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达饮了口茶:“以前我也听人说过,少女的鲜血让人保持青春。”
阿莎那对无辜的眼睛透出了些许惊讶。
“公主也是有眼力,选择的都是美人啊!”费达已经不愿意再望着她,眼睛只看碗里的茶。
阿莎趴在了费达的膝上:“费达,我,我也没办法,自幼的病症让我体弱,是大夫说让我饮血治病。结果慢慢的也成了习惯。”
看见费达不理睬,阿莎忙道:“你别怪我,伤了那些婢子,我确实笃信她们的美丽能让我青春常驻,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丈夫见到妻子的美貌而高兴啊。”
费达简直要吐了,见到美貌高兴?你这个吸血恶魔,分明妒忌别人美丽,亏她还能有话说。这也是第一次他察觉到阿莎的虚伪。
阿莎哭到:“费达,你人品一流,我总觉得自惭形秽,所以一定要让自己不断的美丽才好,我怕你有一天嫌弃我。”
阿莎见费达依旧不言语,便呜咽道:“费达,是我不好,我见那些侍婢对着你嬉笑,心里也不舒服,我错了,我这就去放了她们。”
费达放下了杯子,温和地把阿莎扶了起来:“公主,费达能够从高昌来到匈奴认识公主,是上天的缘分,何必为几个侍婢上心!公主若是病了,这全国的人都该为公主尽心,几个侍婢,也是她们的机缘!公主说放了她们,若是他们出来胡说,岂不污了公主名声!”
阿莎倒是万没想到费达会这么说,心中惊喜,她猜得到费达畏惧匈奴国力,不敢真正开罪她,但没想到费达的话却居然句句向着自己。
“那……”
“既是公主的药,就当治好公主的病!”费达继续温和地说。
那夜深人静的时候,费达望着天上,本来月儿弯弯,被费达这么一瞪,藏到了乌云里。
老天啊,我要你知道,你拆散了我和巴丝玛,是你把善良的费达逼死,让仇恨萌芽,我报复了那个曾经的自己,更要无数的人为你的错误陪葬……
几日后,费达晋见了匈奴王。
“陛下,楼兰的布局图已经到了我这,我送与陛下!”费达递上了欧德传来的纸条。
匈奴王打开纸卷,见到的图画让他惊喜万分。然而他表面平静地望着费达:“从何而来。”
“匈奴的奸细所传,随叫随到。”
匈奴王好奇道:“我匈奴的人,竟能被你所用!”
费达一笑:“王赐我公主,便是赐我信任!”
“你就是楼兰人,这布局图你可见过!”
费达皱了皱眉:“不曾。”心里却想,父亲啊,你当年处处提防我,唯恐我背叛楼兰,如今也算你有先见知名,而我的背叛还不是拜你所赐,你拦得住吗!
“费达,我不是不信你,但是真假难辨,我不得不担心。”
“陛下,这正是我今日来的目的。”费达欠身又行了礼:“这图若是真的,便能一举攻入楼兰;若是假的,便是把匈奴陷入困局。但我愿以命相赌此图可信。”
“如何试?”
“请王赐我兵马,协同我高昌的兵马一起,攻楼兰。我将先封楼兰水源,便能试出真假,若为真,便能趁势攻入。”
匈奴王沉吟了半晌,费达被楼兰逐出,已经失去了投靠楼兰的可能性,他的计策也的确不错。
“费达,你攻楼兰,若成如何?”
“我当为楼兰王!”费达道。
匈奴王笑了起来:“费达啊,借我匈奴国之力,为你铺路么?”
费达正色道:“王,如果以匈奴名义,占了楼兰,草原国度会无声无息吗?届时匈奴占了一个楼兰,只会把自己陷入无休止的战乱当中,即便胜了,终是损耗无数。”
“你去了便能逍遥吗?”匈奴王摇了摇头。
“我是楼兰的二皇子,名正言顺。我既得了匈奴之力,自当全力效劳。”
匈奴王犹豫了,眼前这个人会不会真正为匈奴所用,真是难辨。但是如果以匈奴名义占了楼兰,又变成外族入侵,到时候左右夹击,反而不好受。
“父王,请您接受费达的提议。”这时,阿莎却闯了进来。
“我们在议事,没你的事情!”匈奴王道,然而这儿女儿和其他的孩子不大一样,有时候主意是比别的孩子多些,过去还真出过几个好主意,比如在大月氏境内散步楼兰要正式管辖大月氏的谣言,当时还真引起了骚乱,以至大月氏发配了个战场上英勇杀敌的上将军,所以匈奴王也没有强令她退下去。
“父亲,费达是我的丈夫,也是您的孩子,更算是我们匈奴自己人。如今我们自己人若能以楼兰人的名义统治楼兰,只会更加顺利,而且父亲不是该更放心吗?”
“费达,我的女儿说你是自己人,若我们能帮你得到楼兰的皇位,你如何对我匈奴?”
“楼兰所有,尽是匈奴所有!”
“好!费达,我既把女儿嫁你,便信了你。除了军队,我还会用我的方法助你,别让我失望。”
费达深施一礼,也深情地望向阿莎,阿莎低声道:“我一定助你成为草原的王!”
……
“弗朗少爷,”阿丹看看弗朗望着海娜的神情:“您和海娜小姐在这边也住了半年了,就这样么?”
弗朗愣了愣,如今海娜没有了那身冰冷的盔甲,连人都变得热情了许多,弗朗只觉得看着她高兴自己就开心,但其余的没想。“阿丹,你什么意思啊?”
阿丹摇了摇头:“主人家的事,老头子不该多言的,但是,您没想过以后么?”
“想了呀,过过就和海娜出发去汉朝,然后去看海。”弗朗回忆着海娜说过的话。
“不是,我是说,您……”话还没说完,海娜那边一招呼,弗朗一溜烟地跑了过去。阿丹再次摇了摇头,唉,这个傻孩子,不对,是这两个傻孩子。
远远的弗朗还喊了一句:“阿丹,我和海娜去山上打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