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红叶听说路昭跟战斗狂人江晖打了个平手,早就想亲自跟她比试比试,如今见路昭爽快的应下,觉得这人十分合心意。
两人脾气相投,又都有心相交,不一会就说起了体己话。
万红叶脸色凝重,道:“体修在炼气期时,确实比同期其他修士要厉害,不过……”
她顿了顿,委婉的说:“不过体修筑基不但要服用筑基丹,还需要辅以一些天材地宝,方能定丹田开气海,如今你已有炼气五层的修为,离筑基说远也不远,你最好提前准备起来。”
路昭感激道:“多谢万师姐提点。”
她的丹田已经被龟钧强行开了,只不过一直没派上用场,只是气海是什么?
等从六合灵境出去,她得去正一派的藏书楼里查一查。
为何不问龟钧?
唔,路昭近日来,总有种被龟钧忽悠的感觉,只是找不到证据。
万红叶摆摆手,“算不上提点,只是随便说说罢了。”
说着,她轻咳两声,坐到地上,“先不说了,我受了些伤,需得先调息一番。”
话落,万红叶吞了一粒养气丹,掌心朝上,放于双膝之上,闭上了眼睛。
路昭坐在擂台上,看着被烧焦的土地,陷入沉思。
体修注重炼体,虽然身强体壮、耐打抗揍,相应的体内的灵力就比不上其他修士,而筑基时,需要大量的灵气锤炼脏腑骨肉以及神识,毕竟用灵气锤炼过的身体远非靠药草泡出来的身体能比。
而路昭灵根被毁,对灵气的感应极弱,导致她的身体无法像其他修士那般吸纳灵气,其他修士筑基,只需要一两件补充灵气的天材地宝便可,而她可能需要十件甚至二十件。
这就是正一派弟子不愿意炼体的原因。
毕竟,体修只是炼气期有优势,自筑基期后,是基本落于下风的。
为何说是基本呢?因为凡事都有例外,而如今的修真界,例外不是一两个,而是成千上万个,那便是大衍派!
大衍派所有的弟子都炼体,而那些弟子又是搏命的剑修,而且别派弟子的符器阵法,大衍派弟子买得到;而剑修那惊天一剑,别派弟子可没有。
路昭幽幽的叹息一声,说到底,还是因为大衍派……有钱呐!
说起灵根,在流放森林里,魔族始主肇始给过她一个修复灵根的方子,以冥竹花为主材料,辅以紫灵花、无根玄藤、苍耳草,再用鬼火炼制七七四十九日方可成丹。
想起这方子,路昭就一阵阵头疼。
且不说冥竹花是百年难见的灵草,便是那辅料紫灵花都十分难得,更别说无根玄藤和苍耳草更是价值千金了,还有那鬼火,只有在魔域在会出现。
跟找齐方子上的药材相比,反到是赚几十万灵石更加容易。
龟钧见路昭一脸愁容,安慰她说:“别听他们胡说,你是按照撼天功法的炼体术修炼的,筑基之后便能修炼撼天功法第二层的术法,不会其他修士比下去的。”
“我不是在愁这事。”路昭叹口气,把那方子里的材料跟龟钧说了一遍,“我怎么才能找到这些东西?”
其实,她还是想修复灵根,起码有了灵根,人是完整的,而且身体也能更顺畅的吐纳灵气。
龟钧皱眉想了想,神情逐渐轻松下来,仰头躺在黑石上,翘着腿,优哉游哉的操纵着黑石在路昭的识海中晃来晃去,跟荡秋千似的,“这有何难?届时咱们去偷出来就是,有我护住你,还愁拿不到手?至于鬼火……”
他哼笑一声,“鬼火怎么比得上我的神火?届时只要把灵草给我,只需要三个时辰,我就能给你炼出塑灵丹来。”
“你还能炼丹?”路昭一下子来精神了,“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龟钧脸色一僵,道:“我可是上古神器,手段多着呢,哪能什么都跟你说呢。”
路昭呵呵两声,“少来,你之前是忘了自己能炼丹吧?”
龟钧:“……”
他不应该安慰她,就该让她继续发愁才对。
不过龟钧这么一说,路昭心情好了不少,哼着跑调的小曲儿,煮了个蔬菜粥。
于是,留在六合灵境中的弟子再次看着路昭吃饱喝足,拿出皮毛毯子和小被子,满足的睡了过去。
而他们,只喝了几口水,吞下几粒丹药,为了疗伤还得枯燥的打坐。
夭寿啊,这倒霉玩意儿怎么还没被打出去?这么不端正的修炼态度竟然能留到现在?
路昭美滋滋的睡了一觉,精神饱满的迎接第三轮比试。
片刻后,她脚下的擂台缓缓移动,逐渐跟东北方向的擂台融合,那擂台上面站着的是个炼气圆满修为的男修士。
路昭心里一沉,以她炼气五层的修为对上炼气圆满的修士,即便这人跟前面的人一样,只会用法器,身体防御能力几乎为零,她都不见得能打过。
练气圆满的修士,光是体内的灵力就比她多了整整一倍。
这男修士一身玄青色儒袍,手上拿着把折扇,淡淡的笑着,整个人看着温润无害,可在六合灵境中走过两轮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无害?
“在下封北,不知……”封北行了一礼,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惊呼。
“快躲开!”
路昭循声看去,就见方媛脚下的擂台正往这边来,速度奇快,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见砰的一声,擂台撞到一起。
路昭、封北和方媛三人面面相觑,擂台的防护阵法在三人惊愕的注视下,逐渐融合到了一起。
别说擂台上的路昭傻了眼,便是在六合灵境外观察战局的恒阳尊者和几位金丹长老也一脸惊愕,片刻后,他们默契转头,看向大安真人。
只见大安真人睁着眼,看似全神贯注看着六合灵境内的比赛,实则久久没有眨过眼睛。
恒阳尊者黑着脸,重重的咳了声。
大安真人闭了下眼,又若无其事睁开,疑惑道:“看我做甚?”
言语中丝毫没有走神被抓包的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