交代的话怕是搪塞不住来客,便都跟师父交代了。

"冲儿,你可知南树去往何处?"黑衣人,第一冲,是许南树和沈秋卓的小师弟,年纪却长许南树五岁。

"少主换了一身西戎的衣服,应是往那里去的?"

"南树用其他兵器身体无碍,唯独不能用枪,他此行身份应需隐秘,你去把他的那块血冥石拿来,我继续闭关,若有异动也方便压制。"

凤鸣山上为意外的发生做着准备,祁云都城邺城也发生了一点意外,平遥王沈秋卓不见了。那是许南树走后的第二天,许思柔来到了许府。

"拜见王妃。"众人行礼迎王妃。

"哥哥快起来,没有外人不必行此大礼。"许思柔赶忙扶起许常吉,左右环顾,没有看到儿子的身影,边往里走边询问,"哥哥可看见卓儿了?"

"卓儿,数日前就回去了。怎么?他没有回家?"自从他撵走沈秋卓,就再没看见过,还在想他怎么能老实的待在家里呢,妹妹就跑来说他不见了。

"卓儿已经两日没有回府了,丫鬟去看过,他衣柜里的衣服少了数件,莫不是跟着南树去了凤鸣山。"沈秋卓从未一声不响的去过何处,除了凤鸣山也未去过其他地方,就这样失踪,可真是急坏了许思柔。

"王妃别急,我立刻差人去追南树,让他留意着点。南树这次走的急,没有告诉卓儿,他难免气不过偷偷跟着,他自己功夫也不弱,不会有事的,王妃且先回府等消息,找到卓儿我立刻通知你。"

送走了许思柔,许常吉立刻飞鸽传书给许南树,让他搜寻一下沈秋卓的下落。虽然叮嘱了许南树,但是许常吉也知道他那外甥的脾性,若去了凤鸣山则无大碍,若是跟去了西戎,让许南树务必保护他安全。

许南树收到信时还未跟第一冲分路,他让第一冲速回凤鸣山,沈秋卓骑马,提前到山就瞒不住了,自己也火速赶往西戎,赶快完成任务,找回沈秋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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