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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劫(六)

如果这是在五年前,在寒绪还只是一个沉默的侠客时,这样的事情云舒儿绝对不会觉得奇怪,只是五年后今天,当云舒儿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她不信。

在云舒儿准备仔细查看一番时,阮天香却比她更快的跑到了寒绪身边。

什么样的鼻子才算是最灵的呢,答案是阮天香的鼻子,她拉住寒绪,左右闻了几下,一下子说出了寒绪身上的香味的由来、名称和成分,还说明了寒绪身上散发的香味就是导致寒绪杀人的原因。

自然,人的确是寒绪杀的,从现场的情境就可以看出来,凶器也还在寒绪手上,只是寒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杀人的。云舒儿看到的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这说明对方是被寒绪一剑致命的,没有任何躲闪的机会,但是有一点云舒儿看的很清楚,这种杀人的手法不会是寒绪所会有的,而且从伤口的整齐程度上看,也绝不没有寒绪的剑快,照此看来阮天香所说的寒绪是被控制杀人就可以确定了。

看着里三层外三层围过来的人,未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云舒儿让两个人押着寒绪,令二人抬走尸体,领着一行人回到了衙门。

云舒儿让寒绪将事情的经过如实的讲出来。

寒绪本来是按照云舒儿的吩咐追查一个身上散发着和马夫人一样香味的人,他一路紧跟并未察觉那人发现自己的存在,他跟着那人走了好长的路,好不容易看到那人停了下来,他也就跟着停了下来,后来的事情他就不忽然知道了,好像从未发生一样。等他再次记得事情的时候,他的手中握着自己的剑,剑尖有血,就在离自己不远处有一个人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已然死去,寒绪一下子懵了!他无法相信他竟然杀人了,在这样一个境地。也就在他发愣的时候,有人因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叫喊着朝着衙门的方向而去,寒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等待着云舒儿的到来。

依照寒绪所说的,还有在寒绪身上闻到的香味,阮天香很肯定的证实这是第三者控制寒绪杀人的凶杀案,凶手所用的武器就是香料,一种让人听命于人却不自知的香料,据她所知,这种香料只有三人能配制出来,一个是她,一个是她师父,第三个人就是她师弟。

阮天香的师弟名为周制,是个年少有为的制香师,虽说是阮天香的师弟,年纪却比软天香大很多,他是因为仰慕阮天香师父的盛名才会半路拜在他门下,成了阮天香的师弟。

可是后来因为和阮天香的师父有了矛盾,一气之下离开了师门,阮天香的师父也是因此才会病倒,身体一向不大好,不过阮天香也强调此事绝非她师弟做的,至于理由她只能告诉云舒儿那是她的直觉,不管怎样,他是一个虽然叛出师门却良心未泯的人。

或许他收了弟子也未尝不可?云舒儿这么想着,觉得既然阮天香如此肯定,那么能用此手段让寒绪陷入凶杀案的人不是周制门人就是偷学了周制的本事,云舒儿很希望是前者,最起码有证可循。

云舒儿让阮天香详细的讲了些关于她师弟的事情,重点在于他喜欢什么样的地方,他会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某个地方,甚至是他喜欢的酒喜欢的点心,只要有云舒儿都希望可以知道,然后她才能去想办法知道周制的所在,还有他是否有传人。

查找周制的消息云舒儿已经散发给了各路朋友,眼下,寒绪因杀人之事收押,云舒儿只能让艾儿去趟宋三儿的老家,以防万一,云舒儿向阮天香要了一大堆的香料,要么点燃要么直接塞艾儿身上,生怕艾儿出什么事儿。阮天香看着自己的香料一点点的被云舒儿塞给艾儿,那叫一个心疼啊,这可都是她多年的辛苦所得啊,这云舒儿真是太会心疼人了,就没想过自己的心情如何,还枉费她来此见她。

云舒儿知道阮天香心里的想法,为了答谢阮天香,云舒儿决定给她一个惊喜,只不过知道了是什么的时候,阮天香只是惊没有丝毫的喜,因为云舒儿竟然想让她从一个死人身上闻出线索。

马老板和马夫人的灵堂之上,云舒儿领着阮天香来到,未免遭拒,云舒儿只带了阮天香这个最重要的人物,其他诸如林县令等人都没让跟来。

点燃香,云舒儿和阮天香在二人灵前拜了拜,转向阿远,云舒儿说明了来意。

阿远先是一惊,接着露出无奈和痛苦的表情,他知道马老板的案子还没完,他也知道云舒儿是为了破案才来的这里,只是他如何替棺木中的二人做决定,让死者不能安息。思来想去,再加上云舒儿诸多话语,阿远终于松了口,愿意让云舒儿开棺验尸,只是前提是云舒儿必须跪地一叩首。

云舒儿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跪了下来,拜了一拜,然后让人打开棺木。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很惊叹云舒儿的胆识,这个女人并不像她的外表那般柔弱。

云舒儿心中却很坦然,常言道归天跪地跪父母,其他的只是一拜足以,可是云舒儿不管,一跪拜能少死多少人,她为何不照做,她无需名满天下,也无需名垂千秋,她只希望她所看到的世界可以少一点凶恶之徒。

在大伙儿疑惑和赞许的眼神下,棺木慢慢打开,只是事实再次让现场的目瞪口呆,马夫人的棺木里空空如也,就像里面本来从来就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一却是云舒儿始料未及的,她不知道马夫人的尸体到底去了哪里,什么人需要马夫人的尸体,或者这具尸体早已被毁,而马夫人身上还藏有什么重要的线索,只不过现在所有的只是猜测了,她已无法再去证实了。她开始后悔,为何当时要让阿远操办此事,将马夫人的尸体运回,若是尸体还在县衙,丢失的可能就小多了。

云舒儿已经顾不得去安慰阿远,她只是静静的走出了灵堂,还有最后一个线索,那个线索还在停尸房,只希望那唯一的线索也不要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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