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鸿晖实在不解一个姑娘家家的为何会有这般喜好,那时候的一趟西北之旅实在是让他大开眼界。
而当在宁家见到表妹真面的时候他又在疑惑,莫非那只是迷惑敌人的一种说法。
柠溪那些过往确实有些是过分言辞,是柠溪临回京城前特意吩咐人去放出去的话,就连她的弟弟们也被特意叮嘱过了,无论是谁,但凡是打听她柠溪行事的一定要往不堪了说,越是不堪越好。
开始柠溪是防的陈家人,她害怕进京她们那些大宅里的人让她去随便攀亲,她想的简单,若没有好名声那些世家子弟谁会敢娶,而那些名门的恶婆婆听见她那般不堪肯定是避而远之。
“皇上觉得表妹如何?”
“聪敏果断行事作风皆与陈将军显大气风范,朕甚是欣赏。”萧承衍这话说的乃是发自内心。见识过她收拾后宫里的管事雷厉风行的手段让他都觉佩服。
“皇上年幼被尔等灌醉酒时曾也说过选妻标准,后,先皇赐婚林家二小姐。”
娶妻当娶贤,人人都想有一个知书达理的好妻子,在家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当年贤妃做的极好,只是后来她爱上了她的丈夫,有了女人都会有的嫉妒,她的嫉妒导致她开始做事极端不择手段。
“伯言觉得呢?”伯言是宁鸿晖的字,是他的祖父为他们三人亲取,读书之时他们三人曾按字相称。
但,从萧承衍决定接下重担他再也没有敢去喊皇上的字,而久而久之伯言这个称呼他似乎也好久没有听到过了。
当初萧承衍让他去调查自己表妹,他给的回话就是一个普通的闺秀,沾着点懒散的毛病。
柠溪临走前的打算是防着陈家的,也没想到会误打误撞的将来打探她消息的人全都迷惑到,就连那个人精表哥包括在内。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一向为君者担忧的表哥替她第一次对着皇上撒了谎,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自打她进宫宁鸿晖就开始了担惊受怕的日子,后来没多长时间皇上竟带她去了宁府,他第一次见到这位表妹。
圆溜溜的眼睛笑眯眯的看着你,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他心底怀疑这样干净的女孩子会是喜好混迹赌场妓院那种场所的。
直到后来茶余饭后间祖父沾沾自喜,叹表妹单单生成了一个女儿身,可惜了她一身伶俐。那时他恍然顿悟,原来祖父辞官外出游历是去了西北境地。
在没多久,皇上的再次问话他才意识到他们都被表妹骗到。
果然女人外表皆是用来惑人的皮相,漂亮的更是。
这么想来表妹和自家夫人当属同种人了,但,夫人是拜那些人所赐,他这位从小生活无忧的表妹天生就会未雨绸缪!
空气一时间很是静谧。
谢呈安静的坐在一旁,这两人斗法他参与永远没有好下场,所以,保持沉默是最正确的选择。
宁鸿晖道:“臣不敢妄言。”
不敢妄言?
萧承衍半响生出嗤笑,“你如今越来越谨慎自知。”
听到皇上的这话宁鸿晖讶然抬头后又紧忙低下,是,他似乎谨防君臣之别,只是,这难道不应该为人臣者该有的态度吗?“诚然我三人一同长大,可皇上该是——”
没有什么该不该,没有人天生就应该做什么,每走一步都是自己种下的果。
“朕这个皇帝宝座是需要猜忌兄弟之心才能坐稳?那这皇位做得有何意思!”孤家寡人,他不愿意做。
萧承衍叹了口气,“你可知朕为什么不愿意坐这个位置吗?”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有多不易,他得到的远远比舍弃了的要少的少。
其实何止单单是他不容易,皇位纷争涉及到的远不及各位皇子那么简单,一朝天子一朝臣, 大臣们的战队也为他们拉开了战队。
牵一发而动全身,萧承衍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为他臣者为他牺牲。
人就是很奇怪的生物从某一个话题能够自然而然的跳转到另一个话题上不觉有误。
谢呈在三人中间充当的是搅和的功能,他对兄弟生而敏感,同样他也愿意为兄弟肝胆相照。
“我说二位别左顾言而其他忘记咱们眼下,目前局面对贵妃娘娘很是不利,甚至于有些百姓已经祸及到了娘娘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贵妃的肚子眼巴巴望着的不光是后宫那些眼红的女人,朝中大臣也猜测到了皇上的某种意图都纷纷盯上了贵妃娘娘的孩子,若是有机会定要让家中的夫人与当今贵妃交好,现在巴望上说不定福及后代。
“皇上臣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承衍睨了他一眼,他知道宁鸿晖这厮是没救了,“讲吧。”
只是他这一开口讲的不如不讲。
“皇上咱们在这里商量对策显然是毫无头绪,不如还是请贵妃娘娘前来吧!”宁鸿晖说完闭上了嘴巴,好吧,其实他当讲的不是这句,他想说的是我们在这里胡乱瞎着急管个毛事,他那表妹指不定这会儿子功夫自己都找到解决的法子了!
柠溪还当真已经出手了。上次在萧夜面前已经是给够她面子,哪里知道她给脸不要脸一心想要跟她为敌。
再早之前她就得知贤妃娘娘曾在永安宫内多逗留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看似短暂但若真心找同盟一个眼神想必就足够了。
她随即让连翘去各宫内找说得上话来的小姐妹四下打探贤妃娘娘那日留在永安宫到底与皇后娘娘做了什么交易。
只是还没等到连翘带回消息倒是久住永安宫的陈夫人要离宫回府了。
柠溪派了人跟着陈夫人一路到了宫门口,让人看着她离去后便是一直等着,还真高看她们了,以为她们有什么高明的招术来对付她,结果等来等去先把舅母等进了宫,哦,散播谣言谁不会呢。
柠溪的暗手分布在了她阿娘送给她的庄子上,只待她写好信交由庄子管事,庄子里的帮手都是附近村子里的居民,而她可是坐拥京城好几个庄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