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静秋惊道。
沈修白正要和她解释,外边忽然传来了兵刃相交的打斗声。
“师父!”静秋提剑从石头后走出,沈修白也连忙跟上。
只见雪先生正被三个男子围攻,这三人一个胖成了球,一个瘦高好似竹竿,另一个是矮侏儒。三个人里,竟无一个身材正常的人。
这三人形貌虽然诡异,武功却奇高无比,以雪先生之能,被这三人围攻,也显得十分吃力。
但好在三人似乎并不齐心,彼此之间还在互相较劲,所以雪先生一时间也没有遇险。
“我去帮师父,你快去城里请人来相救。”静秋说罢,便执剑冲了上去。
沈修白还在犹豫要走还是要直接出手时,三人中的胖子忽然冲出战团,朝着沈修白扑来:“今日既然撞见了我们的好事,那便一个都别想走了。”
噌——
沈修白抽出软剑,迎敌而上。这时他若逃走,势必会把后背露给对手,这胖子武功奇高无比,这种做法与自杀无异。
“好小子!”胖子吆喝一声,竟然以徒手去接沈修白的银羽软剑。
银羽剑锋利无匹,一剑斩在胖子的手上,竟然在胖子皮肤前停下。原来胖子掌上积满真气,好似一层无形厚甲,让沈修白无法斩下。
“过来!”胖子再喝一声,手掌中生出无穷吸力,沈修白运气抵抗,但仍无济于事,身体朝胖子的手上靠了过去。
“我最讨厌你这种小白脸了,看爷爷如何把你的脸捏烂!”胖子一掌朝沈修白的脸抓去。
沈修白只好使出子归掌法,以掌还掌。
那胖子看上去虽然笨重,但动作却灵巧得很,两人拼了数掌,胖子都不落下风,反而将沈修白震得手臂发麻。沈修白深知不能与对方硬拼,身体却被对手牢牢吸住,无法拉开距离。
“哈哈,小白脸,你没本事了吧!”胖子笑道。他皮糙肉厚,沈修白纵使打十掌在他身上,他也不觉得疼痛,而沈修白每与他对上一掌,身体都会一阵摇晃。
“放开他!”一道寒气从胖子后脑涌来。
胖子头也不回,反手一掌往后打去,手拍在碎霜剑的剑尖上,竟然将碎霜剑强行停住。
这时,胖子才转过身来:“小妮子,你不管你师父,回来救这小白脸,你们是什么关系?”
静秋脸一红,手上催动真气,碎霜剑上的冰纹一闪,顿时爆发出大量寒气。
“啊哟!”胖子连忙撒开碎霜剑与沈修白,往后跃去。这才堪堪避过了碎霜剑的余威。
远处,雪先生仍在与那两人相斗,并喊道:“你们先走,不要管我。”
胖子怒道:“一个都走不了!”
他拦在沈修白与静秋面前,却一时不敢往前。原来他便是那个贪食道人,师父和师兄弟都被雪先生所杀,自己也在雪先生的碎霜剑上败过一次,对碎霜剑已有阴影。
此次,他会同另外两人,深夜前来天池盗宝,哪知道刚好撞上了等待沈修白的静敏。他们擒住静敏前,静敏的叫声惊动了正在打坐的雪先生和静秋,这才有了沈修白到来后发生的事。
天池距离玄一城不远,他们的打斗随时都有可能被发现。
但事已至此,三人也别无选择,若不能在这里杀掉雪先生等人,待到事发,他们绝无法活着离开昆仑。
和雪先生打斗的瘦子与侏儒,二人招招都下死手,不敢有所保留。
胖子也不再犹豫,同时擒向身前的二人。
沈修白与静秋当然不会坐以待毙,银羽剑与碎霜剑同时刺出,两道银光攻向贪食的左右两只眼睛。
“呵!”贪食以双掌护在眼前,便挡住了两人的剑。
银羽剑剑身一软,沈修白忽然冲了进来,一掌拍在贪食的肚子上。静秋也再次催动真气,爆发出强劲寒气。
贪食双掌一压,避开沈修白的同时,也将尚未完全凝聚的寒气震散。
但沈修白与静秋并未退却,再次攻来。
贪食武功虽高,但面前两柄名剑的夹击,也显得有些束手束脚,施展不开——尤其是其中有一柄还是给他留下过心理阴影的碎霜剑。
“贪食,你怎么还拿不下两个小娃娃。”那瘦高个忽然出声说道。
“死胖子,想要成事,就再卖力些!”那侏儒也说道。
两人还以为贪食没出全力。
“死瘦子,死矮子!”贪食骂道,“你们以二对一,爷爷我以一敌二,哪有你们轻巧!”
“不过是两个小娃娃而已。”瘦高个说道。
贪食心中也奇怪:这两个小娃娃怎么如此厉害!尤其是那个小白脸,再让他练上两年,那还了得?
想到这里,贪食心中杀意更盛。
只见他一掌朝沈修白面门拍去,沈修白照常退避,但掌风掠过,却在沈修白脸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贪食不给二人思考的时间,又接连出掌。
静秋以碎霜剑护住周身,掌风打在剑上,竟然出发兵刃交击之声。
沈修白灵机一动,用斗篷挡在身前。只见披风上掠过无数掌印,而披风后的沈修白却全然无恙。沈修白再将斗篷一甩,将静秋身前的掌风也全部拦下。
“哇呀呀!”见到沈修白还有这等宝物,贪食心中更怒。
他一直认为,当年自己输给雪先生,便是因为雪先生有碎霜剑这等宝物。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能与碎霜剑匹敌的神兵,在此之前,他宁愿空手也不使用武器。但碎霜剑这等宝物,又岂是能轻易找到的?
眼前的两个小娃娃,不仅神兵在手,更有雪蚕披风这等护身至宝,让贪食更是流口水。
贪食连连进攻,越打越快,沈修白与静秋执剑勉强抵挡。贪食面对这两个后辈,这时才稍稍占了一些上风。
静秋并不适合持久战。碎霜剑威力巨大,对真气消耗也不小。虽说静秋的修为在同辈中已是佼佼者,但也无法长时间使用碎霜剑这等神兵。
沈修白所使的银羽剑,就没有这种担忧。可见一柄兵刃的优劣,不能光凭其威力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