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对是错,云舒儿都要试一试,于是她让寒绪去找些工具来砸来北面的墙,寒绪和苗升都感觉很奇怪。云舒儿顾不得解释,让他们照做。
等他们拿来工具,云舒儿直接抡了一棍子。三个人忙活了好半天,才敲开了墙面,而墙里面真的显露出了另一道墙。这说明,王勇在这道墙的外面又铸造了新的一面墙,而云舒儿他们想要找到的东西一定在这里面。
既然已经肯定了这些,三个人便坐在地上休息起来。这么干了半天的活儿,的确是够累的。
休息够了,三个人又干起来了,好不容易将外面的这层墙敲开了,露出里面完整的墙。在墙的中央有一个很奇怪的图形,中间的空洞看起来似乎是插钥匙的。云舒儿推了一推,墙壁没有反应,云舒儿想把这堵墙也敲掉,苗升阻止了她。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如果你现在直接把这堵墙敲开的话,里面的东西也会毁了。”云舒儿放下工具,想想苗升的话也没错,她不该这么急着要得到里面的东西,或许王勇还留下了其他的线索给她找到钥匙。
云舒儿坐了下来,仔细的回忆起王勇死时的情景,她到底漏掉了哪个细节。可是任由她怎么回想,她依旧找不到线索,一拳砸在桌子上,云舒儿竟有些懊恼,要的东西就在眼前,可是她竟然没有办法得到。
“少主!”寒绪有些担心的说了一句,云舒儿也发觉了自己的失态,笑笑,继续回忆。为了能够尽可能的想起些什么,云舒儿从她救了王勇开始回忆,到他们住的那个草屋,一想到草屋,云舒儿猛的站了起来,“我知道在哪里了!”
苗升和寒绪都被云舒儿吓了一跳,问她想到什么了。一时间这也解释不清楚,云舒儿让他们两个好好的守在屋子里,然后自己一个人出去了。
才过了几日,这里又满是灰尘了。云舒儿不由得想到就是在这里,她面对着不愿意说话的王勇,既气愤又无奈,没想到再见面时,他已然是阶下囚,还未还他一个清白,他就去了。这样的变故,现在看来是那样的匆忙,让人难以承受。
摆脱伤心,云舒儿仔细的查看了一下草屋,她希望她可以感知到哪里会藏着钥匙。
找了一遍,云舒儿没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她再次陷入回忆,在这里的时候,王勇都是呆在床上的,其他的地方也没去过。在床上和床的周围查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云舒儿一屁股坐在床上。她觉得自己好像坐在一个硬物上面,起身拿起被子一看,里面果真有个东西。云舒儿抽出剑刺开被子,从里面拿出了那个硬物——一把形状怪异的钥匙,正好是那堵墙上的图案。
云舒儿高兴的将钥匙收好,回到了寒绪他们所在的地方。
将钥匙拿出,靠近那个空洞,云舒儿的心中有太多的感觉,有些兴奋还有些焦虑,这里面的东西将关系到朝廷命官,这是她不想去想,却无法避免的事情。
“要不让我来吧!”见云舒儿有所犹豫,寒绪自告奋勇。云舒儿笑着表示她能行,她将钥匙插入空洞,一转,听到门开的声音,可是所开的门不在墙上而是在地上。
云舒儿走过去,看到一个不大的方形洞里面有一个檀木盒子。云舒儿将盒子取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让寒绪和苗升都出去。苗升还想说话,被寒绪一把拉了出去。
“你为什么拉我,我也想知道里面是什么。”苗升有些不甘心,寒绪说道:“你不知道对你来说是好事,我家少主是不会害你的。”苗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屋中,云舒儿坐定,调整好自己的心绪,打开了盒子。这里面除了信就是账本,而里面反复提到罗衣教和郡王刘鹤。
罗衣教是江湖人所不齿的旁门左道,刘鹤是先皇宠幸的臣子,他们勾结起来称霸一方,将江湖和朝野搅得混沌不堪,如此恶行就应当治以死罪。只是这刘鹤毕竟身份特殊,云舒儿必须想好一切的可能,才能万无一失。
云舒儿在屋子里一坐就是一个时辰,两个人等在外面也是焦急万分。
收了思绪,云舒儿总算是理出了头绪,她将盒子合上,拿着盒子走出门去。
“怎么样,是不是我说的东西?”苗升一见云舒儿出来了,就问。
云舒儿说道:“的确是好东西,但是我希望你还是不知道为好,我现在有事情要你去做。”
苗升拱手道:“但凭听遣。”
云舒儿将苗升如此爽快,心中也是宽慰,“我现在给你写封信,你带着信去我在洛阳的家将信交给艾儿,让艾儿和杜仲一起到这里来,然后我再告诉你该怎么做。”
说着云舒儿进屋写了一封信,将信交给了苗升。苗升拱手离开,云舒儿和寒绪也离开了。
回到住的地方,云舒儿一刻不停的守着盒子,若有所思。
“少主,我们也做什么么?”寒绪不想打扰云舒儿,但是他实在是很想知道,他们可以做什么。云舒儿抚摸着盒子,心里沉甸甸的,这个盒子真的不止千金重,她需要万分的小心。
“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守住这个盒子,我们今天如此大动静,他们那些人不肯能不知道。既然他们迟早会知道,就必然会知道东西就在我们这儿,他们一定会派人来杀我们的。”
“那我们就只有坐以待毙么?”这不是往日的云舒儿,寒绪不明白她为什么现在只是想等待。云舒儿却有自己的打算,若是他们动了,他们定然会减少注意力在盒子上,到时候是对是错就很难说了。
“或许这一次我们真的只有这个办法了,不过孙浩也不是一个愚蠢之人,我们倒是可以让他继续查下去。”
这次云舒儿是打定主意不愿意有所行动了,寒绪也不好再说什么,坐了下来陪云舒儿。云舒儿的手放在盒子上,一刻都没有离开,她忽然对寒绪道:“你说我这么折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有时候真的不明白我到底要什么,你说这里面关系到那么多我们从未想过的事情,我们真的能够得到最后的胜利么?”云舒儿的语气中有一丝泄气,这是寒绪从未见过的云舒儿,在他的印象中云舒儿永远是那个运筹帷幄,笑看风云的女子。
“你也无法回答吧,我也是,我的迷惑,我的担心,真的无法言说。”云舒儿这句话像是在对寒绪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对于人生,寒绪从未得到过什么答案,他曾经以为凭自己手上的剑扫荡不平之事便是人生,直到遇到云舒儿才让他改变了想法。他忽然觉得跟着云舒儿,看她游历江湖,他便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了意义。而云舒儿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从来都是无法猜测得到的。
平静,极度的平静,云舒儿和寒绪的心都绷得紧紧的。云舒儿算不出来那些人会在什么时候知道东西在她这儿,他们只有等待他们的到来,是生是死,他们都无法知道。
外面的灯忽然间全部熄灭了,云舒儿将盒子捧在手上,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
云舒儿和寒绪背对着背,感觉到身边强烈的杀意,人不少,只希望他们还能应付得了。
“屋里的人听着,赶快交出东西,我们可以饶你一命!”洪亮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传进来,云舒儿找准声音发出的方位,从桌上拿起一根筷子顺势射出。
没有听到声音,看来那人接住了云舒儿的筷子,“云门主果然身手了得啊,不过就算你们武功再高强也敌不过我们这么多人,你说是不是?”
云舒儿大笑一声,说道:“那倒未必,我只当你们都是些废物,跟你们这些废物动手,若是不能赢岂不是坏了我的名声。”
“哈哈,云门主的口气真是够大啊,只不过似乎你们现在更像是被追得没有退路的猎物。”
云舒儿冷笑一声,说道:“要杀便杀,少在这里耍嘴皮子,我倒要看看到底有谁能挡得了我。”说着云舒儿身形一转,将藏在窗户后的两人拉出,一剑了解了。寒绪一脚将桌子踢向门口,只听一声惨叫,外面一下子涌进来很多的人。
在这个时候,寒绪忽然笑了,云舒儿觉得很奇怪,她很少听到寒绪笑的,“你为什么笑?”
“我只是想到我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和少主你并肩作战呢!”
云舒儿也觉得很好笑了,的确是第一次,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要是真能活着出去,她真得好好庆祝一番才是。
“那你就要好好给我活着!”
“自然,寒绪的任务就是保护少主!”
四面受敌,云舒儿和寒绪却觉得惬意的很,他们杀死每一个冲到他们面前的人,他们的剑在黑暗中不停的飞舞,他们不知道他们还能战斗到什么时候,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要保护好盒子,要好好的活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他们的手下已经有多少条人命了,云舒儿忽然听到大量的打斗声从外面传进来。
顾不得想太多,她支撑着和寒绪一道向门口移去,好不容易冲杀出去,在门口遇到一群人,云舒儿正要冲杀上去,她听到一个声音说道:“云门主,是我们!”是衙门里的捕头,云舒儿忽然觉得很累,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