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儿他们留下的记号一直到城门口的一棵树,之后就没有了,云舒儿猜想他们当时应该是走得很急,没来得及做记号就离开了,看方向看他们肯定是出城了,自己此刻还不能出城,所以她只好回到了客栈。
在楼下要了一壶酒,云舒儿自斟自饮,看似悠闲,其实心中满是担心,有对艾儿他们的担心,也有对天时老人的担心。一壶酒不一会儿就喝光了,云舒儿琢磨着似乎那次受重伤之后她喝酒越发的厉害了,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毛病。想着寒绪和马一鸣应该都睡下,云舒儿这才上了楼去,进了自己的房间。
不一会儿有人敲门,云舒儿把门打开,来人正是寒绪,云舒儿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寒绪挠挠头说:“其实我本来是睡了了,可是心中总觉得不踏实,所以就想来看看,正好问下有没有他们的消息。”
云舒儿心里乱,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勉强露出个笑容,说道:“我没找到什么,不过也不用担心他们,以他们的本事没什么人能伤到他们。”
说完,云舒儿就把门关上了,根本没有给寒绪再问下去的机会,她实在是太累了,她想好好睡上一觉,再来看今天发生的事。
被云舒儿关在了门外,寒绪觉得事情的确不妙,云舒儿身上有明显的酒味,云舒儿虽然爱喝酒,但是除非是有事儿,要不然她是不会喝这么多酒的。更何况她刚才关门关的这么快,肯定是有事情没有告诉自己。寒绪想再敲门,但还是没有这么做,让少主休息一下,或许她会把事情告诉自己,想到这些,寒绪也就回到了自己房中休息了。
一大早,寒绪到云舒儿房里找云舒儿,云舒儿的房门开着,人已经不在了,他连忙带着马一鸣出去,远远的就看到云舒儿在天时老人房子的附近查看。
云舒儿仔细的将四周查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人就准备回去叫醒寒绪和马一鸣,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他们两个人,三人心照不宣的笑了。
“少主我们可以进去了么?”寒绪问云舒儿。
云舒儿点点头,说:“可以,我查看过,并没有人在附近。”
云舒儿走在前面,马一鸣随后,寒绪走在最后面,三个人进了天时老人的家。
马一鸣熟门熟路的直接去了客房,客房门上有一把锁,马一鸣拿出一把钥匙将门打开,走了进去。
这间房子一看已经有些时日没人住了,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一开门,满鼻子呛人的味道,云舒儿捂住自己的鼻子。马一鸣却好像并没有感到难受,他抹开尘土,像是在找什么似的,不一会儿他像是发现了宝贝似的高兴的喊着云舒儿,云舒儿走过去,看到他眼前的一个盒子。云舒儿打开盒子,看到的是一盒子的珠宝,这些珠宝虽然珍贵,但绝不会是天时老人要给她的东西,她想问马一鸣,马一鸣让她不必说话,手指指盒子所放置的位置。云舒儿朝他所指的方位看去,那一块地的确和别的地方有点不一样,用手敲了一下,是空的。马一鸣很快的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那块地上面,慢慢的,那块板就浮了上来,看得云舒儿云里雾里,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马一鸣没有想跟云舒儿解释什么,他只是将那块板拿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东西,是一个瓶子,一个做工精细的瓶子,光是这瓶子估计就值很多的钱,但更重要的是这个瓶子到底有什么用。
回到客栈,马一鸣将天时老人如何交代他的都告诉了云舒儿,天时老人想到了有什么人会去找他,而这些人当中就有云舒儿,因为云舒儿想知道天明带的事情,如果这些人找到了马一鸣,马一鸣就要带这些人来找到瓶子,然后告诉他们去找另一个瓶子。
云舒儿闻过瓶子里的东西,没有味道,根本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可是天时老人却让她再去找另一只瓶子,这让云舒儿觉得自己一直在被牵着鼻子走,心里实在是不舒服。
马一鸣明白云舒儿的心思,便说道:“不要想太多,天时老人受敬重自有道理,他这么做绝不是为了让你难堪。”
云舒儿笑笑,她知道,只是心里总归没那么好受。
既然瓶子已经找到了,马一鸣也就要离开了,他告诉云舒儿找到另一只瓶子的信息也还在信件中,其他的他也就不知道了。
云舒儿让寒绪留了下来,她不知道艾儿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她希望他们回来的时候有人能接应他们,而她自己则去找另外一只瓶子。她重新看了她找到的那几个词,确定另一只瓶子应该就在距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叫响水的镇子,那里有最好看的杜鹃花。
临走的时候,寒绪还是忍不住问了云舒儿艾儿他们的事,云舒儿没有回答他,她只是说艾儿他们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回来的。这句话是对寒绪说的也是对她自己说的,她并不是永远都可以如旁观者般注视着一切,更多的时候她在局中,无法躲避。
虽然云舒儿可以确定走的方向,但是没有人能确切的告诉她应该怎么走,她只能一边走一边问,走了很长的路,问了很多的人,她总算是到了离响水不远的一个小镇,在那里稍作休息之后云舒儿就继续赶路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云舒儿终于到达了响水镇,看到满眼的杜鹃花,云舒儿忽然感觉自己进入了仙境,都不知道该去向何方了。一个老妇人看到了她,见她不是本地的人,警惕的问她是从哪里来的。
云舒儿笑着说道:“大婶,我是来这儿找一个人的。”
“什么人!”尽管云舒儿是笑着的,老妇人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这儿酿最好的杜鹃酒的人。”
“我们这儿酿的杜鹃酒都是好酒。”老妇人似乎是在赌气,一旁的一个中年汉子笑着走过来,说:“王姨,你就别和一小姑娘过不去了。”
老妇人似乎听到了不高兴听的话,但也没有反驳,而是走开了。中年汉子让云舒儿不必计较,这个王婆是镇上有名的得理不饶人的人,他问云舒儿找酿酒的人是不是要酿酒。
云舒儿之说是有人让她来这里找人,但是她的确没见过这个人。中年人“哦”了一声,指着最右边的那间房子说:“就是那家,酿酒的叫孔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