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又到了给皇后娘娘添堵的一天。
清晨,柠溪从睡梦中醒过来,为了保护自己的小心脏,柠溪睡醒后先眨巴眨巴自己惺忪的双眼,心里默默算了算日子,四月十五了,今天又是勤奋的一天呢,早起给皇后娘娘请安。
柠溪这一动将还在熟睡的萧承衍碰醒,柠溪见这人还在这儿,皇上在永福宫内就寝哪一次不是在柠溪之前早早的就去上了早朝,今天这是太阳还没升起来?
“不要再用你那疑惑的眼神看着朕了,朕这两天身子不好需要休息。”
柠溪被这人大言不惭的装病弄到无语,好好好,你是老大,你说了算,知道他定然赖在床上,柠溪也没废什么话直接从他身上爬了出去。
趿拉着鞋子的柠溪转头,询问,“皇上,臣妾要不要给您请御医把把脉什么的?”毕竟自己不愿意见到皇后姐姐那张死鱼脸的时候就是用这招的。
萧承衍扯了扯身上的被子,“朕不需要费这等时间。”说完背过身去,看似应该是去和周公大人幽会了。
“真是令人羡慕啊!”对此柠溪只能发出这等喟叹。
怎么办,她也好想躺回去继续睡大觉。
背过身去的萧承衍也在赌她定然会回到床上来,可惜啊,柠溪战胜了自己身体里的懒虫。
自从转过年来,迈入十五岁妙龄的柠溪好些时日没有犯瞌睡了,长了一岁转了性子。而如今已经二十三岁高龄的萧承衍睡在床上,对此柠溪很是鄙视。
萧承衍没有感受到来自身后鄙视的眼神,只是在床上一直等不到来人有些煎熬,不过煎熬着,熬着熬着把自己熬进了梦乡,这些日子为了赶路整个都没有进客栈休息一晚,昨天能跟柠溪扯皮子也是强忍着疲乏。
心事全无,人一放松,整个身子全都松懈下来了,萧承衍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午膳时间。
万德全得令今个儿谁都不许来打扰皇上,这不,宁鸿晖和谢呈来告假都被拦在了清心殿。
“万公公,这日头都这么足了皇上也该是时候起身了,您老不打算去贵妃娘娘那里看一看吗?”
谢呈今天抱着必须将休假的日子请下来的念头,那宁鸿晖他能抱着别的念头来的,没看请假事由都写到奏折上了,就等皇上来给批了!
“两位大人这时辰皇上怕是和贵妃娘娘正用午膳呢,老奴不敢打扰。”万德全语气中带着歉意,两位大人可不要把罪都牵扯到他的头上,他也是奉命行事而已。
大臣不能私闯后宫重地,若不然还用的着求你这个老滑头!
谢呈将奏折递到了万德全手里,宁鸿晖一同送上,去他小爷的,“公公,不知可否替本官将奏折递交给皇上呢?”
万德全像是接了两个炸药一样,拿着烫手扔了不敢,一副纠结却不敢拒绝的模样。
恰巧,这时萧承衍被贵妃从宫里赶出来,走到了清心殿。
萧承衍看了两人递上来的折子,“你们两个人只允许一个人先休。”
他们俩商量好的吧,都要休半个月的假,都怕不是想上天!
宁鸿晖和谢呈相互看了看,谢呈先出言道:“决斗吧,宁大人!”
“谢大人,请吧。”宁鸿晖做出请的姿势。
事关谁能先得到告假的优先权,此等可不能是讲究兄友弟恭的时候,夫人家里预备着的搓衣板那不是寻常洗衣服的,谢呈反正是跪怕了。
遥想,三年前待嫁闺中的谢夫人文瑜婉,多么温柔似水的可人,自从嫁给谢呈后,脾气宛若吃了炸药,眼里一丁点沙子不能看,但凡半分不顺心定要发泄够了才可行。
宁鸿晖从文,谢呈为武将,文武决斗以比武分胜负都以为宁鸿晖会吃亏,然而并非,有时候武术高,脑子不到位也是不可得。
最终毫无疑问,宁鸿晖拿到了优先权,挑衅的看了谢呈,嘴上却客气的说道:“谢大人,承让了。”
看着宁鸿晖潇洒离去的背影,谢呈知道今晚上回家搓衣板是跪定了。
如此看了一场好戏的萧承衍,对谢呈那张眉头苦皱着的脸,心生不忍,大手一挥允了他的假。
谢呈怎么形容现在 的感觉呢,不敢置信,从萧承衍登基之后他们三人无形中像是拉开了一点距离,其实他还是那个阿衍吧。
“阿衍~”
萧承衍许久未听见这般亲昵的称呼,“怎么,假期不想休了?”
“阿衍那我就先告退了,哈哈哈。”嘴里说着告退,但动作却不似之前跪拜离去,而是大摇大摆的从清心殿走了出去。
看着走远的身影萧承衍陷入了沉思,三人从六岁便被先皇用五皇子伴读的方式捆绑在了一起,他好,他们俩个自然少不了好处,他登上皇位,两个人顺势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但更多地是带给家族的好。
宁鸿晖是他们中偏大的,其实三人年岁是一般的,不过宁鸿晖生辰最大在正月里。谢呈是三个人心思最浅的,但是在他登基之后谢呈总在他无形中在跟着宁鸿晖的脚步,渐渐的不知从何时他们从无话不说的好兄弟转变到现在阶级地位明显的君臣。
“阿衍~呵——”
君臣之别,兄友弟恭最终还是淡漠在君臣之别中了,否则便也没了孤家寡人之说了吧。
从清心殿出去萧承衍浑身笼罩着一层孤寂的影罩,直到站在永福宫外,不知不觉脚步便走到了这里。
从钟棠宫回来的柠溪,早上请安后柠溪得了柳淑妃的邀请,让她中午去钟棠宫用午膳,品尝一下她的手艺。
柠溪没有拒绝,先回来永福宫将萧承衍赶回了清心殿,如此才去了柳淑妃那边。不料这顿饭倒真的被柳淑妃的手艺折服,这一顿饭吃到了现在才回来。
柠溪见人站在那一动不动的,仿佛要把她的宫门盯出花来了,不忍心看他被周身低沉沉的气压环绕,柠溪出声喊道:“皇上!”
——女人对男人有了心疼的心思——
“朕就是出来溜达溜达。”
柠溪盯着萧承衍一阵,不知他为何要做出这般解释,笑着说道:“那溜达到这里了皇上就不想进去坐坐。”
萧承衍这时候自然也不想一个人回清心殿做孤家寡人,亦步亦趋跟在柠溪身后。
“皇上是不是还没有用膳?”
不等萧承衍回答,柠溪就已经起身吩咐茯苓去厨房。
小厨房内的人都是做活麻利的,知晓主子正餐没有用,手下干活更是快了些,不一会儿的功夫茯苓就端来了四菜一汤外加一小份养胃粥。
“皇上先喝点粥。”柠溪将热粥摆到了萧承衍跟前,示意他喝粥。
第一次被贵妃照顾的润物无声的萧承衍,散去了那份孤独感进而心底有些不确定的情愫升起。
接下来萧承衍吃饭期间,柠溪一直未曾开口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人吃。
萧承衍吃的不快,可两顿饭没有用了吃的有些多,在筷子还想去夹的时候柠溪只让他再用了一碗汤,乖乖将汤喝完的萧承衍感觉肚子有些微微发胀,显然,吃多了。
待人将餐桌撤下去,柠溪坐在了萧承衍对面,大有一副要当一位好的倾听者的架势。
“皇上,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呢。”柠溪有种小心翼翼包裹着他自尊心的问道。
萧承衍听出她话中的意思,刚才还想端着的萧承衍装作自己毫无事情的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的悲伤情绪竟愿意只想示弱给她。
起初,看着孤军奋战的皇兄们萧承衍自认他是不同的,他的身边以为他们三人总是不一样的,现在看来也并非没有什么不同,从自己做决定要这个皇位开始,一切都发生了转变,自己定是要为自己的决定付出代价。
萧承衍从收服祁王后继而想了很多,他想到了当年还是五皇子的自己,以往为了躲避来自皇兄们的百般算计,他一次次的在埋伏刺杀中存活,一次次的将他们的奸计戳破,心一次次被他们变得冷硬,直到太子下台他懂得了父皇说的,皇家无兄弟这句话。
然而今天却因为谢呈自然的喊出那个名字,慢慢的,悲伤、低落的情绪缓缓而来。
柠溪看着此刻眼前如此脆弱的男人,一刹那间激起了她的母爱本质,柠溪不知道就仅仅这片刻的功夫,这男人去清心殿经历了什么,但是看着这样的他,柠溪承认有些心疼了。
“溪儿,朕好像得到了许多,也失去了好多。”
柠溪不知为何他的情绪变得更加低落,本以为美食改变了他的心情呢,捉摸不透的男人,男人的大姨夫来了也是挺可怕的。
本想敞开怀抱来拥抱给他温暖,这一刻有些东西似乎发生了改变。
“宝贝儿,来让姐姐好好疼疼你!”
柠溪疼惜的捧着萧承衍那张在眼前放大了的俊颜直接吻了上去。
本打算想亲亲他的,可吻着吻着两个人的气息都起了变化,萧承衍二话没说直接将人抱去了床上,安慰人竟然能安慰到去缠—绵恩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