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个女孩子说的,婉娘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可是艾儿看到的婉娘却很是年轻,只比自己大上几岁,怎么会有这么大年纪的女儿。三个男人也很能想象,那个婉娘他们都见过,的确很有味道,但是也不该有那么大的年纪。
一伙儿人光顾着想婉娘年纪的事儿,没有注意到外面的人声,而女孩子则回头看了一眼,她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她日日相见却很少能见到的人——她的母亲。
既然小女孩和婉娘有关联,那么去找婉娘了解情况应该容易的多,虽说这么一来就会暴露他们真正的目的,但目前这也是惟一可行的办法。
小女孩听他们将事情的经过讲完之后,欣然答应去劝说自己的母亲。婉娘或许是知道了会有人找她,在屋里呆着并未出去,见到小女孩并未兴奋的抱住,而是冷冷的看着,装作不在乎,可是却难掩她心中的激动之情。
艾儿让小女孩坐在婉娘的旁边,艾儿也坐了下来。小女孩拉住婉娘的手,欢喜的叫了声“娘”。婉娘何尝不想应了,可是眼下这种情况,她还是坚持不认识这个女孩。
艾儿不急,说了句“你们聊聊!”就出去了,留下母女二人。
艾儿虽然走了,可是婉娘明白他们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她还是必须保持镇定。小女孩被母亲的冷漠吓到了,哽咽着说出自己的辛酸和不愿,句句真情,婉娘心中的壁垒也被攻破,一把抱住小女孩,竟哭了起来。
让自己的女儿一直待在那种地方,掩住自己的容颜,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并不是她所愿意的,只是要活下去,要过好日子,她们就必须有所牺牲。只是她从不知道,女儿脆弱的心里只希望可以跟着母亲,简简单单,幸福的活着。
婉娘抹干眼泪,大声让艾儿他们进来,等在外面的艾儿等人便都进来了。婉娘抚摸着小女孩的脸,心中的欢喜一表无疑,“她是我的女儿,是飞鹰的女儿。”言语中有些许的骄傲,还有那么一丝无奈和痛苦。既然她是铁飞鹰飞女儿,应该呆在铁府做千金大小姐,怎么会被安排在那种地方,四人很是不能理解。
婉娘看出他们的疑惑了,便将事情一一道来,无非又是一场痴念。婉娘本来的家世很好,可是后来没落了,倒未曾被卖入妓院,而是成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妾,后偶遇铁飞鹰,便倾心于他。铁飞鹰心中亦是多有好感,硬是去到大户家中,将院里的人悉数打倒,把婉娘带走了。而后便是一段美妙的爱情,可是婉娘却在此时怀了身孕,一时未查,铁飞鹰却极力让她将孩子弄掉,她不从,铁飞鹰便说孩子就算生下来,跟着他们也不会好过。婉娘不信,硬是生下来孩子,取名香儿,没想到就如铁飞鹰自己说的那样,小女孩一直没有被铁飞鹰承认,更是被送到那种地方,做那名义上的火灵门门主。
当问及先前几个中毒而死的人时,婉娘却予以否认,此种差别,让寒绪他们无所适从。本来以为婉娘已然松口,会将事情的真相告知,未曾想婉娘还是一句话都不肯说,反是他们仓促来此,以后要再探知点什么便难上加难了。
不管怎样,总算是了解清楚了一件事,寒绪他们将小女孩留在了婉娘那里,婉娘也答应跟铁飞鹰说那是她在自己屋中发现,不知是何人所为。
艾儿还在为婉娘不肯说出实情而气愤,寒绪却觉得这是人之常情,若是婉娘真说了,他还真得想想她说的是不是实话。
不管如何,好不容易从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出来,寒绪和杜仲自然要好好休息一番才是。本来睡得很好,奈何半夜听到外面有人喊叫的声音,他合上衣服,想去看下,声音却消失了。回到屋里,上了床,又睡着了。
一早醒来,就听到艾儿的声音,艾儿告诉他婉娘出事儿了。
赶到案发地点时,婉娘已然倒在地上,没了气息,香儿在一旁哭得厉害,铁飞鹰也是一副伤痛模样。寒绪和艾儿仔细查看现场,未找出线索,县衙里的人便已到来,将婉娘的尸身运走。
寒绪走到铁飞鹰面前,安慰了一番,忽然问道:“不知这个小姑娘是谁?”指的自然就是香儿,铁飞鹰一抹眼泪,道:“这是我女儿,自小便在外面长大,就在昨天被婉娘接了回来,没想到婉娘竟会出这样的事情。”说完,几欲再哭,寒绪又问香儿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小女孩之说昨日见了爹爹后就去睡了,而后也听到些动静,也没想什么。寒绪便问铁飞鹰昨晚是否与婉娘争吵了,这么一问,其他的客人也都说昨晚听到声音了,只是因为忽然间没了声音,也就没有在意。铁飞鹰也不抵赖,很直接的说他的确和婉娘起了争执。
他说昨晚婉娘有事情要告诉他,他便去到婉娘房中,婉娘先是将香儿带到他的面前,告诉他那是他的女儿,然后让香儿到隔壁的房中先行睡下,然后去到厨房为铁飞鹰做了一道夜宵。在铁飞鹰正要吃的时候,她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刀刺向铁飞鹰,好在铁飞鹰察觉,一把抓住了她,逼问之下她竟然说先前的人都是她杀的,他一时心软,竟然就此放了她,警告她不可再生事端。没想到今日,她竟自杀而死。
铁飞鹰似乎句句在理,可是婉娘已死,根本不能证明这些,更何况,婉娘是否是自杀也未查证,他如此急急说出,定是心中早已知晓。杀人者是铁飞鹰无疑。
暗暗的灯光下,吴蒙拿出银针,将银针分别插在婉娘手臂各处,而后只听一声咳嗽,婉娘醒了过来。杜仲惊叹吴蒙医术的高明,吴蒙很受用,若不是他的那颗救命丹,婉娘就真的是死尸了。没有多做停留,二人带着婉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