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觉得念念不忘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但自图书馆一别,我时常会想起夏未然。
心里像安了一个雷达,只要夏未然出没便会注意到他。
有时碰到他在图书馆上自习,有时看见他在文渊湖边发呆,有时见到他在球场打球,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匆匆地走过。
仅仅是匆匆一瞥,也足够我内心群花盛放。
每一天都想见到他。
伟人教导我们,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辗转拿到了夏未然他们班的课表,我开始蹭课以求增加接触率。
夏未然在课堂上很乖,别人偶尔会玩手机睡觉什么的,他要么不来,来了就绝对专心听讲。连睡成一片的社会医学英语,他也会坚持听下去,打哈欠的样子难得有点可爱的感觉。
而我,一般会选一个不怎么显眼但是看得到他的位置。偶尔老师点名的时候,我还会帮一个名字叫李嘉的同学答到,因为我觉得这名字听起来,太美了,我不愿它没有回应,孤零零地回响在教室上空……
讲系统解剖学的老师是一个很可爱的小老头,讲课很好玩。他特别注重实践,强调大家对于标本的观察,上课的时候还会发一些模型,让大家当堂找结构。
但是,今天,他站上讲台笑眯眯地打开多媒体展示,说:“同学们,拿出一张纸,我们来做个随堂测验。”
底下哀嚎一片,显然一点也不好玩。
我默默地收拾东西准备闪人,小老头以为我要逃考,以目示意。
我也只好拿出一张纸,装模作样地做测验。
PPT上有好多道题,我一一看下来,只有这样的心理活动:
1、这特么是啥?
2、这特么又是啥?
……
如此循环。
突然觉得学医科的同学好可怜。书上的理论老师都讲过,但是落到题目上,又不那么简单。
百无聊赖,我又把题目看了一遍。某道题里画了一个站的规规矩矩地骨架,那姿势一点动感都没有,看得我一时技痒——画了一个奔跑的骨架。
画完骨架,我本该就此收手……但我没有,我又意犹未尽地翻面画了个夏未然的头像,画头像比画骨架要得多富有感情得多,细腻的线条勾勒出了夏未然英气的脸。
那画面,真是栩栩如生。
自我欣赏着,余光瞥见老师走近,我连忙把纸翻了过来——就这样,老师看见了我的骨架大作。
不是我吹,那个骨架我画得是真的很棒。所以小老头饶有兴趣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看我,又看了看我的画,然后,他把纸拿了起来
——背面的夏未然头像直面大众。
渐渐的,身后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好像越来越多坐在后面的人都注意到了这里。
我只想当一个低调的旁听生啊……老师还在细看那个骨架,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小声跟老师解释说:“老师对不起,我不是这个班的。“
老师很意外:”你是专门来旁听的吗?“
我厚着脸皮:”我很喜欢系统解剖学……那个画可以还给我吗?”
老师很欣慰,合着皱纹笑得像一朵菊花,把画还给我说:“画得不错。今天的课我不讲课的,你先走吧。”
我如芒刺在背,收东西,拉包,起立,飞一般地离开了教室。
同学们,像尔康答应紫薇一样地答应我,下课就把这件事情忘掉好吗?
当你人生遭遇不如意的时候,不要过于难过,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晴天霹雳多了,你就习惯了。
当我磨蹭着吃了晚饭回寝室,室长吴宗颖沉痛地告诉我:“下周一上午,建筑设计原理半期考试,闭卷。”
我实在是感到不可置信:“学姐不是说设计原理是开卷吗?”
室友大头凤目含泪:“李老师说,从我们这一届开始,闭卷考。”
李老师您为何现在才说啊……这都已经周四了啊,那本书有两百页啊啊啊!!!
行吧,今天的double kill,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