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跋山涉水,雷震子等人来到一个名叫落霞的村庄。
落霞村虽然不算富裕,但胜在环境古朴。只是拥有如此美好名字的村庄,却无端让人感到有一丝怪异,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又是个小村庄啊,看来今夜又要睡不好觉了!” 杜筱筱瘪着嘴巴,一脸的老大不乐意,上次兴旺村的事情实在是给她留下太深的阴影了。
慕苡蓁站在众人的后面,蹙着眉头,一脸凝重的嗅了嗅,“我隐约闻到一股血腥味!”
闻言,杜筱筱噗呲一笑,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不就破了两件案子嘛,还真把自己当神了啊!”
雷震子瞪了杜筱筱一眼,环顾四周,“这村子说不上来古怪得很,我相信蓁蓁的直觉,还是小心为妙比较好!”
哪吒却有些不以为然,大咧咧的插嘴道:“我看这村子倒不像那个兴旺村那么冷清没有人情味,你们看,这路上不是很多行人吗?个个都春风满面呢!”他边说着边和路人打招呼,路人也都微笑回应,让人感觉到很浓的人情味。
忽然一个浑厚的声音叫住了他们,“几位看着很面生,又拿着大包小包的,是从外地来的吧?”
众人闻声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年约二十三四岁的年轻小伙子,一身粗布麻衣,身高挺拔,长相算得上端正,只是皮肤有些黝黑,可能是长期干农活的缘故,他挑着货篮,满脸微笑的看着众人。
雷震子点点头,回道:“是啊,我们是从京城来的,路过贵村,不知可有地方给我们几位落脚,我们休息一晚后明天就继续赶路了!”
小伙子一听是城里来的,便挠了挠头,有些局促,“原来你们是从京城来的啊,那是贵客了,只是我们乡下小地方怕是委屈你们几位呢!”
哪吒摆摆手,上去揽住小伙子的肩膀,热络道:“哎!不碍事的,出门在外哪能讲究这么多呢,有个歇脚之处就已经很不错了!”
小伙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那好,你们如果不嫌弃就跟我到我家的杂物房吧!我叫聂云笙,家里还有爹和妹妹,我家房子小,只能委屈你们住旁边的杂物房了!”
雷震子对于聂云笙的仗义热情很是欣赏,向他一一介绍众人。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到了聂云笙家。
聂云笙推开院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很大的院子,中间是一间破旧古老的小木屋,左边是一间茅草屋。
聂云笙指着那间茅草屋,“这就是我们家的杂物房,以前我爹是挖矿的,里面放着一些工具,还有柴火之类,我一会打扫打扫,应该能住人的!”说完,率先走了进去。
一推开茅草屋的门,一股子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还有灰尘满天飞,稻草洒得满地都是,而且连床也没有,只有一张破桌子和几张破凳子,看样子还真是很久没人打扫了。
杜筱筱捂着鼻子,站在外面,满脸的嫌弃,“你就让我们住这种地方啊?”
“筱筱!”雷震子语气严肃,警告了她一眼。
杜筱筱急得跺了跺脚,却不敢作声,抿着嘴巴,无声的抵抗。
“没关系的,聂兄,有个落脚处让我们遮风避雨就行了,我们大伙挤一挤,就睡这稻草上也不碍事的,反正就一晚上,多谢你了!”雷震子转身感谢聂云笙。
聂云笙也觉得让他们睡这儿有些过意不去,但也是别无他法,一张黝黑的脸竟然也透出了暗暗的红色。
正当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年轻女子推门而入。
“哥,你回来了!”
“妹妹,你来了,各位,正好向你们介绍,她就是我的妹妹聂云筝,你们叫她小筝好了!”
聂云筝见家里一下子多了这么多陌生人,有些警觉,她站到聂云笙身边,沉声问道:“哥,你怎么能随便带外人来家里呢?爹向来喜欢清静,你又不是不知道!”
聂云筝长相清秀,五官精致,一双丹凤眼给她凭添了一抹冷傲之姿,言语间,都透着冷漠。很显然,对于雷震子等人的到来,她是抗拒的。
雷震子心思缜密,岂会看不出她的心思,连忙拱手解释,“聂姑娘,如此叨扰,真是抱歉,不过你放心,我们就住一晚,明天便离开了,我们不会到你们屋里去,不会惊扰到伯父的!”
“那最好!”聂云筝见他们衣着打扮都不似普通人,也不想得罪他们,但终究心里别扭,撂下话便转身离开了。
这么一闹,聂云笙倒是尴尬得很,“咳咳……各位不好意思,我妹妹鲜少见外人,性格比较孤僻,还请各位见谅,不过她也是担心我爹,我爹前几年患上了咳疾,久治未愈,加上年纪大身体越来越弱,常年缠绵病榻,都是我妹妹在亲自照顾。”
“如果聂兄信得过我们,不妨让我的妻子为你父亲看上一看?我妻子可是位大夫!”雷震子揽着季晴暄的腰介绍道。
季晴暄微微点头一笑。
聂云笙看了她一眼,却摇了摇头,一脸的丧气,“不必了,多谢你的好意,我爹这是老 毛病了,看了好多大夫也没见起色,倒不如让他好好休息,就不麻烦你们了!”
大家面面相觑,皆是感到这聂家人不想被外人打扰,人各有志,如此便也作罢了。
“对了,院子里有炉灶和柴火,你们可以自己生火做饭!”
“好的!”
安排好一切后,聂云笙便去照顾他卧床的父亲,而雷震子则带着大家伙开始干活,费了半天劲,终于将茅草屋打扫出了个样子来了,勉强可以落脚歇息。
这边收拾妥当,那边饭菜也做好了,众人饱餐一顿后,夜也开始暗了下来。
乡下不比城里,夕阳一落,家家便也都熄灯休息了,整个村子静谧安详,人们伴着蝉鸣虫叫,渐入梦乡。
杜筱筱经过上一次的教训,不敢再外出乱跑了,老老实实回屋睡觉。
只有杭陌阳没有入睡,悄悄离开了茅屋。
自打他进入这村庄来,便触景生情,这村庄和他的家乡兴旺村很相似,一样的古朴宁静,无端牵起了他的思乡之情。
他一人漫无目的走在村里,不知不觉走到了山坡上,那儿静得出奇,也黑得出奇,等到他反应过来,不禁毛骨悚然。
他刚要转身离去,目之所及却看到不远处的草坪上有一个不圆不方的黑影,形状有点像鸟,但又不完全像,他定睛再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了。他环顾周围,愣是什么也没发现,仿佛刚才是他的错觉。
就在他转身刚要离开之时,忽然身旁的岩石壁上也出现了同样的黑影,他气愤得用手中的兵器去敲打岩石,却扑了个空。黑影也消失不见了,他不死心又在山坡上找了一圈,仍是没发现可疑之处,他暗自嘀咕,莫非是自己太劳累,眼花看错了?
谁知他刚想下山,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男子的惨叫声,尖利骇人。
他浑身起鸡皮疙瘩,咬着牙,壮着胆子,顺着声音走到山的另一边,却也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他拍了拍脑袋,无比懊恼,今晚这是中了什么邪?
杭陌阳不敢多想,连忙往回走,索性不再管那劳什子黑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