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神乐一爪子拍到青龙身上,发出了金铁交击的声音。
“...”青龙翻了个白眼,他的宝体至刚至强,自然不会感到痛,但是还是对神乐很不满。
“我说你要是想知道是不是在做梦,能不能打自己?”
“我哪能干这么蠢的事?不如你打我一下试试?”神乐回应。
“......”青龙斜眼看见神乐脖子上黑玉般的小鼎,选择了不再理会她。
硬撼九州鼎,真以为他傻吗?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公子好像把那朵莲花给策反了。”他支着下巴,在认真思考。
远处,莲实恭敬的跪拜在秦玉身前,一边的薛萧扬和繁晨一脸吃了死孩子和见了鬼的表情。至于展清倒是很冷静,他少年老成,也不知是他心理强大亦或是根本没看明白发生了什么。
“主上就是主上,真的猜不透你啊。”神乐感慨。
秦玉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浑身血气蒸腾,时间道力阵阵澎湃,为他修复伤体。
他被困锁在光阴之中,虽然道行可以随着岁月的流逝逐渐增长,但是肉身却没有丝毫变化。不过他的肉身在被岁月牢笼囚禁之前就已经达到了一个极尽的境界,根本没有任何提高。
上次他当着空臣的面,将一柄银刃刺进自己的心口而毫发无损。这不是代表他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而只是他自己,永远无法伤到自己。至于别人如果足够强或者是他不反抗的情况下,还是有可能会伤到他的。
总的来说,他的身体无双,刚才和湘君最强碰撞的确受了不轻的伤,但是就在这短短一会功夫里,他已经恢复的接近完好。
有人曾说过时间是最好的医生,可以治好最难治好的伤痛。其实这句话对于其他人来说只是心灵鸡汤,对秦玉来说才是正确的,时间真的是最好的医生,不用他自己疗伤,时间就会自主的修复他的伤体,将他恢复到巅峰状态。
早在认出湘君本尊的时候,秦玉就用一种很特殊的传音术向莲实传递消息。
这种传音术神秘古老,不是靠法力,而是凭借昔日秦玉与莲实一战在莲实身上留下的印记。湘君虽然不凡,但还是没有发现。
他只告诉莲实一句话,奉我为主,我让你噬主成尊。
莲实当时心里很震撼,还有一点点小激动...
相对湘君而言,他只是个相对独立的分身,虽然有着自己独立的意志,但是生死还是被湘君掌握着,这让他难以容忍。
千百年的悟道修行,已经让他萌生了自由的意志,他不愿做他人证道的陪衬,他想尊自己的道。
一直以来,他都存着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只是湘君的实力让他绝望,他的生死在湘君一念之间,实在难以实施。
秦玉的实力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然而他却没想到,竟然是秦玉先提了出来。
他非常果断,答应了秦玉。他相信,等他噬主成功,道力将几何倍的飙升,到那时他也不一定会再忌惮秦玉。
秦玉微笑,他何尝猜不到莲实心中所想。他其实只是想借助湘君的这具莲花分身来阅读这漫长岁月里湘君的记忆,如果他乖乖听话还好,也许可以放他自由。如果心思还不老实,那就废了他,反正不是什么难事。
如今,诸天之下,他已无敌手。
两个人各怀鬼胎,偷偷的合作了。
说是合作,其实只是秦玉在出力,莲实捡了大便宜。不过秦玉有用的着他的地方,故此并不在乎。
就算莲实得了好处想要背叛他,秦玉也不在乎。反正能杀第一次,就能灭第二次。
此时的莲实正在逐渐的接近一生的最巅峰,其实比起刚才黑色大氅独尊天下的湘君,他现在的样子才是原本的湘君。
俊美,空灵,近仙。
他站了起来,云淡风轻,并没有因为臣服而影响自己超然红尘外的气质。他一个闪身,站到了秦玉身边。
而在另一边,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同时发生了。
失魂落魄的田采,甚至没有被刚才剧烈的战斗波动影响到,他专注着抱着钟小楚的尸体。脑子里突然萌生了想和她一起死的念头。
反正自己阳火将要熄灭,命不久矣,还不如和心爱的姑娘死在一起,也算是死得其所,死的诗情画意。
剩下的几个人脑子已经快要关机了,刚才虽然有神乐雍鼎的保护,但是那种神袛般的威压还是差点将他们压迫的昏倒,他们一个个的已经昏昏沉沉,神志不清。
田采看着钟小楚胸口上的匕首,还有那朵艳丽的红色花朵,突然笑了笑。他把匕首拔了出来,没有新的血流出。他在手中掂量着这柄杀死自己心爱的姑娘的兵器,心中一片清明。
没有她的人世,何其残忍孤独?
他反手,准备将它也插进自己的心脏。
突然,他感应到怀里的人抽搐了一下,尽管很轻微,但是他还是感应到了。
他泪眼朦胧,使劲擦了擦眼睛,把眼睛都擦得有点红,然后一眨不眨的盯着钟小楚。
时间只过去了一瞬,他却感觉过去了千年万年。
已经死去的钟小楚,眼皮突然跳动了一下。
然后手指轻轻弹动了一下。
缓缓地,她睁开了双眼。
“我怎么在这?田采,你怎么哭了。”
她伸出手,擦去了田采眼角的泪水。
那只手,还是冰冷的。
田采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他紧紧的将怀中的人搂进怀里,用力很大,像是怕梦醒来,像是怕她再离去。
他抽泣着,像噩梦初醒的孩子。
秦玉感应到此间变故,惊呆了。身形闪动漂移十丈,直接闪到了他们身边。他没有影响可怜的两个孩子,只是开了天眼,观察着钟小楚的身体。
“主上,她这是怎么回事?”
神乐偷偷心灵传音询问,她感觉诡异极了。
“归墟之地,没有轮回生死。这个女孩依旧是死人,只是在这里死不彻底罢了。”
他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