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平头想完了悼词,吴鑫只看了一眼眼前的大门,就抬起了自己的右腿用现在能使出的八分力气将足球提了出去。
这一脚脚背绷直,正中球心,将这个球皮已经略略有些磨损的球沿着一条笔直的轨道踢向了球门。
守门员已经看到了吴鑫的射门,不过所有守门员都比射门球员反应慢半拍,因为他是后反应作为,所以在看到的时候再做动作其实已经迟了。
足球呼啸着从半中腰的位置射向了球门!
嘭的一声!
令所有人惊诧的是,可以将球准确的传给几十米以外的队友的吴鑫这一脚竟然射偏了。
足球高速的冲击并没有把能量释放到后面的绳网上,而是狠狠的砸中了球门右侧的门柱。
这里球场的门柱是直径二十公分三个毫米厚的空心钢柱,别说和它相撞的是一个足球,就是来的是一头牛照样咋撞上去,咋顶回来。
在围满全场的观众都发出了失望的叹息声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冲击力超强的一球竟然在撞完门柱后笔直弹了回来,不过弹回来的球却射中了小平头的生殖器。
受到重击的小平头当时就从前冲的架势被砸成了大虾状,弯曲的身体在疼痛中不断抽搐着,当然没有抽几下就倒地了。吴鑫现在的力量可是一个恐怖的存在,就算只用了八成也足以让场上的任何一个人受到重创。
这样的力度就算是砸中躯干也会造成不小的伤害,何况是对男人的要害攻击,不过已经被小平头踢伤了下场的中信通员工们可是非常解气的。
看着对方的队友七手八脚的把受到重创的小平头抬下去休息,早就被踢下去的李靖在一旁怪叫到“球顶球犯规,这哥们被罚下场啦!”
李靖的声音很大,引得周围很多人都哄笑了起来。不过此时的小平头已经顾不上和他们计较了,闷声不吭的就被抬到了休息室。
虽然是吴鑫射门的球将小平头射伤的,不过按照规则这并不算犯规,所以吴鑫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接下来的战斗几乎就没什么悬念了,失去了小平头的蓝队最终输给了红队,不过黯然离场的他们一个个眼神中冒出的火苗都是对着吴鑫一个人散发出来的。
吴鑫根本就没有在意这种没素质的败类,自己对别人使阴招下黑手就是理所当然的,别人如果做出反击难道就不得好死,这种明显是强盗逻辑。
对于强盗吴鑫向来没有好感,以前没有那么多想法,可是现在不知不觉的吴鑫觉得自己竟然产生出一种莫名的正义感,觉得今天自己是杀富济贫的梁山好汉。
不过回想一下,好像历史上所谓的梁山好汉干的也是杀人掠货,绑票勒索的勾当,不免又有了些恶寒赶紧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抛出脑后。
这一天过的很辛苦,也很洒脱,在大家的盛情邀请下,吴鑫又参加他们晚上的聚餐,乌鸦也被他拉来挡酒替他喝了不少,直到很晚才散去。
在当天下午的金鹏房地产公司
司徒浩南默默的看着公司这个月的报表,而密姗姗这个助理则已经在他的办公桌前站了一个多小时了。
这么久的时间里她甚至于没有哪怕稍微动一下,除了不时的眨眼睛之外,恐怕就只有那一丝丝平缓的呼吸声和只有她自己才能听的到的心跳能证明她还是个活人了。
报表的情况很不错,很多原本在一线二线城市买房投资的人被国家的政策逼出了那里的房地产市场。
这些拥有巨额资产的南方老板,北方土财主们可不是像本地人这么精达细算的一套一套买房。
他们的资金面宽裕的很,几百上千万的资金说扔出来就扔出来了,一次买个三四套房那是常有的事,而且还不贷款,一律现金付全款的架势把金鹏公司的财务都吓的有点腿软。
这个月至少有五次都是找镇远镖局的人帮着将巨额的款项存到银行去的(镇远镖局是员工们对镇远护卫公司的昵称),光这押运费就不是个小数目。
要搁平时谁就连司徒浩南看到这费用也会倒吸一口凉气考虑清楚才能决定,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你还真不敢自己冒这个险。
直到仔仔细细的将报表看了好几遍,司徒浩南才真的确定这个月自己的公司真的收到了超过八千万的现金。
临宁是个西北城市,记得也就五年前刚刚进入房地产行业的时候,临宁最繁华的商业街上的商品房也才一千五左右。可是现在都已经涨到七八千了,周边的房子虽然越盖越多房价也是节节攀升,自己和大哥公司的生意也就越做越大。
就拿这个月卖的最多的这个小区来说,五年前这里虽然也比较繁华,可是那会的房价就算卖一千,也不好卖。可是现在随便一套房子的均价都在五千左右,真是让这些开发商做梦也会笑到醒啊!
南总很开心,不过他好像忘记了还站在自己面前的助理,直到自己反复看了好几遍报表以后才把脸从这上面拿开,望向了自己的助理。
“这个月的业绩不错,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密姗姗仍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孔,仅仅是用右手扶了一下微微有点下滑的眼镜便开口说道“南总,销售业绩的良好和我们自身的成长并没有任何联系,我希望您能考虑我之前的建议尽快拓展公司的盈利渠道,不能继续只在房地产开发这一条路上前进了。”
司徒浩南很清楚密姗姗的建议,但是他无法跟上她的节奏。
他们这一代人的整体学历水平都不高,虽然现在的自己和家里人都已经可以划到成功人士的行列里了,但是当手下的学历越来越高,对新事物的把握也越来越让自己看不明白的时候。
他很难仅仅根据她们的预测就做出大方向上的改变。
其实在去年国内前几名的地产巨头都开始将目光转移到中小城市的时候,密姗姗就向司徒浩南提出过同样的意见。
就是让公司将地产中的收入剥离出一部分来进行其他方面的经营,这样不但可以提高公司的抗风险能力,也能扩大公司的规模和收益。
不过司徒浩南一直没同意,对陌生领域的涉足是一个有很大风险的举动,这可不是路边开个小店卖烧饼不挣钱就改卖拉面那么简单。一旦出错就不是小错,在普通人眼里金鹏公司已经是个大公司了。
他司徒浩南在临宁也算是数得上号的一个人物了,可是在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他深深的明白自己在真正的老板权贵面前也只能算个屁,人家挥挥手就能让自己多年的努力灰飞烟灭。
所以直到此刻,他仍然不敢轻易涉足其他行业,生怕将自己原本就不多的筹码输在了不该输的地方。
看到助理仍然想和自己争辩的样子司徒浩南赶忙岔开了话题“我上次让你查的那个吴鑫怎么样了?”
看着老板这时的样子密姗姗一点也没有生气,立刻从他办公桌的文件夹中将早已放进去的资料又翻了出来递到了他的面前。
这一次他又慢慢的看了起来。
密姗姗根本就没有提上回她把材料交上来的时候被臭骂一顿的事,更没有提她整理完以后就第一时间将这份材料又放到了老板办公桌上的事。
老板就是老板,任何解释在这个前提下都是不成立的,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做任何事,不论是否合理。
看似没有任何动作的密姗姗此时也有一点失神,她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是多么的幼稚。
曾经为了一个自己深爱的男人付出了一切能付出的代价,可是换回来的只有欺骗和伤害,于是她放弃了寻找纯洁的爱情。
在一遍遍的受到事业单位内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之后她又放弃了让自己随意挥洒情感的欲望,不顾家人的反对和朋友的诧异辞去了体制内的工作自谋出路。
在一个个不同的企业中她学到了沉默是金,不再随意表露出自己的喜怒哀乐,包括老板总是对的这条铁律。
直到她进了金鹏公司。
南总是她接触过的唯一的没有什么学历的土老总,他总是把自己的大哥挂在嘴边什么事都听他安排,按他说的去做。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粗糙的男人,全身都弥漫着大男子主义和对自己老哥盲目崇拜的老总竟然是单身汉,既没有老婆在外面也不养二奶,更没有对自己这个助理动手动脚。
自己在这个公司干了将近四年了,当南总的助理也快两年了,可以说以她的条件可以进到更好的公司拿更多的薪水。
但是她已经默默的将自己的心放在了南总身上。
这一点她并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也没有表露出来过,只是在默默的做着自己的工作,帮他处理一切事情,甚至帮他付叫女人的费用。
一切的付出都会有回报,就像她这些年来在公司工作就可以升职加薪一样,密姗姗坚信迟早有一天她会迎来能自己的幸福,也许这一天并不那么容易等到。
没有注意到自己助理的失神,司徒浩南饶有兴趣的看着吴鑫这个拥有狗屎运的年轻人一步步的从废柴走到了现在的成色,虽然这点进步在他眼里还算不了什么。不过他现在觉得自己闲的无聊,正好找他来给自己解解闷。
他根本不介意自己的侄女让自己做的那些事,家庭观念很重的他坚定的认为只有自己家的人才是真正的亲人,为了家里人,他可以做任何事情,更别说侄女只不过是让自己的手下去开个户。
不过对于仅仅是开户就能给吴鑫带来这么大好处的结果他并没有想到,不过他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应该和这个在走狗屎运的年轻人聊一聊回报的事情。
毕竟自己虽然看侄女的情分给了他业绩,那么他就应该把得到的好处给自己一个合理的回报,做生意最基本的道理而已。
想好了的司徒浩南抬头说道“帮我把这个小鬼叫过来,我想和他谈谈!”而他面前的密姗姗则在得到了命令后就退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