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好奇,他就问了我一句:“你在看什么?”
我这才回过神来,机智的反应过来,顺水推舟的说道:“没。呃,我刚刚好像看到一只大老鼠,像猫一样大的老鼠。难怪在外面听到砰一声,应该是它跳起来撞到床板了。”
说完,我没自信,于是又补充了一句:“嗯,绝对是!”
想不到这么牵强的理由林队居然信了,不过他八成是真的喝醉了。
他笑眯眯的转过头来,看着我,说:“难怪了。我就说奇怪嘛,进来找了个遍,什么都没找到。原来是那么个鼠辈。”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损人的意味?
他该不会是知道了高老师在我这里吧?感觉他这话像是故意在说给高老师听的。
反正对比起他们这些腹黑男,我算是单纯到近乎傻的。对我来说,只要他没有找我算账就好,其他的我也不在乎。
于是我从地上爬起身来,好心的将林队扶到外面沙发上。
见他躺下后很快入睡,我就也回了卧室。
这些时日的奔波让我累得快散架,所以一躺在这舒服的被褥上,就感觉整个身子沉得很,仿佛要从这床上直接陷入深不可测的地底里去。
不过我喜欢这种感觉。做人嘛,有时候也真是难得沉沦。太舒服了。
可就在我沉沦梦香的时候,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竟然把我拉回现实。
这种独特而又怡人的香气,是不该出现在我一个单身宅男的卧室里的!
太诡异了!
我渐渐苏醒了过来。睁开眼,看到的却不是天花板,而是那闪得让我眼花缭乱的灯光。
上面那旋转的圆灯散发出这样的五光十色,惹眼得让我恶心,头痛。
我不是应该在家里吗?这是什么鬼地方?
一起身,我就发觉自己竟然是在一个殡仪馆里。
哪个王八蛋把我放进棺材里了?!
我爬出棺材,来到外头,一转头,却看见后面是个灵台,上面还有张死人照,照片上那个人挺英俊的,走近一看,竟然是我!
谁给我拍了这该死的黑白照片?我真想找个人来问问。可惜那纸扎人不会说话。
而这个地方,貌似除了我,又是一个鬼影都没有。
更奇怪的是,连个门都没有!
太不科学了。
不过这种事我也是司空见惯了,所以没太多惊讶,只重重舒了一口长气。
这么大个地方,一定会有保安之类的人吧?于是我就坐在旁边那给亲属的靠背椅上,很沉着也很冷静的坐着。
因为我知道:这会儿没准谁就在暗中窥探着我的反应。
要是我表现得太过害怕,或者太过激动,那也太让人瞧不起了吧?
为了充分表现出自己的淡定,我更是将手搭在旁边另一张椅子的椅背上,展现出一副霸气侧露的坐姿来。
好吧,其实我心里头慌张得要命。
不妨设想一想,换做是你,明明在家里头睡觉,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这么诡异的一个灵堂的棺材里头,还看到了自己的死人照。能不慌吗?
不过我绝对不会认为自己已经死了!
但还是确定一下比较靠谱。所以我举起左手,用轻轻的力道,掐了自己的脸一把。能碰得到,有肉,还有点痛。
我肯定还没死!
就在我思绪万千的时候,旁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我转过头去,只见是王秋月缓缓走了过来。
我看着她脸上的神色,一下看得入了神。在绚丽而又斑斓的灯光映照之下,她看起来好美,比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
见她走来,我就站起身,走了过去,问:“这是什么地方?该不会就是你把我给我拐来的吧?”
她掏出手机,打了几句话问我:“不觉得这里很诡异吗?你就不害怕吗?谁带你过来的重要吗?”
我一一回答她:“是很诡异。把灵堂装扮得和KTV一样,真是一点文化都没有。还有啊,怕有用吗?至于谁带我来嘛,有点重要。”
王秋月露出了狐疑之色。
我跟着暗暗皱起眉头,想了想,然后问道:“该不会真是你把我给拐来的吗?”
她暗暗摇了摇头,否定了。随后她更是转过头去,好像在看着什么。
我就顺着她的眼光望了过去,那里两边有两条通道,也许从那里可以出去吧?她这目光,是想让我走吗?
我于是迈开了脚步,冲那边走了过去。
可还没有走到左边通道,我就看见右边通道里头出来了一人——高老师。
王秋月怎么又和高老师混在一起?
他们两个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开始,王秋月不是一直以为高老师杀了她姐姐王春霖吗?现在为什么一直和高老师合作?
难不成,是高老师给她灌了什么迷药不成?
出于怀疑,我转头看向了王秋月。
却见王秋月那脸上只有一丝轻松的微笑。
这时高老师突然说道:“你很奇怪是吗?”
我转头望去,答非所问道:“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吗?我昨天好心帮你,想不到你竟然还恩将仇报,把我给拐到这么个奇怪的地方。”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很多事的真相吗?”高老师十分自信的走了过来,“今天我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从假人说起。”
这些倒是我一直都想了解的,于是我露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高老师走到我面前,说:“事情的经过,其实不应该从假人说起,而应该从这一幢楼开始。只能说,这算是你的不幸吧。你所在的这个小区,由于当初售楼的时候被我们盯上了。所以就作为一个中转站。”
听到这个事实,我自然而然联想,猜测道:“这么说的话,意思就是你们当初送假人给我,为的是要恐吓我,让我离开那个是非之地?”
“不,假人不是我送的。”高老师将双手插入裤兜,低下头,重重舒了一口长气,“而且如同我之前告诉你的,收到假人的人,都会死。”
“可是这凭什么?”我说话的声音有点大,甚至在这里不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