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五人小队如同牧羊一般,将反叛军逼至山谷内避险。我跳落在山谷入口处,再次运动星源之力,抬手撕下两旁的巨石封住入口,随后驾驭旋风飞跃山谷,在大地上划出一道宽阔的沟壑,阻断了反叛军的去路。
常剑驾驶战艇来与我汇合,“全部困在这里了,除了一些没追上队伍的伤员。”
常剑说完,又派出无人机查看敌情,然后回到绿豆蝇战艇上向总部汇报战况。
马楠扛起他的宝刀“前君之癌”,一步三摇来到我面前,“我还没出手呢,跟我想象中的惨烈对战完全不一样,太顺利啦!”
文湫则在一旁愁眉不展,“别高兴的太早,以我对反叛军的了解……”
没等她说完这句话,我只听一阵破风之声。
“不好,快趴下。”常剑大喊。
再抬眼时,夜空又被压暗了几分,那是反叛军射出的箭雨。我忙跳步上前,张手抻开一道风墙阻拦。马楠伏低身形护住文湫与阿娜尔罕,赶快登上绿豆蝇战艇。风墙所产生的乱流搅动箭雨纷飞,我的胸口和脸颊已被乱箭划出几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横流。
以风墙抵御飞箭实在是不明智的选择,我慌忙撤力,就地翻身躲过一阵箭雨,而后举起权杖再运动星源之力,高空处的元素飞速旋转将箭雨吸到一处。随后,箭雨旋转摩擦生成的高能热量,在夜空瞬间燃成一团火焰,炸成璀璨的烟花。接连几阵箭雨袭来,皆被我一一炸毁。
一时间,黑暗的夜空中,仿佛新年庆典时的焰火表演。
重归平静之后,我撤回到战艇。此时的战艇已不是当初开来时的崭新模样,绿色丝光漆面上覆满划痕,一只前灯被箭射穿,好在战艇上的战友们安然无恙。
文湫拉我进入战艇,慌张道,“快,快给宋歌止血。”
听完这话,我低头一瞧,我的战服已经破烂不堪,鲜血正从裂口处渗出。阿娜尔罕抡起急救箱,扯出止血绷带,操起剪刀三两下剪掉我的上衣,止血、消毒、包扎,几乎在一瞬间完成。看她娴熟的手法,我才清楚为什么瓦娜**会派她来参与突袭行动。
常剑发动战艇后撤一公里,以免再遭到袭击,等我确定脱离危险区域后才安下心神,这时我才看到,马楠的右腿也缠绕着绷带。
“你没事吧。”我询问他的伤情。
“大哥!我只不过膝盖中了一箭,没什么大碍,倒是你……”他上下打量我后又说道,“你缠的跟个木乃伊似的,怎么还有心思问我有没有事?”
可能是刚才精神高度集中的原因,我这才感觉到伤口剧痛。阿娜尔罕将我扶到后面坐下,然后问我:“需要止痛剂吗?”
我朝她摆手,“暂时还不用。”
马楠猛捶座椅,长叹一声,“唉!真他娘的是轻敌了。”
“要怪就怪缺乏战斗经验。”我说道。
“接下来怎么办?”文湫问道。
说实话,我还没计划到这一步,脑海里一片空白。
常剑在一旁递过平板电脑,画面上显示的是山谷内的情况,反叛军正在搬运碎石投入沟壑,看样子是要填出一条过道。
“让他们填,填满了之后,宋歌再去刨开呗。”马楠说道。
“刨开沟壑倒是没有问题,但如果他们像愚公一样,7000人分成多组小队日夜轮班去填,我就算不吃不喝,顶多能抗住十几个小时。你可别忘了,他们从前也是拓荒者,最擅长的工作就是搬搬扛扛,填平这道沟壑,只需我打个盹的时间而已。”
听完我的话,众人相视无语。这时,常剑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然后放大平板电脑上的图像,指着其中一个人脸说道,“这是指挥官罗德。”
我仔细一看,果然是他。
画面上的罗德教官正在指挥部队填坑,他突然转头看向无人机的摄像头,然后以手比出射击的资势,看来他对无人机的侦查活动并不意外,反倒是他脸上露出的挑衅般的笑容使我背脊发凉。
马楠开口说道,“擒贼先擒王,得先想办法抓住罗德。”
“哪有那么容易。”我长叹一声,继续说道,“反叛军近战装备短刀,远程携带强弩,要想毫发无损的杀进军中擒住罗德,堪比登天。”
“宋歌还没有靠近敌军,就已经伤成这样了,我们千万不能再冒险试探了。”文湫道。
常剑将无人机视角拉远,鸟瞰整个山谷,“山谷总长度不过三五公里,如果将两侧出口封住,往里面持续灌水,只要让山谷内变得泥泞更或者水没膝盖,这样就能增加他们的行动难度,也许能困住反叛军。”
常剑说的有理,我得赶快行动。
当我正要起身时,胸前的伤口剧痛难忍,阿娜尔罕提着医药箱上前,拿出止痛剂按在我的胸口上。
“怎么样?”她问道。
“好些了。”我答道。
“拓荒者使用的箭头表面覆着鳞状纹理,既能减小风阻又能划出难以愈合的伤口,更可怕的是,鳞状缝隙内能够更有效的附着毒药。”阿娜尔罕说道。
马楠“噌”的一下跳起身来,“啊?是致命的毒药吗?宋歌还有救吗?”
我也吓出一身冷汗。
阿娜尔罕缓缓说道,“我只是说这种设计能够更有效的附着毒药,并没有说划伤宋歌的箭头上已经附着了毒药。”
“我的天呐!”马楠和我都长出一口气。
“下回你把话说全点,我的心脏受不了刺激。”马楠说道。
止痛剂见效很快,身上的伤口只能微微感到有些肿胀不适,疼痛感全然消失。
“你们等在这里,我去堵上山谷两头,给他们来个水淹七军。”说完话,我跳下战艇。
马楠紧跟在我身后,“我陪你去,”
“飞天你不会,遁地也不能,去了也只能是看看热闹,你还是留在战艇里,这里安全。”
“小瞧谁呢?这种场面搁在以前,不过是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马楠说着撸起袖子,露出他粗壮粉白的左臂。他盯着白花花的肥肉,看他的表情似乎是丢些了什么东西。他把袖子又拉下来,一边盘起手串一边说道,“你不用管我,该去放水就去放水,该去堵墙就去堵墙,我去给你镇镇场子。”
我拗他不过,只好带他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