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梦馨在苏敬几人的保护下,回到了南云学院的宿舍。
而玉明辰又一次得到了消息后,勃然大怒。
他可不认为,有人下毒是针对安家。当时在场的,有太多南域的大人物,但若论位置最高的,刺杀价值最大的,还非玉梦馨莫属。
没有谁会冒着得罪南域那么多大人物的风险,去刺杀一些普通商人。只有刺杀玉梦馨,才值得动手的人甘冒奇险。
短短不过半个月,他最宠爱的女儿,居然被连续刺杀两次。
这还了得?
玉明辰震怒,下旨彻查,而玉梦馨也不得不准备启程,返回天京府。
今天,是玉梦馨留在南域的最后一天了。
玉梦馨自己也没想到,这一趟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宿舍门口,突兀地浮现出两个人影,苏敬警觉地回头,却见是公良勋和宋无忌。
公良虎和宋米米,齐声叫了声“爷爷”。他们,都是守护之后。
“二位,情况如何?”苏敬问道。
“苏公公,我们没有查到任何线索,动手之人,手段十分隐蔽。而那两桌的菜,安家已经命人化验完毕,没有任何的毒素。”宋无忌眉头紧锁,“但是,那晕倒的二十人,依旧昏迷不醒。且情势,不容乐观。”
“最奇怪的地方是,这二十个昏倒的南域企业家,他们的产业普遍在几亿到几十亿不等,也有几个上百亿的。他们其中一些人,是合作伙伴,也有一些人,互为敌手。背后支持他们的家族,有的是李家,有的是安家……”公良勋道,“总之,他们没有共同的敌人,也没有共同的朋友。”
“换句话说,这就是二十个有利益关系,却关系不一的人。”公良勋补充道,“并没有哪一家企业,有同时对二十人动手的理由。而且,在刘德曜的宴席上搞事,很可能得罪南域所有的大佬,这么大的风险,也没有谁敢冒。”
苏敬皱眉,他自问,这的确是他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最离奇的案件。
若放在平时,此案大可交给南宫彦秋,或者令安家自行调查。但今天涉及到了玉梦馨的安危,他苏敬是必须拿出一个态度的。
否则,玉明辰那一关,他就过不去。
“这种作风,倒是很像黑暗帝国啊……”苏敬阴恻恻地说道,“只有黑暗帝国,才有同时对这么多人出手的动机。或许,他们的目标还是公主殿下,只是不知哪里出了岔子……”
“或者,他们的根本目的,就是要搞得南域不得安宁,好浑水摸鱼,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宋无忌道。
这时候,公良虎突然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公主,对不起,属下……”公良虎咬着牙,说道:“属下有一事,必须要禀明公主。”
玉梦馨惊讶了一下,她与公良虎,虽是主仆关系,但私下里,还是朋友关系更多一些。而若非事关重大,公良虎也不会这么严肃。
“公良侍卫,你说吧。”玉梦馨道,“其实,你不用这么严肃的……”
“不!”公良虎重重地一磕头,砸的极响:“臣有罪,臣欺瞒公主,罪该万死!”
玉梦馨大惊,忙道:“到底怎么了?公良虎,你有话,就直说!”
“公主殿下,其实,那日在您的药材中下硝晶粉的人,并不是那两个黑暗帝国的细作……而是,另有其人!”
公良虎语出惊人,吓得公良勋眼前一黑,险些晕倒。
这事儿,往小了说那叫顾全大局,便宜行事。往大了说,那就是欺君!这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啊!
玉梦馨的脸色有些差,她不用公良虎明说,就已经猜了个大概。被抓住的两个刺客,的确是黑暗帝国的细作,但此二人却与硝晶粉一案无关。而公良虎谎称二人为凶犯,无非是为了平息这一场风波,使南域重回正轨。
从某种角度来说,公良虎的决定并没有错。因为一件难以查明的案子,而导致南云学院,甚至整个南域暂停运转,这无疑是得不偿失。若真的耗费无数人力物力,那结果绝对是玉梦馨不愿意简单的。反而,会让黑暗帝国笑开了花。
实际上,公良虎的判断,也是对的。
李朋斐,是真的考虑不周,而后,他战战兢兢直到今天。
但公良虎没想到,这么快,又来了这么一档子事。
“公主,臣本以为,抓住黑暗帝国的细作,以后便再不会有任何危险。怎料今日陷公主于危险领地,臣有万死之罪,请公主惩罚!”公良虎又一叩首,再不争辩。
公良勋亦是跪下,请求道:“公主殿下,虎儿有罪,臣教孙无方,亦是有罪。子不教,父之过,虎儿之父去的早,臣做为他的爷爷,理应有教导之责。臣甘愿代虎儿一死,求公主殿下饶虎儿一命……”
苏敬、宋无忌看着这一幕,皆是有些不忍。他们与公良勋共事多年,虽有明争暗斗,但也多了几分朋友情义。他们不愿意看着公良勋丧了孙子,更不愿意看到公良勋身死。公良家满门忠烈,但公良虎自作聪明,犯的错,实在太大……
实际上,公良虎的确是倒霉透了。
上一次,是李朋斐作死,结果黑暗帝国的细作当了替死鬼。这一回,却真是黑暗帝国有所动作,而公良虎也是倒了大霉。
江泰言回到江家别墅,他的袖筒里,顿时爬出了许多透明的蠕虫。这些虫子,全然无色,好似一滩水,毫无生机。但江泰言却知道,这些虫子,能要了任何人的命。
而此刻,一个青年整翘着腿,坐在江泰言的书桌前。
“江泰言,”青年的声音很冷,仿佛九幽地狱爬出来的魔鬼,“交代你的事,都完成了吗?”
“卢少!”江泰言大吃一惊,身为江家家主的他,也算是跺跺脚,南域都要抖一抖的大人物,可是在这青年面前,却是谦卑得不行。
不同于他平时的低调的谦卑,这种谦卑,几乎可以说是卑微,江泰言头低的很低,简直卑微到了尘埃里。
“卢少,按着您的吩咐,我已将溶血蛊重下在了那两桌共二十人的体内。”江泰言讨好道,“想来,那些人正在医院躺着呢……您看,我这事儿办得……”
“呵呵……还不错。”青年只是笑了笑,没再说话。
而此刻,正如江泰言所说,那二十个老板,在医院躺了一排。
因为是同一种病,所以,并没有必要分开治疗。
而且,吴超群害怕这是什么传染病,所以只得暂时将二十人隔离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