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到了2011年四月初,这天小雨接到小娴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说:“小雨哥,明天中午,请你到离珠儿家很近那个乐聚餐厅吃饭啊,我跟她们几个都说了。你和殷红一定要在十二点钟以前到哦,殷红我也跟她打了电话的。”
“你有啥子事啊?小娴。”小雨问她。
“现在不说,明天来了,在一起的时候再说吧。”她马上挂了电话。
这小雨就在猜:也许是她的生日吧,哎,不对呀,好像小娴说过,她是下半年生的啊。只是她从来没有做过生,具体她的生是哪一天也不清楚。
晚上下班回来,殷红也在跟小雨说这事,她也说小娴没有说清楚有啥子事。她就说:“大大哥,管她的,明天我们去了就晓得了。她既然喊了,我们就趁这个机会去搓她一顿吧。”
第二天中午,这六人伙又聚在了一起。虽然从去年小雨受伤那时起,她(他)们这六人伙又增加了一个何雅岚,真正来说,她(他)们现在就是七人伙了。
但是这天小娴还是没有通知何雅岚。她过后说的是何雅岚太远,为这点事情没有必要让她跑一趟,所以就没有告诉她。
但是这天除这六个人以外,还是多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小娴的新任老公胡佑清。这胡佑清是个中等个子,他就和小雨差不多高,也是一米六几,看外表就是一个比较能干的人。这里说的能干,也就是有一双勤劳的手,一看就是那种健康的身体,和一个标准的身材。
的确,经过小娴介绍后,这个胡佑清不但谈吐自如,而且对人又礼貌又温和。小雨在这里,他自己都感到自愧不如这个胡佑清。因此,小雨从心里对小娴感到欣慰。
其实,这几个人一看这个样子,还以为是小娴在表示同胡佑清结婚。但是又觉得不对头,因为既然结婚,不可能就请这么几个人吧。虽然是二婚,就说是二婚起码也得把自己娘家的亲戚家人喊来吧,怎么就喊我们这几个人呢。
一会儿酒菜都拿上桌子了,这小娴才摸出了她的离婚证来给大家看,这让大家都感到奇怪。这几个人都在想:只有结婚才请客呀,怎么离婚也请客。
这会儿小娴才高兴的说:“我昨天刚刚同古小成把婚离了,我的心里真是高兴极了,所以,我就请你们几个今天来搓一顿。说起我和古小成离婚呀,真是想不到这么简单。你们猜是怎么的?
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勇气说离婚这个话,也很难说出口。原因是以前他的妈妈在的时候说了的,要我让着他,将就他点,等他慢慢懂事。但是这么多年他不但不懂事不长进,他反而还越来越不叫话了。他现在搞得每个月底,还隔关工资有几天十来天的时候,他还真要问我要钱了。
那天我就说他:你现在就成了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了吧,你变个男人真的只有这么造孽了啊,你就拿几天不打那个牌,就不得活了吗?我倒是不得给你钱啊。
你们猜他怎么说?他说:我一个月也就这几天恼火点,我平常比哪个都过得快活潇洒。我造孽,我讨你来做啥,你给我当老婆,你就不同情我这么一点儿吗。我每个月也就最后这几天,才跟你要这么点点钱,你要是真的舍不得,那还不如不结婚算了。不结婚我一个人也一样的活人。
他这么说,还真把我气都气死了。难道他真的想不到我的苦处吗?我这么多年以来,多半是我把女儿养大的,就连平常的生活费他都没大拿过,他找的钱也不比我少,他找的钱又是他一个人用光了的。这下还来问我要钱了。”
小娴这一说,就是噼噼啪啪没完没了,这下她才想起还没有喊大家喝酒吃菜。她不好意思的说:“来来来喝酒啊,菜随便吃啊。我今天高兴,所以我的话又多。”
在停顿了一阵后,她也又敬酒又招呼大家吃喝了一阵,然后她又接着说:“我说到,哦,我说到他说的还不如不结婚算了,他一个人也要活人这里。
我就顺着他的话说:你说不结婚好,那我们就把婚离了吧,离了婚你就彻底自由了,你用钱也晓得计划了。
他就说:好啊,我倒是晓得你早就想和我离婚了的。那离婚就离婚把,离了婚也就各不相干利利落落的了。只是离婚我倒是没有房子给你住的,就这点房子怎么挤得下,那你就各人去找住处哦。
他的意思,就是在撵我出门了。
他这么说正中了我的下怀,其实我就是这个意思要想离开他。我就爽爽快快的说:那好吧,离就离吧,我走就走吧,反正是我的话又多,我走了你就真正清静了。
就这样,我们风风火火的,没得几天就把婚离了。但是,在昨天我们办了离婚手续出来,各走各走了很远的时候。我转身看着他小小的,可怜巴巴的背影时,我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怜悯和同情的感觉。我就想到了,他后面的日子来怎么过。也想到了,他一天就是埋头的上班,喝酒,抽烟,打牌。他连我这边的男朋友都耍好了,他都还不晓得。”
说到这里,小娴看了看扪着不语的胡佑清。这胡佑清只是很从容很坦然的,他慢吃慢喝的陪着大家浅笑。
这几个人也七嘴八舌的议论了一阵。她(他)们对古小成的将来既有些同情,也确实无法接纳他一辈子的古怪。
小娴又看看胡佑清说:“现在离了婚,我就只有住胡佑清这儿了,其实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今天就这样当着你们几个朋友的面,也就表示我和胡佑清结婚吧啊。”她说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大家笑。
她又说:“他离我娘家就不远,我就想在那里就近找个工作算了,离古小成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好些。”
她又说:“再有就是我的女儿古语韵,她今下年腊月就该二十三岁了。她读书其它方面不是很好,只是她爱好体育,所以她就考上了体育学院,这才分配在外地当了体育老师。而且她说她耍个男朋友,高高褂褂的,也是体育老师。说来也怪,我和古小成都才一米五几,不到一米六高,这古语韵却足足的有一米六九高,体重差不多七十公斤,真正的像个运动员。这次我们离婚,我都还没有跟女儿说。管得她的,就让她慢慢晓得吧。反正她现在有工作了,我也不为她操心了。以后随便她认哪一个,认爸认妈都由随她,两个都认,两个都不认也由随她,认不认她这个老汉也由随她。”她的这几个由随,把大家都逗笑了。
这时小雨就在小声的同胡佑清摆龙门阵,但是大家都在听。当小雨问到胡佑清在干啥工作时。这胡佑清却说:“我这一辈子什么工作都没有,也不想上班受管制,我就是喜欢自由。因为我从小就喜欢摸鱼,捉泥鳅,黄鳝,田鸡(田鸡:即青蛙),甚至捉蛇卖。虽然说来这是莫名其妙的职业,但这也算是各人的爱好吧。”他说了还真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但是他很自信。
小雨就问他过去做这个,一个月能挣多少钱,现在做这个,一个月又能挣多少钱。
他说:“这个怎么说呢,只能说一直以来,和打工差不多吧,只是自由得好。要说过去嘛,就说我从小到十五年前吧。从我十多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价格是便宜,那个时候到处都好捉,可是那时买的人又太少,又不好卖。所以那时供大于求,我就没有把它当回事。到了八十年代,特别是从85年后,也就是我二十来岁的时候。这几样东西的价格就一年比一年上涨了,吃的人也多起来了。那几年做这个还真的找钱,但是做这个的也多。到了后来,国家就在控制了,田鸡和蛇都说的是保护动物,所以就只有捉泥鳅和黄鳝了。到了现在,不消说泥鳅黄鳝都是稀缺的了。我说的稀缺是野生的啊,当然人工养殖的还是不缺。但是越稀缺的东西就越贵,所以现在的人就是喜欢吃野生的,现在的一斤黄鳝都是五六十块,可就是越贵越有人吃。又因为这些年冬水田少了,所以捉的人也更少了。但是我就在那些少量的水田边,和那些水沟堰塘边去捉。除做这个之外,我有时候也打点摩的。所以,一个月下来,也还是有两千多三千来块钱。”
小雨真佩服这胡佑清。他说:“你这个也确实自由得好,这也算是一门手艺。你做这个,那些买主知道你的货是纯野生的,你肯定是供不应求哦。”
胡佑清说:“那是啊,我每次卖泥鳅黄鳝,只要在那儿一露脸,买主就来了。一般那些买主都不会讲价钱,但是我也不会抬高市价。”
最后,这几个也七嘴八舌的说:这世上真的是五花八门的人都有,他们都各有各的门路求生。真正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后来在午饭快结束的时候,谢菲就说:“现在我们这几个人,牛铃虽然是二婚,但是牛铃的婚姻还是很稳定的,她们两口子也和气。殷红呢,却找到了一个百依百顺的好丈夫,也算是可以。何雅岚呢,她虽然是做小,但是老公好,又舍不得她。她也最有钱,还有保姆,也最享福。她开个车都是一百多万,她在我们这几个人当中,她算是最富有的了。小娴呢,自从结婚这么多年都在受委屈。但是现在也可以了,现在找到一个又自由,又能干的帅气老公。”她说这些把大家都逗笑了,大家也认可。
她接着说:“珠儿呢,要说珠儿是最苦的。为啥子苦呢,因为珠儿从结婚到离婚这么多年,都是忍气吞声的在过日子。”她说到这里就看着珠儿说:“听说你好几个月前,就说了个你的同学,现在你们两个耍得怎么样呢?”
“有个啥子怎么样哦。我们这大半年以来,也在一起耍了好多回,但是我总是觉得他也没得个啥子。那晴季风在性格方面,虽然有些地方像小雨哥,可有些地方又不如小雨哥。所以说呢,我还是犹豫不决的。”她懒懒的这样说了,大家又好笑。
她们笑的是:她怎么拿小雨去比较对象呢?怎么我们几个都看好小雨呢?哦,这也许就是我们能耍到一起的原因吧。
这时快嘴小娴就说:“小雨哥这世界上也只有这么一个,你要想找各方面都和小雨哥一模一样的,那是不可能的呀。这唯一的小雨哥他就在这里,但是他又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啊。所以说,有些事情就只有将就点,不要去那么挑剔。”小娴的话又惹得大家笑。
她接着又说:“那么小姨,你把我们几个都说了,那你自己呢。你说说你自己吧。”
“我自己?我自己怎么说呢。这样说吧,我开头跟陈伟结婚,还是很幸福的。我们虽然一年在一起就那么一个多月,但是在那七八年里,还是很恩爱。只是后面他变了,也离婚了。但是接着同刘介声结婚,我们也好了十多年,一直好到他去世。所以我这一辈子结了两次婚,也幸福了两次,到头来,又伤心了两次。所以再要让我结婚的话,除非……”谢菲边说就边看向了小雨。
“好哇,我的不收心的好小姨,你不是也在想我们小雨哥了吧?”
这口快的小娴,她这一句没遮没拦的玩笑话,又惹得大家一阵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