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千楚军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一个个在将领屈前的指挥下,随荆武往吴军的辎重部队而去!
但事情并不想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才奔出二里,前面的探子已将他们拦住了:“将军,吴军的辎重部队至少布了三道警戒线,我们此时杀过去,只怕与我们不利!”
荆武一听,就叹了口气,才苦笑道:“唉,果然不愧是吴国军队!这肯定是孙武先生和伍子胥相国想出来的计策,目的就是为防止敌方偷袭运粮队!好了,我们还在此休息一阵,丑时出击,我去解决哨兵,屈前将军,你率大军随后袭击敌方的辎重,用火烧,咱们要一粒粮食、一颗草料都不给阖闾留下!用火油,我们有准备的!”
“诺!”屈前大喜:这回,可以痛痛快快地教训吴国军队了!哈哈,可以,不能暴露楚军的身份,否则,那才爽快!
随行的执时士兵已算时辰了,又将沙漏摆上了,一脸慎重,似乎半有丝毫的错漏!
见他一脸紧张,荆武就笑了:“哈哈,小子,你轻松点,我只需要大致时间而已!一会儿,待吴军士兵有了倦意了,我们就偷袭!屈将军,告诉我们的士兵,咱们的动作一定要迅速、威猛,不得有任何迟疑、拖滞!我瞧这吴军的粮草、辎重押运士兵也不少,我们得快打快撤!谁也不准拖沓,迟缓,否则,我们自己也将面临吴军的死战,甚至,包围!那,我们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界!”
“诺,将军放心!哈哈,可惜,咱们没有马匹,否则,以我们的日常操作,打完就撤,吴军甚至连怎么回事儿都搞不清楚,我们就将他们的后勤保障打没了!哈哈!”屈前得意地笑了,一脸兴奋,像已立了头功似的!
又过了三个时辰,已到子末丑初了,荆武见自己的士兵都有倦意了,就笑了,哈哈,一会儿你们随我来!嘿嘿,咱们把这些粮草、辎重烧光,然后,回到我们先前的营地休息,准备下一次突袭!
随后,他潜入了吴军的军营,毫无声息中已将吴军的暗哨一一解决了,随后,再一阵剑气,就将哨兵全部消灭了!
他再打手势,一千楚军瞬间就到了吴国军队的营垒面前!
楚军此时已完全将战场的情形掌握,随后,他们立刻将吴国巡夜士兵一一清除,再发动了突然袭击!
等吴军清楚过来时,个个已深处火海之中了!赶紧在领兵将军的指挥下救火时,楚国士兵又是一阵射杀,随后,熊熊大火燃烧起来了,几十里外都瞧得清清楚楚!
荆武见了,立刻就命楚军撤退了!
当吴国士兵赶过来时,那粮草辎重早被大火烧得一干而尽了,果然一粒米一颗草都未给吴军留下!
伍子胥听了汇报,大吃一惊,却不敢惊动在沉睡中的吴王阖闾,只得和夫差一起来察看后援辎重的损失情况!
一下之下,两人都面面相觑了:为今之计,奈何?本来,他们就只带五天的军粮,现在,辎重、粮草被越人烧了,这仗,还怎么打得下去?
夫差叹了口气,苦笑道:“相国人人,这手法我们很熟悉啊,难不成是师父在跟我们开玩笑,要我吴国就此止兵,回姑苏?可,他们不是走了吗?”
“嗯,王子果然细心!看来,越人已了解了我们的用兵韬略了,连小韩将军的战法都学会了!只不过,这手法比较粗糙,可惜,咱们的士兵没防备,以至于中了他们的诡计!哈哈,来就来吧,王子放心,他们烧掉的不过是我们两天的军粮!我和大司马早就商量好了,他的运粮队已分为若干个小分队,所以,越人只不过中了我们的圈套而已!但我们的损失也不小,明天,我们还是建议大王小心为上,否则,别说越国国都我们打不下来,只怕,我们想全身而退也已根本不可能!”伍子胥虽然心疼,却也有点得意了。
的确,这本来就是他们事先准备好的妙计,目的就想引越人来攻击,随后,抓住机会打击越国人的信心!只是没想到, 越人来得这么快,搞得他们有点进退失据了!
难道,越国人真的要跟吴国一决生死了?这可能吗?
夫差闻言,笑了,却也叹气了,大司马和相国大人果然高明!只是,为今之计我们的粮草、辎重已损了至少两成了,这仗怎么打?总不至于等后续粮草上来,咱们再开呀?只怕父王未必肯同意啊!他现在有点着急上火了,恨不得马上就灭了越国!
王子,这根本不可能,我们最好做好撤退的准备!从目前的战场状态来看,越国人已有了防备,咱们想偷袭根本不可能!如果强攻,我们屯兵于越国的都城之下,只怕攻击未必如愿!所以,王子,你的首要任务是做好撤退的准备!这越国最狡猾,我们还得防备他们会将我们引入他们事先设计好的圈套!所以,你的一万人马,不能跟太激进,一定要屯兵于左岭,这样,我们进可攻,退可守,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
伍子胥说完,见他不以为然,又笑了,孙武大将军早就判断出来越人会利用地利之势跟我们打仗,所以,王子,我们切不可中了敌人的圈套!先为己之不可胜,待敌之可胜,这正是《孙子兵法》之要义所在!
“嗯,好,原则上我同意相国大人和大司马的用兵方略!那,我就屯兵于吴楚边界,你们如果有不妥,立刻撤军,咱们切不可被越人占了便宜!勾践那小子狡猾得很,他比允常强多了,我们确实应该多两个心眼儿!”夫差终于同意了伍子胥的建议。
随后,两人再一合计,又将粮草、辎重运输列入重点看护对象,并下了重兵把握各处关隘,伍子胥这才放心了!
次日,吴王阖闾一听越人竟敢偷袭吴国的辎重,立刻就怒不可遏了,哈哈一笑:“这越国的勾践小子死了老子,胆子倒是大了不少!很好,哈哈,相国,不如,我们直接攻打越国国都,如何?”
“大王,只怕不宜啊!此去越国国都,必要经过会稽,那里地形相当复杂,我们不熟悉越地地形,作战于我们不利啊!所以,大王,咱们最好的策略不是去越国国都,而是在这里威慑越国,让勾践小子心寒,如此,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大王,我们都想灭掉越国,但,这根本做不到啊!”伍子胥赶紧劝谏了。
吴王阖闾皱眉了,叹了口气,思索了好一阵,才笑了:“那,那先这样吧!嗯,这样也不错!咱们观察一下勾践那小子的动向再说,希望这小子多少还有点勇气,否则,他龟缩在越国国都,我们反而不利了!”
他的话音刚落,士兵已来汇报军情了:“大王,越国大王勾践已在前方十里摆下阵势,准备与我们会战!恩柏将军请示大王,咱们该如何行动!”
“打啊,哈哈,这小子还算有点出息,比允常老小子强啊!很好,我喜欢,那,我们就教训一下这个小子!告诉恩柏将军,咱们不着急,等士兵们吃饱了,咱们就去会会越国的这个勾践小子!哈哈,相国,你不会反对吧?”吴王阖闾已有点不耐烦了。
伍子胥叹了口气,苦笑着同意了!
吴王阖闾这才爽快了,笑了,哈哈,那,我们就会会勾践那小子去,看看他要玩儿什么花招,这小子的确比允常强得多!
随后,吴军果然肆无忌惮,立刻开赴会稽!但越国已随之直撞过来,摆出来一副与吴军决战的气势,一下,兵车相会,双方再无转寰的余地。
吴王阖闾看了一下越国军队的阵容,立刻就哈哈大笑了:“勾践小子,我以为你出息了,哪知道连战阵都摆不好,像你这个样子,怎么打仗?哈哈,今天,寡人就交交你如何打伏!士兵们,列阵!”
此语一出,吴国的两万兵马立刻摆出来两仪战阵,中央是阖闾的指挥车,两边是伍子胥、恩柏的护卫军,战车整齐,军旗林立,一个个吴兵如狼似虎地看着越国军阵!
他们就等吴王阖闾一声令下,立刻就冲锋陷阵了!
哪知吴军的威风刚摆出来,二十名越国死囚就冲出来了,一个个手执钢刀,似乎要冲锋了!
吴王阖闾一见,不觉皱眉了:这小子想干什么,二十人就敢来冲自己的中军?这不是笑话吗?这小子是不是疯了?
吴国众将士亦然,都不知道这越人想干什么,以为他们是越王勾践的敢死队,是他的奇兵,故意摆出来冲锋的!
哪知这二十人行到吴军阵前两里就停止下来了,随后,一个个骄傲地向越王勾践拜别,随后,竟立刻就横刀自刎了!
“啊!”吴国士兵一见,立刻就惊呆了,一个个都吓得有点傻了!
连拉战车的战马都忍不住一声长嘶,似乎它们也受到了惊吓!
“如何?吴王,我越人的护国之心如何?哈哈,吴王,只要你敢攻过来,我越人一个个都会像这二十个勇士这般,跟你们玩命!嘿嘿,怕了吧?吴国人,你们最好滚回姑苏去!”越王勾践已很不客气了,直接向吴王阖闾挑战了。
吴王阖闾看了他一眼,才笑了:“很好,勾践,你小子的确比你父亲允常强啊!很好,哈哈,不过,你的士兵不行,好了,勇士们,跟我们冲!咱们的铁蹄要踏平越国国都!”说完,他竟率先冲锋了。
显然,他已看出来吴国的士气受到了越国死士的压制,他不得不以大王之尊,率先出征了,以期提高吴人的勇气与战力!
果然,吴军士兵一见,立刻士气大振,一下,几乎所有的士兵都冲了出去!
顷刻间,一场大战就此爆发!
双方你来我往,厮杀了两个时刻,终究吴国士兵更骁勇善战,冲垮了越国的战车阵型!
越王勾践见状,叹了口气,勃勃雄心一下受挫,只得率越国士兵撤退了!
吴军见状,自然大喜,一个个都群情奋起,直追而去!
伍子胥想拦时,那还有能力再拦?一声叹息,只得随吴王阖闾一起追击越军了!
只追了半个时辰,就不见了越国军队的踪影,随后,他们就追进了越国的沼泽之地!
“不好,中计了!速退!”伍子胥大惊,赶紧命令士兵撤退了!
但为时已晚!
越国的驽箭已一排排射了过来,不少士兵被越国射杀了!
吴王阖闾赶紧勒住马缰,主动停止追击,但,他们已陷入了越国人的陷阱之中了!
无数的箭矢,滚木,铁刺,等等射杀武器,已不断地向他们袭击过来了。
只一刻之间,吴军已折了不下五千人了!
恩柏将军见状,大惊,赶紧率先领一千士兵断后,要伍子胥保护吴王阖闾撤退了!
正在这时,一支飞箭射了过来,正好,射中了吴王阖闾的胸膛,他一头就栽倒了!
“好,爽快,哈哈,吴王死了!吴国人,去死吧!”越王勾践又率兵攻过来了!
恩柏将军只得率兵拼死抵抗,却士气低落,一个个竟如丧家之犬了!
恰在此时,吴王阖闾竟清醒过来了,马上拔出湛卢,指挥士兵继续 冲锋!
再打半个时辰,他们终于摆脱了越国人的纠缠,脱离了战场,吴王阖闾才一头栽倒了!
伍子胥又是一阵大惊,赶紧保护吴王阖闾的战车往吴、越边境而去!
越王勾践大喜,乐了:“哈哈,爽快,兄弟们,吴王阖闾完蛋了,我们追!”
一下,越国人的士气上来了,又努力追赶吴国军队了!
眼看吴国已兵败如山倒,士兵已毫无战力,只在盲目逃窜之时,前面出现了一彪人马,吴国王子夫差率一万后军接应他们来了!
“父王速退,我来挡越国军队!恩柏将军,速退,不得恋战!咱们在前面的灵渡会合,孙大将军在那里接应我们!”夫差坚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