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鹿子所说的线索并不明确,就是说在益州南部一带有天明带的消息,而且和当地的一些官府中人有关。拿着这样一条线索,云舒儿很无奈的就出发了。
此行路途倒不是很艰难,云舒儿难得一个人出来,倒也乐得逍遥自在,沿途经常休息几日,逛逛,看看风景,别有一番情趣。
此时已是到了益州的边界处,云舒儿寻思着先不进城,在城外走走。这样既可以了解一下益州周围的情况,也可以探寻些关***带的事情,或许有些人不经意的话倒真能帮到她。
云舒儿绕着道儿行走,在这城外的道路上一面行走一面观察,倒也真是轻松。正想着找点东西吃,这时她听到了打斗的声音。她细听发出声音的源头,然后就寻了过去。
云舒儿躲在暗处,看着眼前的情况,八九个人正围着一个人,却迟迟不见动手,看来先前的打斗他们已然知道此人并不好对付。而这个不好对付的人似乎伤的不轻,一直用手捂着自己的肚子。
这种情形云舒儿还不能明白到底哪一方是好人哪一方是坏人。
“快将东西交出来,我们主人生性仁慈,或许会放你一马!”这人一说话,云舒儿便不得不猜想被他们围住的这人是个好人,而他手上有什么非常重要的,关系到那些人主人的东西,不待他们再次出手,云舒儿已然冲了出去。
那些人见忽然出现一个女人,根本不放在心上,云舒儿也没心情搭理他们。她直接走向中间的那人,“你伤得怎么样?”
那人警惕的看着云舒儿,不知道云舒儿是何用意。云舒儿笑着说道:“我帮你解决掉他们!”
说着她腾空而起,击向围着他们的那几个人,片刻之后,那些人都倒在了地上。而后,他们一个个都爬了起来逃走了,云舒儿也懒得追,扶住那人便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好在云舒儿在此处晃悠的时候看到过一间茅草屋,不然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带这个人去哪儿了。
云舒儿扶那人坐下,然后就去敲门,但是敲了好几下就是没人开门。云舒儿一推,门开了,迎面就是灰尘,云舒儿拂去灰尘,将那人扶到里面坐下。看这屋里的情况,应该是很长时间都没人居住了,好在要用的东西都还好用。云舒儿立马给那人去烧开水去了。
等水烧开,云舒儿便倒了水给那人喝,那人喝了两口就又吐了出来,看得出来他伤的真的不轻。没办法,云舒儿只好离开茅草屋去给他请大夫,顺便给他带了些吃的回来。
大夫把完脉后便说此人身上的伤并不重,只是长期的在外奔波,才会有如此症状,稍微调理一下就没事儿了。
待云舒儿送走大夫,那人的精神似乎也好了许多,竟然说要离开。云舒儿一把拦住他,道:“我既然救了你自然会负责到底,你现在还必须休息才行。”
那人神情凝重,说什么都要走,云舒儿一把将他推开,那人一个没站稳,竟然摔倒在地。云舒儿不去扶,反而两手交叉,说道:“我现在一推你便站立不住,难道还要出去送死不成,要是在你没完成事情之前自己先死了怎么办。”
云舒儿的话起了作用,那人站了起来,乖乖的回到了床上。云舒儿出去买了药,将药煎好,让那人吃下,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好了很多。
云舒儿觉得自己好久都没这么累了,坐在一旁揉肩,那人终于开口了,“多谢女侠相救!”
木头终于说话了,云舒儿心里自然是高兴,她笑着说:“不用叫我什么女侠,我有名字的,我叫云舒儿。”
“多谢云姑娘相救,在下王勇。”
这是一个很容易记得的名字,此人也是一个很容易记得的人,云舒儿不由得想知道更多的事情,比如今天的那些人为什么要追他,不过云舒儿并没有开口,这难得的好的气氛,不能就因为她的一个问题而打断。可是,之后王勇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你先休息吧,我去外面看看!”说着,云舒儿就出去了。
其实云舒儿并非是要看什么,她只是不喜欢和一根木头呆在一起,那样的气氛实在是太难受了,她现在有点想艾儿了,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现在都在干些什么,有她陪着爹娘云舒儿心中也就宽慰了许多。
漫无目的的在屋外走了些时候,云舒儿便进到了屋里面,王勇已经睡了,或许是许久都没好好休息了,他睡得很熟,连云舒儿进去都没有反应。
云舒儿在柜子里找到了一条棉被,于是就垫在地上,当做是床,睡在了上面。
一连几日,云舒儿细心的照顾王勇,王勇仍旧像个木头似的,很少说话。看的出来他是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出于种种云舒儿不知道的原因,他什么都没有对云舒儿讲。于是除了知道他叫王勇,其他的云舒儿一概不知,而他对云舒儿的了解似乎也只有云舒儿的名字。
这天,云舒儿从外面买回来午饭,高高兴兴的进到屋里面,却发现王勇不见了,桌上留着一封信。没有笔墨,这封信竟然是用血写的,而内容就四个字“多谢,保重”。云舒儿将信揉成一团,心中气愤异常,想想自己这些天来做的事情,她真是白做了好人。到头来,被救的人就这么轻易的离开了,云舒儿有些泄气。
很不开心的吃完在这间茅草屋里的最后一顿饭,云舒儿就进城了。
荆南是益州的一座很古老的城市,云舒儿很喜欢这里的环境,安静祥和,似乎外面的一切事情都和它无关。这是一种豁达而深远的情怀,云舒儿向来是羡慕有这样胸怀的人,云舒儿真的不希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在这里。
“姐姐,买朵花吧,刚摘的!”一个小女孩提着个花篮走到云舒儿的面前,那一篮的花还带着露水,云舒儿笑着将一小锭银子给了小女孩,“我都买下了!”
小女孩接过钱,给云舒儿行了个礼,然后欢欢喜喜的跑开了。看着小女孩这么开心,云舒儿心中也觉得非常的开心。
她拿出一朵花放在鼻子下面,这花真香。
每到一处最重要的自然是找个客栈住下,而这也是云舒儿惯常的行为,只是这一次她选的地界不是很好,正好是在离官府不远的地方。正好今天这里在审一件大案子,跑着去围观的人络绎不绝,云舒儿坐在客栈下面,怎么都不能定神。
云舒儿叫来一个伙计,问道:“今天是在审什么案子,这么多人去看?”
伙计将毛巾往脖子上一挂,说:“客官,你不知道啊,前几天这里出了件大案子,死了一家七口人,凶手杀完人就逃走了,这不刚进城就被抓了。”
七条人命,的确是件大案子,云舒儿忽然对此感兴趣了,她让伙计将她的东西先拿到自己房间去,然后就出去了。
走到衙门那边,门口已经是挤满了人,云舒儿往里面挤了几下,好不容易才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而那个被指认为凶手的人云舒儿认识,他就是被云舒儿救起,忽然间消失的王勇。回想起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云舒儿不能想象此人竟然是杀害七人的凶手。
云舒儿又往里面挤了挤,总算是清楚的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
从旁边人的口中,云舒儿得知王勇在一个叫赵田的人的府上做事情,就在七天前赵田一家死于非命,有人看见王勇拿着刀冲了出去,而且之后就再没有人看到他了。鉴于赵田一家死于刀伤,而王勇突然间失去了踪影,所以官府便认定王勇就是杀死赵田一家七口的凶手。
整个过程,王勇一言不发,既不狡辩,也不承认,就算是刑具加身,也只是哼一两声,便无他话了。如此倔强之人恐怕是难得一见,知府见他如此也没了办法,如此多的人在场,他不可能强行让王勇画押,于是只好让人将王勇押入大牢,择日再审。
照这情形看来,这王勇应该是冤枉的,他逃走或许是为了追真正的凶手,而他又势单力薄,正好云舒儿遇到了此事,又将他救走,这么一来,这段时间他就算想回来也是无能为力的。
待王勇被押入大牢之后,云舒儿尾随而至,问是否可以进去探视。看守见云舒儿一个女人要见刚被审理过的犯人,觉得很有问题。云舒儿便说是王勇的一个亲戚,想过来劝他招供。见他不信,云舒儿就掏出了一锭银子塞到了他的手里,他掂量了几下,笑眯眯的让云舒儿跟着进去。
王勇是直接被关在了死牢,依照眼前的情况看,他的确是必死无疑,只是他的倔强从何而来,为何既不为自己辩解,也不招供。
“王勇!”云舒儿叫了一声,王勇抬起头,看到云舒儿,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愫,然后又低下头去。
“你有什么冤屈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的!”云舒儿竟然压低自己的声音,王勇却丝毫没有反应。云舒儿有些急了,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他不是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吗,怎么会忽然间如此消沉。
“你这样做对的起自己么?你难道希望赵田他们一家人死不瞑目么?”言尽于此,云舒儿只是希望王勇能够清醒的告诉她实情。可是王勇还像个木头似的,什么都不说,既不申诉也不反抗。
世间的人你都可以去拯救,唯有那些已然心死的人。云舒儿不得不说她无能为力了,她尽量的靠近着王勇,王勇依旧什么反应都没有。
云舒儿转身准备离开,忽然她的手中一紧,有什么东西被王勇塞到了她的手中,云舒儿没有回头,直接出了大牢。
出了大牢,绕了一圈,云舒儿才摊开手看是什么东西。这是一个玉做的吊坠,样子很奇怪,云舒儿有些纳闷了,王勇将这个东西交给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