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舒心里多了些许疑惑,但他依旧不动声色地围着鸡圈转了几圈,然后回到了堂屋。
刘叔几个紧跟着他,等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韩子舒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巴巴的望向小玉,小玉此刻正不耐烦呢,见状不由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还是刘叔圆滑,赶紧吩咐她去做了些吃食来。
趁着上菜的这空档,韩子舒把根宝哄到跟前来,趁着刘叔他们不备,在小家伙的眉心处轻轻一点,然后抱他坐到了自己旁边的凳子上,自来熟的叫大家一起吃饭。
已经过了中午,村里人早饭吃得早,这会儿是真的饿了。
所以几人很快落了座,正准备动筷时,根宝忽然回头朝着堂屋后边的那篇木门处招了招小手,嘴里还喊着:“爷爷,快过来吃饭呀。”
“啪嗒”一声!
韩子舒抬眼看着小玉正一脸惨白的望着根宝看着的方向,就算处事不惊的刘叔此刻脸色也很不好看。
但他反应极快,因是挨着小玉坐的,在替她捡起了筷子后,还不忘笑说道:“你看你,都这么大人了,怎的连双筷子都拿不稳呢。”
小玉面色慌乱的看向他,接受到他的眼神示意后,连忙起身将根宝抱了过来,嘴里还不忘说教道:“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呀,爷爷不是回老家去了吗,你看你,这是有多想你爷爷呀,呵呵!”
她故作镇定的看了眼韩子舒,见他没什么反应,心里才稍稍踏实了些。
但她所坐的位置恰好正对着堂屋后边的小房间,此刻她越过韩子舒偷偷看了那里好几眼,见没有异样,这才心不在焉的吃起饭来。
饭后,那几个来帮忙的村民都离开了,只剩下刘叔留在这里帮着招呼韩子舒。
眼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刘叔和小玉不耐的神情即将爆发时,韩子舒这才放下茶碗起身准备开工。
“根宝!”
小玉看着儿子从堂屋后头的小房间跑出来时,吓得连忙大喊一声,险些吓掉了小孩手里的破瓷碗。
根宝“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小玉赶紧上前抱起儿子,并把他手里的碗一把夺了过来,像沾到什么脏东西似的,一把朝大门外扔了出去。
破瓷碗被摔了个粉碎,碗里的饭菜也洒了出来,引来了即将归笼去的鸡群争相夺食。
根宝一看,又哭了起来,边哭还边拿小手拍打妈妈,说那是爷爷的饭,爷爷告诉他说自己肚子好饿,可他端进去爷爷却只是闻了几下,也不吃,而且他的脖子还被铁链子栓着,望着他哭得伤心极了。
此话一出,小玉和刘叔双双愣住!
两人皆是一脸的惊恐。
不等他们回过神来,韩子舒就突然出了声,吓得他们猛的一哆嗦,刘叔还好,可小玉始终是个女人,这会儿已经抱着孩子吓得坐到了地上,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老实交代吧,那老人家是怎么死的?”韩子舒重新坐回到凳子上,一双眼睛微微眯着,神色复杂的盯着他们。
“此事与你无关,你若是多事,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去给那老家伙搭个伴!”刘叔收起之前的和气,露出了真面目来。
见他恶狠狠地瞪着自己,韩子舒不由得一阵好笑。
只见他右手轻轻一挥,刘叔和小玉明显听到了有什么东西挣断了铁链的声音传来,下一秒,就看到大伟忽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对着两人怒目而视。
“大、大伟……”小玉慌忙组织了话语,问道:“你、你都听…听到了?”
“我不是大伟,我是大伟他爹!”只听见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大伟嘴里传出,纵然是自诩镇静的刘叔此刻也吓得够呛。
而小玉也是“哇”地一声,直接下昏了过去。倒是根宝,直接从小玉怀里爬了起来,亦步亦趋地走向“大伟”嘴里糯糯的问他:“爸…爸爸,你怎么学爷爷说话呀?”
“大伟”有些僵硬的眼神望向根宝时,逐渐变得温暖,他张开手臂准备抱一抱根宝,就被刘叔大声呵斥道:“你、你别靠近他!要不然……”
“不然……再杀我一次?”
“大伟”转过头来狠狠地盯着他,嘴里更是发出刺耳的笑声,刘叔闻言,顿时焉了,人也止不住颤抖起来。
最终,他抵不过内心的折磨,终是无力的坐在凳子上。
而此时,“大伟”突然看向韩子舒,冲他微微点头,道:“年轻人,谢谢你替我解了禁锢,我已经获得自由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看在大伟的份上,我也不追究了,今天我就要去往地府了,还望你能帮忙把我的尸体挖出来,替我再选个地方安身吧。”
韩子舒点头表示应下,就见“大伟”紧紧的抱了会儿根宝,最后叹息着松开手,两眼一闭,就晕了过去。
刘叔见到这一幕,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他想不通的是,这姓韩的是怎么有本事破了他请高人下的禁锢术的?
还有根宝,他怎么又会看得见那个人的?
还有大伟,怎么就偏偏上了大伟的身呢,他可是……
他忍不住问韩子舒,韩子舒也不藏着掖着,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刘叔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看轻了这年轻人的本事,还以为他不过是个半吊子,这才放心让他来到此处。
原本以为大伟是单纯的被吓着了,搞了半天,是他爹的怨气太重,引了他去后院埋尸处,然后又迷了他做出了被脏东西附身的假象,让小玉来求他去请道姑帮忙化解。
道姑不在,才请来了这个看似不咋样的年轻人,不仅一眼就看出了端倪,还瞒着他们来揭露了他和小玉极力隐藏的大事。
刘叔从怀里掏出一支烟,也不点,就这样夹在手上,问韩子舒:“你是什么时候给根宝开天眼的,我怎么一点儿也没发现啊?”
韩子舒把大伟从地上扶了起来,扛回房间后,又把小玉拽起来也丢进了房间,转身回堂屋时,他抱起根宝刚一坐下,刘叔就问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