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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山脚小屋

柯清婉肚子撑得利害,只能拄着登山防狼电棒,一步一步地挪下山。从山丘上看山脚的屋子,感觉没多远,可真正走起来,柯清婉却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走到,连先前饱撑的肚子也消下去了。真是印证了那句话:“望山跑死马”。

站在山脚下,柯清婉左右看了看,居然没有看到人,于是,她抬脚向离她最近的一间屋子走去。

这间屋子就在小河边上,跟其它河边的屋子隔得有点远。屋子半新不旧,只有一层,占地大约有300-400多平方米,墙体是用灰色与黄色的碎石混泥砌成,木头作梁,屋顶呈山形,上面厚厚地糊了一层疑似棕黄色草梗和黑泥巴的混合物,配上朱褐色的木窗户和木门,色彩搭配得很有画面感。沿着门口的墙面,建有一个木走廊。走廊外,贴着侧面的墙边放置了几个灰白色的陶盆,上面怒放着叫不出名字的粉红色花簇。几棵松树、杉树错落地生长在屋子的不远处,阳光随意地洒落在屋子四周,更增添了一番暖人的色彩。整个屋子古朴而闲静,就仿如隐世高人的居室,散发出一种幽静而又香甜的温暖气息,深深的吸引着柯清婉的视线。

柯清婉深吸一口气,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上前,抬手敲了敲门。“咯!咯!咯!”

“请问有人吗?”她礼貌地问道。

四周很安静,无人回应。

“咚!咚!咚!”她加大了一点力气再次敲了几下门,提高了一点音量道:“请问有人吗?”

话音刚落,屋里传来人走动的声响。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慢慢打开了,门后探出了一张稚气的小脸。柯清婉定睛一看,这是一个大约5-6岁的小女孩,身穿一套干净的深蓝麻布素色衣裙,头上梳着丱发,仰着萌萌的包子脸,疑惑地用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上下地打量着自己。

“姐姐您好!您有什么事吗?”小女孩脆生生地问道。

柯清婉眉头向上一扬,露出自认为最亲切的笑容,弯下腰柔声地说:“小妹妹,您好!姐姐想请问您一下,这附近有没有可以住宿的地方。”

“住宿的地方?”小女孩偏头想了想,说:“我们村子里没有专门给外人住宿的地方,只有镇上才有。”

“那……到镇上,要怎么走?要多长时间?”

“嗯……顺着村前的小路一直向前走,嗯……就是那边。平时我都是和爷爷奶奶坐村里的牛车去的,要好久好久,坐到屁股都痛了呢。可是现在太阳快下山了,村里的牛车应该停止接人了。” 小女孩用手指着远方隐约可见的建筑群,一本正经地回答。

“哦,原来是这样。谢谢您!小妹妹!” 柯清婉听到村中无住宿的地方,不禁有点失望,但仍礼貌地道谢。

“姐姐客气了!”小女孩也很有礼貌地回答。

柯清婉转身,正要向外走。“玥儿,是谁敲门?”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奶奶,是一位姐姐在问哪里有住宿的地方,我告诉她镇上才有住宿的地方。” 小女孩转头朗声回答,一副求表扬的神情。

柯清婉闻声停下脚步,转身一看,只见门后走出一位头包花布巾,慈眉善目的老妇人。柯清婉低眸思索片刻,然后学着古人的礼仪,向老妇人福了一下腰,诚恳地解释道:“玥儿奶奶您好!我是外地人,到这山中采药,不小心迷了路,迷糊中走到了贵地。天色不早了,我想找个能住宿的地方休息一晚。您能帮忙找辆牛车送我到镇上吗?我会付重酬的。”她心想,礼多人不怪嘛,先编个理由,寻个住宿的地方再作打算。

老妇人听了柯清婉的话,眉头皱了皱,又仔细打量了柯清婉一翻。只见眼前的姑娘面容皎洁,一身衣着打扮贵气精致,像是城里大户人家的小姐,手里拿着一根既像木头,又像铁的奇怪棍子,身上还背着一个看不出什么质材的奇怪包袱,绝非平凡之物,恐怕此人也是来历不凡。这里的山中,多有品质优良的药材,也吸引了很多外地人来山中寻药。这姑娘来采药,倒也不奇怪。这姑娘容貌秀美,气质不俗,眼神清澈,应该不会是有坏心之人。老妇人心中稍安,但也未完全放松警惕。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老妇人试探地问道。

“玥儿奶奶,我叫柯清婉,您可以叫我清婉。”柯清婉连忙回答。

老妇人沉吟了一阵,神情严肃地看着柯清婉说:“清婉姑娘,看你孤身一人上路,虽说现在村里还算太平,但总归不是很妥当。若你不嫌我家简陋,不如先在我家暂住一晚。”老妇人语调柔和,一字一句,却让人感受到了家人关怀般的温暖。

柯清婉不禁错愕,她没料到老妇人会建议一个陌生人住进自己家。但细看老妇人神情眼眸中并没有阴谋之色,且小女孩的有礼的言行也让人感觉这家人的家教极好,应该不是那种骗人谋财的坏人。住在这里也好,方便下次再回山上寻找回家的线索。

柯清婉打定主意,便感激道:“玥儿奶奶,谢谢您!您能让我住您家,是对我的信任!是我的荣幸!我怎么会嫌弃您家?您放心!我不是坏人,不会做对不起您们的事!”

老妇人把柯清婉刚才的错愕尽收眼底,知晓这姑娘原本没有打算在自家求宿,便更放心了。老妇人笑着点了点头,道:“我夫家姓李,我姓杨,姑娘叫我杨大娘吧。来,进屋吧。”说罢,她侧身让出门口,示意柯清婉进屋。

“好!杨大娘!” 柯清婉立马笑着应声道。

玥儿在前面领路,柯清婉则和杨大娘一起跟在后面。柯清婉边走边好奇地打量屋子的结构。这屋子设计得比较大气,都是比较方正的空间。进屋就是个小厅,放着一套木制圆桌椅,估计是吃饭的地方。小厅左边连着厨房,里面有一个用碎石砌成的大灶。小厅右边,一排木架靠墙而立,上面摆放着几个圆形筲箕,筲箕里装着一些疑似草药的东西。墙角则摆放了些农具杂物。

过了小厅的玄关,就来到了大厅。大厅呈长方形,厅左边为公共走廊部分,右边为会客的区域。会客厅正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约2米*2米的淡彩水墨山水画。画幅左边的空白墙上,则从上而上,挂着一副做工精良的弓箭和一把套着祥云花纹剑鞘的长剑。画幅下,横放着一张厚重的褐色长案台,案台上还摆放着一个挂满大小不一的毛笔的毛笔架和一个带墨条的梅花砚台。案台下则配置了一张同款长板凳,估计可以同时坐下三个小孩子。案台左边,靠墙放着一张约2米长的带靠背长凳,有点像现代的简单版木沙发。一张方形的简易木茶几,紧挨着这长凳。茶几上摆放着一个白底蓝花的的矮瓷瓶,瓶中则插着一束盛放的黄色野菊花,娇艳的野菊花给平淡的客厅增添了一分鲜活的色彩。另一面的墙边,则摆放了两张大的单人靠背椅,没有精美的雕花,但却显得质朴,厚实。旁边的空位上,还摆了几张用竹子做成的矮靠背椅。这一切看起来,简单却实用。

屋子的采光设计很合理,墙上的窗户也开得足够大,让光线能到达厅里每一个角落。厅内的摆设简单,却不失雅致。桌子椅子看上去都整洁、干净。看来,这家人会文会武,生活水平不会差,而且他们还很会享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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