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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英雄救美

听刚才那紫衣女子说她们是白云城的人,王元亨暗忖:前番蒙白云城主搭救自己才从‘鬼圣’手中逃过一劫,此番他的门人落难,这可不能不管。遂瞅准‘鬼圣’一个空挡,将身一闪跳到其背后,只出手一招便将他的脖颈折断,横尸当场。公孙合一看情况不妙,虚晃一招后,将身一闪逃之夭夭。

王元亨看他去势如电自己又不懂轻功,情知追赶不上;就赶紧先将地上两女的穴道解开,交还她们的宝剑,目送她们走出了大厅。‘贱婢!快把解药交出来!’一声怒喝惊醒了王元亨。回头一看,段姓男子此时已逐渐恢复了气力,正执一把朴刀架在春十二娘的脖子上厉声喝问。春十二娘此刻看到‘鬼圣’被杀‘和合先生’逃走,己方已无人能战,只得乖乖交出了解药。段姓男子试过解药感觉功力恢复了不少,再又上楼为同伴一一解毒后,对春十二娘又喝斥了几句,就要她离开了。原来,他曾听人讲过,这春十二娘原本也是一良家女子。其父早亡,其母在她八、九岁时做了一大户人家的小妾;但其继父原是荒淫好色之徒,因见春十二娘颇有姿色,这禽兽不如的继父在将她奸污后,为掩盖自己的罪行,又将她打昏后丢至野兽出没的野狼谷,想要毁尸灭迹。但春十二娘命不该绝,她不但没被野兽吃掉,反被一隐居在此高人相救并学会一身高绝武艺。再返回继父家中之时,她先将继父绑于院内柱子上,眼睁睁地看着她将其一百余口家人一个个杀掉。甚至连她的母亲也没放过;至此,她性情大变,开始利用一身所学在江湖上作恶,起先,她只是毒害那些轻薄好色之徒,但自被‘魔域之主’收归门下之后,她开始在江湖上兴风作浪嗜杀成性,可说血债累累。

王元亨虽不知道这些,但看段大哥要放她走,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春十二娘临走的一句话却令段姓男子百思不得其解。她说道‘今天之事,全由你大理段家多管闲事而起!’暮地,王元亨在大厅里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没错!正是化成灰他也能认得的‘太湖五鬼’。此时,看到王元亨已注意到他们的孙秀赶紧向同来的钱不易、雷横使了个眼色,几人正待要溜。谁知刚走到门口,就被一步赶上的王元亨一手一个从后面抓住了脖子;再用力两相一撞,钱不易、雷横两人顿时脑浆四溅命丧当场。孙秀尚未缓过神来,即被王元亨一掌当头拍下。这一掌王元亨下手极重,莫说是人,就是一块大石,怕也要被拍成碎屑。孙秀顿时头骨尽碎与雷横、钱不易死在一处。

‘好毒辣的手段!’一声怪叫之后,一个诡异的人出现在王元亨面前。王元亨看这人长相极为怪异,与常人无异的驱干上拖着一个比拳头稍大的脑袋;但头上毛发却极是浓密,若不仔细看,直教人怀疑此人根本没长脑袋。因不知这人又有什么高绝手段,王元亨暗暗加强了戒备。但那人却并未出招,只缓步走到孙秀几人面前讲孙秀扶了起来。看了看后,嘴里喃喃道‘刚好,刚好,若再来晚一些可就可惜了!’突然,他嘴里竟伸出了一对獠牙将‘太湖五鬼’、‘鬼圣’一一咬过之后,好像得到极大满足的他开始发出了一阵‘呜呜’的怪叫之声。

‘血魔!’此人是‘魔域四圣’中的血魔!王兄弟万不可放过此人!段姓男子惊叫道。言毕,他立即气运于手凌空一指点出,立时‘嘶’的一声劲力穿空之声传出。‘大理段氏一阳指果然不俗!’血魔叫道。他虽然躲过了段姓男子点来的一指,但衣服上还是被这来势奇急的劲力击穿了一个小洞。当即怪叫一声扬掌扑向段姓男子。王元亨听掌风呼啸掌湜势极为猛烈,担心段姓男子毒后刚愈吃不消,就纵身一跃挡在了他的前面;伸手与血接下了血魔打来的一掌‘呼啦啦’两人掌风所到之处,大厅里的桌椅立即被激荡的四处乱飞。

‘好功夫!老夫自出道以来从未有人能与我对章,没想到你这小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功夫;果然是后生可畏!’血魔叫道。但一语说完,他立时杀心顿起,再加两成功力又是一掌拍出。王元亨却毫不畏惧,仍是以掌对之。原来,他刚才接血魔那一掌时只用了两成功力,虽有些气血翻涌之感,但还能应付。此时看血魔又是一掌拍出掌势更是猛烈,不敢大意,忙运起五成功力接下了他这一掌。

随着‘砰’地一声巨响,接着是‘葛喇啦’地一阵梁柱断折之声后;酒楼的二楼一侧垮塌了下来。与王元亨再对了这一章后,血魔更是心惊。他深感眼前这位年轻人不但掌力雄浑且如滔滔江水一般汹涌不绝,功力远在自己之上。情知再留下去,非但成不了事就是想要脱身也成问题。当下,阴恻恻地一笑对段姓男子道‘大理段家果然有高人相助!今日之事你我他日再算!’看血魔走出了大厅,王元亨也并未阻拦。此刻他接了血魔的第二掌后,不但血气翻涌加剧且胸口也开始隐隐作痛。暗叹这‘魔域四圣’果然盛名非虚。

他哪里知道,这血魔所修炼的为一门邪功,此功全靠每日吸食新鲜人血来提升功力。血魔在饱食鲜血后九成功力击出的一掌,放眼天下能接下的也不出三人;而他能以五成功力接下,可说已是大大不易了。正自出神,段姓男子已走至近前道‘今日之事全凭王兄弟仗义出手。如蒙不弃,可否移驾愚兄家中一叙。如何?’王元亨想起要回武当山向师祖交还‘紫阳心法’一事,忙拱拱手道‘段大哥无需客气!今日你我相会,兄弟实感快慰;只是眼下小弟尚有要事待办,只待此事一了,小弟定当前往大哥府中拜望!’‘既如此,大理段思平就在家恭候兄弟大驾了!’段姓男子回道。看段思平在几位同伴的洪卫下已经走出好远了,王元亨才定了定神,直奔武当山方向而去。

这襄阳城依山而建,出得城外不久,远远地王元亨就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正往前奔。细看之下,正是此前与自己交过手的公孙合。他背上好像还背有一人正急急忙忙的往前赶。仔细一看,竟是一个年轻女子。因知道这公孙合素来丑行,王元亨决定跟上前去一探究竟。可这公孙合身法极快,虽是背了一个人,但还是很快就撇下王元亨一大截。但王元亨自服过鲛人内丹后,内力已是极为深厚。且练过‘紫阳心法’后目力更是奇佳。

遂决定再不追赶,只躲在一块巨石后时时注视着前方公孙合的一举一动。行不多久,公孙合即在一处山间小溪边停下并放下了身上所负女子。紧接着,他开始两手放肆,一副下流龌龊之态。但公孙合没有再继续下去;又抚弄了一会儿后,他直勾勾地看着那女子的脸庞,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停了下来。恰在此时,那姑娘醒了过来。她醒以后,立即指着公孙合叫道‘恶贼!你把我掳来到底想干什么?快快把我送回去;否则,我大哥一定要你命丧当场!’公孙合却并不在意,仍是以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在姑娘的周身敏感处扫来扫去。那女子顿时大怒,拉开架势就与公孙合打了起来。她使的是一套太极连环八卦掌,这是武当派掌法,王元亨也是学过的。是以,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太极连环八卦掌快如闪电,环环相扣;此时由一位姑娘使出,只见她脚踏七星,掌影翻飞,衣袂飘飘;煞是好看。可是公孙合也并未与她真打,只是在她掌影之中上下翻飞,闪转腾挪;并不时地捏一下那姑娘的敏感之处,并不停地出言相戏引她再战,好像在存心消耗他的体力。不一会儿,那姑娘的发簪即被他拔在手中。再一会儿,那姑娘外披长纱的系带也被他解开,顿时外纱落下露出贴身衣裤。那姑娘又羞又急,掌势更是凌厉,可公孙合身法高绝,哪里沾得上他半分。再打一会儿,那姑娘明显已体力不支,掌势也放缓不少。这一幕被一旁观战的王元亨看得真真切切。暗道,如此打法,公孙合即使不出手,那姑娘也会被自己活活累死。

正考虑自己要不要出手时,就听那公孙合叫道‘小丫头,我劝你还是不要再跟那杂毛学武了,只要你乖乖跟我回去,把大爷侍弄得舒坦了,我自会教你一些真本事!’听她侮辱师门,王元亨实在忍不住了,大叫一声跃入两人近前。看到王元亨到来公孙合愣了一愣道‘又是你这小子;前番坏我好事,此番又来搅局我定不饶你!’说完,即一招攻向王元亨。王元亨闪身避过与他拉开架势打了起来。可几十招过去,不但自己累得够呛,而且连公孙合的衣角也未沾上。王元亨知道如此打法只会徒劳无功,可公孙合就是不与他硬碰出招即走,一时也无可奈何。暮地,那姑娘说道‘这位大哥,谢谢你的好意!你快走吧,你是打不过他的。’

一句话顿时激起了王元亨的满腹豪情。他安抚了那姑娘几句后就开始琢磨起料理这公孙合的办法。突然,他灵光一闪想起了那段姓男子所用的‘一阳指’法。此时的王元亨自修习了那‘紫阳心法’后,不但别人的出手在他的眼里变缓,而且记性奇佳,只消一过眼即能记住对方出手招式。他虽然不知道这一阳指的运气之法,但见此处碎石甚多,心中一动,拾起一块碎石以那一阳指法弹了出去。碎石立即击中了公孙合,只听他‘哎呀’一声脸上轻佻之气立收。一看此法可行,那女子也找来了许多碎石堆在王元亨身旁供他使用。王元亨更觉振奋,再换双手连弹。不一会儿,公孙合即被射来的碎石打的头破血流,他大叫一声落荒而逃。少时,看公孙合已经走远,那女子整好衣衫行至王元亨面前盈盈下拜道‘此番全靠大哥仗义相救,小女子有礼了!’声音如空谷鸟鸣,清脆悦耳。

再看这女子,只见她,约摸有十五六岁;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凤髻露鬓,淡扫峨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风情;而一双清澈明亮的明眸更使得一双美目越发地顾盼生情。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暇,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王元亨不禁看得呆了,再看自己衣衫褴褛,污浊不堪,不禁扭捏了起来。嚅嗫道‘姑娘无需客气,在下只是,只是,只是恰好,恰好......’

看着王元亨憨态可掬的样子,那女子‘噗嗤’笑出声来,更是凭添了几分妩媚之色。问起事情原委,才知道:这女子名叫林贞儿,福州人氏,父母早亡,家里还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哥哥;因生来身体柔弱,自小就被哥哥送至峨眉山青玄师太门下习武。此次下山原本是要与师父一起到江湖上历练,但没想到,公孙合这淫贼竟趁青玄师太外出办事之机,将独自一人留在襄阳客栈的林贞儿点中穴道掳到了这里。问起今后打算,林贞儿说她现在最想见到的人就是对她疼爱有加的哥哥了。所以,她想马上动身回福州老家。考虑到江湖险恶,林贞儿一介弱质女流,且无江湖经验,王元亨思虑再三,提出要亲自护她回福州家中。林贞儿顿时喜上眉梢‘一路上若能与大哥结伴而行,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只是有劳大哥了!’说完再拜。于是,两人就打点起行装,经鄂州,过江州,不几日,即来到建宁府。此地已距福州不远了,但王元亨身上出门时所带连带老和尚所赠两锭银子也都花完了。本来王元亨并不是一个大手大脚花银子的人,可他为了避嫌,一路上尽量找有旅店的地方落脚,并与林贞儿两人各开一个房间;一路上,王元亨对林贞儿一直以礼相待,以兄妹相称。而这近十日的朝夕相伴,也让林贞儿对这个英武不凡对自己体贴入微,呵护备至的王大哥产生了莫名的好感。眼看两人就要分手了,这天晚饭时,也不知是谁提议,两人都饮了一些酒。饭后回到房间,两人四目相对呼吸可闻,但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谁都不愿提起那个使人伤感的话题。可王元亨却惦记着师父所托,同时自己身上所带的‘紫阳心法’是武林中人人觊觎的宝物。是以,第二天一早就带着林贞儿一路急急赶到了福州城。

威远镖局位于城中一处繁华街道上。不多时,两人就来到了威远镖局大门外。这是一座颇具规模的建筑;斗梁飞拱,雕梁画栋,朱红大门两侧的高大石狮面容威猛狰狞,高高挂起的‘威远镖局’镖旗迎风飘扬;门首两侧各站有一列一身黑衣劲装手执兵器肃容而立的汉子,显得此处非常的威严气派。因有林贞儿同行,门首的汉子虽感吃惊但却无人阻拦。王元亨随着林贞儿直入大门,一路穿堂过院,径直来到镖局中厅。厅里一位五十岁上下高大威猛的汉子见到两人到来,立即显得喜出望外。林贞儿看见此人也很兴奋,赶紧上前一步,与那汉子搭肩拂背口称哥哥,状极亲热。此人正是威远镖局总镖头林振英。因其父母早亡,怕自己与妹妹受别人欺负,少年时即遍访名师学会一身超凡武艺,不出三十岁已在南方武林中脱颖而出;其时,正值五代乱世末期,多年的兵荒马乱使得盗匪四起,商贾往来饱受其苦,杀人越货时有发生;可说苦不堪言。是以,林振英在别人的资助下,又邀来了几位志趣相投的朋友开起了这家镖局。起先,镖局起名‘镇南镖局’,业务也仅限于南方诸省;后来,随着人手不断增多,加上林振英本人又急公好义,为人豪爽,绿林中人无不对他的镖车所到之处网开一面,数年之内从未发生过失镖事件,一时在业内声名鹊起;加上南方本为富庶之地商贾多有往来,镖局生意异常红火。但林振英并未止步于此,不但更是豪爽善施,且平日里多与各大门派实力人物极力结交,加上自己一身超群武艺和近几年招募到的武林好手,不几年即已威名远播,江湖蟊贼看到镇南镖局的镖旗无不望风而逃。镖局也借机将分舵开到了全国各省州,一时人如日中天。在林振英四十岁的时候,即将镇南镖局改为‘威远镖局’做起了保送全国七十二省州的业务。其时,威远镖局也打出口号‘威远镖,行天下!’随着江湖声誉日隆,林振英也挣得了丰厚的家资。近几年,林振英更是顺风顺水,手下大小镖师不下数百人,镖局生意更是红火,慕名前来请保的人络绎不绝。可近日,小妹的师父峨眉山青玄师太突然来家告诉他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林贞儿失踪了!对这个妹妹林振英非常疼爱。可说是百般呵护、千般照顾;考虑到父母已经过世,林振英就像父亲一样,从未让她受过一点委屈,现在听说她突然失踪,怎不令人震惊非常。他马上停止了镖局的生意吩咐手下所有镖师出外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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