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马老板死了,寒绪告诉云舒儿这个消息时,云舒儿正准备出去,听到这话时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她本来想的就是去找马老板,没想到他竟然死了。
案发现场在湖边,案发时间是昨夜酉时左右,手法也是砍掉了双手,流血过多而死,这是这一次没有目击者。这件事的发生很突然,让云舒儿不明白的是凶手选择马老板的原因是什么。
马老板在县里呆了也快二十年了,前几个死了的人都是无人问津,马老板却是有家眷伙计,朋友老乡,他和前面几人的境况完全不一样。
本来似乎已经有点眉目了,马老板一死,云舒儿的线索再次断了。既然已经无法再去追究,不如再重新寻找线索。云舒儿决定去一趟马老板的家。
马老板的家离客栈不远,离湖边倒是很远,他去湖边定然是和别人约好的,夜半三更,定然是什么不愿被他人知晓的事,只不过马老板做的是正当生意,不知又是何事会让他半夜出行,还送了性命。
“夫人,我想四周查看一下,如何?”马夫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的说:“请便!”她实在想不出会有人残忍的杀死了自己的丈夫,他不算个顶好的人,可是他对人一向很好,从不对人红脸,为人爽朗,四里八方的人都很乐意和他来往。如今忽然间就没了,心中酸苦,又哭了起来。云舒儿安慰了几句,就走进了最里面的那间屋子。
这间屋子的陈设很简单,看得出是马老板平日闲时消遣的地方。雪白的墙上除了一幅画什么都没有,云舒儿仔细的端详着墙上的画。这是一幅山水画,看画工不是很好,可是款子却很好。
寒绪看云舒儿对着墙上的画看了好一会儿,便道:“少主,难道你看出什么异样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幅画很怪。”
“要不我将画带回去,你再仔细研究下?”云舒儿点点头,又走到床边去看。看了一圈以后,也就那幅画让云舒儿觉得有点价值,告别了马夫人,云舒儿一行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寒绪忽然道:“少主,你记不记得昨日你让我去找的香料?”
“记得,怎么了?”云舒儿依旧一脸的镇定,可心里笑了,这事儿怎么能忘,根本就没有这样的香料。
“我去了县里的几家卖香料的地方,没有找到少主说的香料,但是我听他们提到最近有人向他们买过一种特别的香料,一买就是一大包的,他们说那香料放多了会中毒,那人却不信,依旧买了很多。他们说会不会那人买去做害人的药了。”
“香料成毒,有意思,你还记得他们说的是什么香料么?”
“海兰香!”
海兰香是一种很名贵的香料,它的贵不在于它数量的多少,而在于很难找到最名贵的那种,现在各地卖的都是掺了其他香料的海兰香。云舒儿凑近闻了闻,忽然捂住了鼻子,这香味儿实在是太冲了,远处闻闻还行,凑近一闻实在是受不了,那个买香料的人的确很奇怪。就算是家用,也不用一下子买那么多,还几次来香料铺催促。
还有一点让云舒儿很不解,既然这里很难买到,那人为何不到别的镇上去买,他不去只有一种可能,他去不了。他有必须呆在这里的理由,也许怕他一离开别人就会很快知道,这样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路边开门做生意的人,只要一日不开门,大伙儿就都知道了,他们一出门,别人必然就想的多了。
这地方虽小,大大小小的店铺一点不比大城里逊色,热热闹闹,好一派繁荣景象,若是这里面真有这么丧尽天良的人,云舒儿实在是不敢相信。
回到了县衙,云舒儿让寒绪将案卷都交给了林县令,又问了些关于几起凶杀案的事情。她知道林县令已经将知道的都告诉她了,可是她就是想再听听,看能不能找出她遗漏掉的细节。
事实证明,除了以前知道的,她一无所获。
就在他们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客栈的小二阿远在衙门外面求见,说是有重要的东西要给云舒儿。云舒儿走出衙门,阿远将一个小的布包交给了云舒儿。
“这个是早先时候老板交给我的东西,我知道老板的事儿之后就想着要不要把这个交给大人,想来想去,或许还能帮你们查案呢。老板是个大好人,大人们可一定要找出真凶啊。”情到浓出,阿远这样的汉子也不禁哭了。
云舒儿让他先回去,说是有了消息之后会告诉他。
不布包里是件很寻常的东西,若在别处见到或许不稀奇,但是现在它像个证物一样交到了云舒儿手上,就寻常不得了。
这是一段女人的发辫,分三股缴着,栓了根红线,倒像是小情人离别时互赠的信物。
“会不会这只是一件对于马老板很重要的却和案情没关联的东西?”
“现在还不清楚,先别急着下结论。”
林县令凑近闻了闻,道:“别说,这东西还真香。”云舒儿也闻到了香味,这味儿的确很香。
如果这个时候还有什么让云舒儿会觉得很烦恼的事情,我想莫不过有些人的失踪,譬如马夫人。
马夫人失踪了,离开县衙,阿远就去了马家,在外面唤了几声也不见人开门,就闯了进去,竟然发现马夫人不见了。
再次来到县衙,云舒儿不由得开始怀疑阿远,为什么什么事儿都有他的份儿,怎么会这么巧,他竟然会去马家,发现马夫人不见了。
“会不会是出去了?”
“不会的,夫人一向不愿出门,老板出事儿了她更不可能出去。”阿远说的很肯定,显然他对马夫人很了解。阿远似乎看出了云舒儿的想法,忙摆手道:“我只是在店里呆久了,所以会夫人的事儿很了解,你也知道的老板很疼夫人,总是喜欢和我们说道。”马老板很疼夫人,那这个在丈夫去世之日忽然不见的夫人,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云舒儿让林县令发出通告,找寻马夫人。
就在三日之后,马夫人竟然神奇般的出现在了衙门口,当职的衙役将她带入内堂,还未等衙役去通知林县令,马夫人就倒了下去。
其中一个衙役凑过去,用手一探,马夫人已然死去。
云舒儿连同林县令,仵作赶到了衙门,仵作简单的查看了下,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眉头皱起,欲语还休。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真说了!”仵作还是一脸的犹豫。
“恩!”云舒儿点点头,这家伙还真是啰嗦。
“据我初步判断,马夫人死了已经有三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