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重新拼凑好的信,连同我自己写给她的信一起装入一个新信封里,找到见鹿就读的高中,将信交给了她的同桌,拜托她无论如何都要将它交给见鹿。
结果那个同学跟我说,见鹿转学了,跟着她爸爸去了另外一个城市。
我呆住了,问她那个同学可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她摇摇头,说见鹿没有跟谁说过,甚至连道别都没有一句,就这样悄悄离开了。
我拿着信在风中凌乱,冷冽的寒风如刀般一刀一刀划着我的脸,然而我丝毫不觉得疼痛。
最终那封信我没能送出去,我不知道见鹿去了哪里,也找不到办法联系她,这世间仿佛从来没存在过这个人似的。我将信藏到了她那幅还没完成的画里,恳请房东帮我保管好,万一有一天她回来了,就将这幅素描交给她。
我不曾想过离开见鲸岛,那是小鲸鱼的家园,离开了我就无家可归,而且我不会去找见鹿,这明显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自那之后,我常常坐在见北大桥上,看着桥上的汽车路过,看着货船穿过海峡,慢慢驶向远海,累了就在那睡上一宿,渴了就到江边捧上一口水喝,更多时候一动不动,我不觉得饿,不觉得口渴,身体慢慢变得麻木,对外界的事物渐渐视而不见,尽管身上裹了厚厚的衣服,我却未曾感到丝毫的暖意,直至太阳出来,才似乎有那么一丝暖意游走于身上,在我看来,那是小鲸鱼在微笑着呼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