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百岁情缘
月神这几日都与柳老丈、老婆婆在一起,而那们的儿子去山上打猎,那小孙子却也一直跟着,三人每天田地里劳作一会,又回屋前坐坐,聊聊那旧时的岁月,特别是老婆婆就喜欢跟月神聊九灵镇之事,可月神有的事却也不知,毕竟九灵镇她呆的时间也很少,也只是知道一些大概的事情,而婆婆自小在九灵镇长大,自是对九灵镇有着深厚的感情。
老丈在一旁却也时不时插上两句,月神了解到这对老夫妻竟已是百三十岁的人了,夫妻一起也有百余年了,老丈姓柳,是这几个村里的大姓,平时他们也会对魂修之事进行探讨,只是都局限于一些普通的魂术,身体却一直很好,几个大的儿子都带着孙子一辈出了远门,在其它地方安居下来,只余这小的儿子,小的孙子,也算是颐养天年,过着无忧无虑无求无欲的日子,到让月神十分羡慕,若论起年龄来,月神可是比她们要大得多了,可月神的日子似乎却并没有这对老夫妻过得那行实实在在。
这一天是月神在此地的第三日,根据九灵镇到这里的路途,地长老应该能够到了,他的小毛驴日行百里还是有这个腿力的。
依平时习惯,月神穿着一套农妇的衣服,粗布宽衫,头上扎着一条蓝色的碎花头巾,把一头秀发包褁起来,脚上一双灰色布鞋,面上挂一块布帘,挡着辰光照射,一点也看不出本来的面目,却原原本本的成为一个农妇。
老婆婆与月神在田里头打理着杂草,而柳老丈则在一旁锄着地。
老婆婆看了一眼柳老丈道:“老头子,若是今日有贵客来,我看这禅姑娘,就别回去了,呆会让田生娃带她去临村看看,你看如何!”
月神介绍自己名“禅儿”所以老婆婆也就这样称呼。
老头子一听道:“好,好好,反正这是我们老朋友见面,禅姑娘也不便参与,我看就依你吧,却不知禅姑娘意下如何!”
月神一听,这话里却是有其它意思,是不想让她参与这三位百岁老人之间的恩怨,这二日听老婆婆讲,那普凡(地长老)对婆婆嫁给这柳老丈一直心里有个结,可多次前来与柳老丈比试都无功而返,可对婆婆却也算是痴心不改,自己一直未成亲,独居小屋,这些年来看起来也下了些功夫,并且若是他已得聚魂珠,自然魂力大增,这两位婆婆未必是他的对手,可这三人的百年情怨,又岂是她一个外人能帮的,并且从两的话中似乎可以听说,这老婆婆并非相信月神只是普通的九灵镇民众,或许早就知道月神的身份,只是不说穿而已。
月神看着婆婆道:“婆婆,既然九灵有贵客来,我一起会会也无防,并且地长老也未必能认出我来,就把我当你们家的一个孙女如何?”
老丈在一旁听着,乐呵呵的说道:“说是我们的孙女,却也不差,只是以禅姑娘的身份,怕是我们两个凡灵却不敢妄自当你的爷爷奶奶呀!”
月神听来,自是知道这柳老丈与阳婆婆应该已清楚自己身份,才如此说来,看来此次地长老来,他们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毕竟在这境地里也活了百三十岁了,若是论起生死,也看得开,不会再有什么留恋。
月神有些忧虑的回道:“两位老人家,我与这地长老也有一些未了之事,所以才在此停留,这也关乎九灵镇的大事,还望两老成全!”
阳婆婆一听到是十分通情达理的说道:“既然你能亲身为九灵镇之事奔劳,看来必是关乎九灵镇的大事,那也好,不过我们得跟你先说好了,我和老头子与那普凡之事,是凡灵之事,无论结局如何,都希望你能成全,莫插手才是。”
老丈一听却也不反驳只是看着一边的小孙子田生道:“田生你去告诉你阿妈,让她带你去临村阿旺家,他家今天有好吃的,快快去吧!”
田生半信半疑,可听说有好吃的,却还是跑得很快,顺着田埂一溜烟就向家中跑去,月神看着两位老人的神情,心里泛起一阵阵不安,可自己纵然是九灵守护月神,却也无法解决这百年的情怨,只能看看再说。
老丈看了看远处,自是辰光迷漫,那山边的小路上,一条小毛驴自是悠闲的向村里走来。
老丈一笑道:“真是说普凡,这普凡就来了,走吧老太婆,回去烧壶茶等这老朋友吧!”
阳婆婆看了看月神也是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活儿,挽着月神的手,三人却也向村中走去。
地长老一脸悠闲,带着几分年轻时的豪情的坐在小毛驴背上,哼着小调,已没有几日前那半分病容,本来他已把月神支走,却不想九灵守护敖玄云竟然把异界星空青面请出,如此一来自己这一点小计谋,必然会被识破,自是当日就已趁黑溜出了九灵镇,在他的心里却依然对当年阳艳嫁与柳生耿耿于怀,从来也不曾忘记,所以一出九灵就朝这小村日夜赶来,此次前来他却也没有再有什么顾忌,九灵镇自是难以回去了,虽说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九灵之事,可毕竟光长老已死,这帐可是算在他的头上,这让他已绝了后路,而这阳艳是光长老妹妹,自是不会再放过于他,而他与柳生这百年的恩怨自是需要作最后的了结。
对地长老来说,所以一切都明确了,人反而更精神,这小毛驴也如他所说的,跑得挺快,这让地长老脸上带着丝丝红光,十分兴奋,像一个孩子一样,既能见到自己相恋一辈子的人,也可以再和自己一辈子的情敌了结,心情十分开心,嘴里却也哼着那九灵镇年久的小调,怕是没几个人能听得清。
地长老的小毛驴却也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柳老丈家,只见门前已支好桌子,茶却也泡好,两位老人都端坐在桌前,一边站着一个村姑一般的农妇正在为两人倒茶。
地长老跳下小毛驴,竟自走了过去,边走边说道:“哟,艳儿你是会算卦,怎个儿今天竟然泡好茶水在等我了!”
地长老带着一脸红光坐在桌前,这是一张圆桌,只支了三个木凳子,地长老如此一坐,正好对着两位老人。
阳婆婆也一脸微笑看着地长老说道;“凡哥,我们都活了百三十岁的人了,难道你要来还会不知道吗,再说了人老了,也做不动啥了,也只能喝点茶水,歇歇了!”
地长老却是一脸不舍的说道:“百三十岁怎么了,在这境地里能活几百岁的都有,这百三十岁却也只算是年轻的,艳儿你可别说丧气话!”
地长老说完看了看一旁的月神,脸带疑惑,对着柳老丈问道:“柳老头,这丫头是谁,上次来我可没见过!”
柳老丈鼻子一哼回道:“上次来,上次是那年那月的事了,那时的孙女都嫁作人妇了,你还问这,难道我就不能再有一个孙女吗?”
“是是是,你柳老头却是年轻力壮,刚才我瞧着还在地里头做活,怎么的看见我来了,脸上却不高兴了!”
地长老边说边喝口茶水,看来对多一个人也好,少一个人也好,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柳老丈等他喝完水,直接问道;“普老儿,今天来,不会是又想跟我比划比划就走吧!”
地长老抬头看着阳婆婆眼中充满温情道;“艳儿,刚才你说我们都已百三十岁的人了,我却也觉得是该做个了结了,若是我此次有什么不测,你就在这山脚为我挖个坑,把埋在这里吧,九灵镇我是也回不去了!”
阳婆婆眼中却是已泛着眼花,这普凡一直如此痴情于她,为了她终身未娶,几次来找柳生比试都灰溜溜的回去了,却都还报着下次再来的决心,可这一次却不知为何一来就说此丧气之话,心里也是有些不忍,只得看了看身边的柳老丈。
柳老丈到是十分直道之人,豪气冲天的说道:“艳儿,若是我不敌于他,你也给我在这挖个坑,就埋在这里,你与普凡再结夫妻,我自心里也无怨,却不要多想,这普凡能如此对你,百多年不变,也算这境地难得,我敬他是条汉子,不要有什么为难之处!”
地长老听柳老丈如此一说,到是举起茶杯道:“柳生不愧还是当年的柳生,能从九灵把艳儿带走,艳儿却也与你斯守一辈子,我也敬你!”
两个老头就这样在阳婆婆的面前,互碰茶杯,这茶杯虽是木制,却也碰得茶水四激,两人一抬手就喝了杯中之茶,看来一场比试却也是难与避免。
月神听地长老如此说来,自是心里清楚,自己的猜想应该不差,可看着三位年已百三十岁的人,还在为一场情缘而比试,心里无比感动,却也不愿谁有什么差池,只愿他们能相安无事,只要地长老交出聚魂珠,自己也可网开一面,至于光长老之事,怕是也让他随风而去吧。
地长老喝完茶却已站了起来,而柳老丈却也不示弱,同时站起身来,只是伸手轻轻拍了拍阳婆婆的肩,阳婆婆虽然已经历过多次二人的比试,可这一次却是心里矛盾万分,她不想再如此纠缠下去,可却也没有好的办法,这普凡百年来无论怎么劝,怎么输都不服气,这一次更上赌上命都要来此,自己又如何不心急,两个人若是谁有好歹,自己又如何能独何,而看着两人发须通白,身体已是佝偻不堪,却依然不屈不饶,自是一声叹息,无可奈何,看着一边的月神,希望月神能有办法劝解。
月神看着婆婆的眼神,内心亦是不舍,可两位老人这百年来的恩怨,却已结成死结,没有人能轻易化解,她却想起了敖玄云,若是他能在此,自然有他的处事方法,说不准以敖玄云做事不讲规矩的方法,或许对两人都有用,可这个时候,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而刚才婆婆还特意交待自己莫管他们三人的事,可真是到了如此境界,谁能不管呢?
月神挤出点笑来,看着婆婆点点头。
地长老与柳老丈已在屋前的平地上摆开了架式,两人都躬着腰,双手紧握拳头,目光中尽是坚毅之色,两个百三十岁的老者即将准备做最后的比拼,以了结百年来的情缘情怨,清晨的辰光余照着这山村,把两个老人的身影叠在一起,显得却是十分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