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半小时路程,外婆和母亲抱着姐姐,换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情况下,终于把姐姐抱到了张阴神子家门口。
外婆朝着张阴神子家门敲着门,喊道:“张大姐......张大姐......张大姐在家没........“
几声后,屋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哪个嘛?”
“是我,谭家媳妇,来找张大姐有点事。”外婆在大门口回道。
这时,院子里有脚步声走了过来,“吱嘎”一声,大门打开,来开门的是张阴神子的男人,他对外婆说道:“谭媳妇你们这是有啥事?火急火燎的,我婆娘正在田坝地里除草还没回来嘞!”
外婆看着眼前张阴神子的男人,知道张阴神子也是命苦,嫁了这么一个游手好闲的男人,从来都是女人在外干活,男人一天在家什么事不做。
一听张阴神子在家,外婆心里那块石头微微松了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张阴神子男人说道:“老哥,赶紧去把你媳妇喊回来,我这有急事找她。”
张阴神子男人见事不怪,也知道,一般来他们家找自己婆娘都是关于那些事,他到也识趣的没多问,让外婆和母亲到院子里坐下,就出去叫张阴神子去了。
母亲摸了摸怀里的姐姐,既心疼又害怕,一路上外婆也没与她多说,母亲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定。
母亲打量了一下四周,有些不放心的问外婆:“妈,以前我在家的时候,怎么没听说张姨还是阴神子呢?”
外婆感觉到母亲的不安,用手拍了拍母亲的手:“先别担心,等张阴神子给孩子看了是什么情况再说,现在只希望孩子没事就好,是我们大惊小怪了。”
外婆为姐姐顺了一下衣服,出口解释道:“之前我们都不知道她是阴神子,还是有次我们这里有家老人去世了,这家人不信牛鬼蛇神,逢年过节也不烧香祭祖,家里老人去世后也是一样,都不烧香烧纸钱,就在这家老人去世的第一晚上,家里人还是像往常一样吃饭睡觉,就在半夜突然感觉房顶瓦背上滴滴答答作响,这家人还以为是下雨了,然后就记起外面还凉着衣服,于是就起来收衣服,但是人到了门外一看,晴空万里的,天上还闪着星星,根本没有一滴雨,于是就又回屋里睡了。但是刚关灯睡下一会,又迷迷糊糊听见瓦背上莎莎莎的声音,就像有人在向屋顶撒沙子一样,以为是人为恶作剧,但是出去看,又没人四周静悄悄的。第一晚上就这样时隔一会房顶上就会有人撒沙子的响声中度过,也搞得这家人心里瘆得慌,然而,第二晚上还没等睡下,就听见房顶上莎莎莎的声音,不时感觉还有人在敲门。而且感觉像是有人在说话,若隐若现的,又听不真切。所以就这样这家人当天晚上实在不敢在家睡了,全都跑到邻居家去借宿,虽然平时感觉胆大,但是真遇上事了都又胆小起来。”
“恰好就有人晚上跑张阴神子家里来,就说了这件怪事,张阴神子听了后对这人说道:咱们都是邻居,如果信我,你现在就带我去你家看看,或许我能帮你把这事给解决了,不管你信不信,这是你家已故的老人在向你们讨债,这可把那人吓得不轻,于是这人就忐忑的带着张阴神子回去了,张阴神子去了后,在老人住的屋里嘀嘀咕咕说了一通,旁人也不知道她到底说的什么,像是跟人在聊天。”
“当张阴神子出来后,对这家人说道:你们家老人说她去世后,一穷二白的,子孙后代一张纸钱都没有给自己,自己在那边没法生活,所有人都欺负她,连个栖身之地都没有,没办法这才来问子孙要点钱。”
然后张阴神子就叫这家人连夜去买了香火纸钱在家里大烧了一阵,又安排这家人在家睡上,就这样这一晚什么事也没发生。
所以这件事我们这挨邻接近的人都知道了,之前张阴神子不愿意暴露自己是阴神子这身份,毕竟在别人心里还是很畏惧这一类人,觉得这一类人常常与不干净的东西打交道,一是心里害怕,二是觉得会有晦气。
但是通过这件事后,挨邻接近的人平时有些疑难杂症大凡小事都来找张阴神子,慢慢的大家也都背地里叫她张阴神子,然而张阴神子也在这附近开始崭露头角起来,目前在这也算小有名气。
外婆说完后还特意叮嘱母亲,一会要是张阴神子来了,千万不要当着她的面叫她阴神子,她这人不喜欢别人喊她阴神子。
母亲点了点头,她也明白,有些人虽然明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但是还是不喜欢别人直接叫出来,就像爷爷一样,虽然明知道自己是一个盗墓贼,但是谁当着面叫他盗墓贼,肯定得翻脸不可。
外婆跟母亲正聊着,这时候门外率先走进来一位老妪,样貌平平,头上有一缕缕白发,脸上也显得干巴巴,没有多少水份。
这人正是张阴神子,后面跟着她的男人,但张阴神子原本比她男人年龄还要小上三岁,但看起来她显然要苍老得多,像是比自己男人要大十岁以上。
或许是因为她常年在家热晒雨淋有干不完的农活,也或许是因为给别人做法事的因素导致,这无从考证。
张阴神子进来后,先是对外婆打了一声招呼,都是乡亲,自然认识。
然后对着坐在一旁的母亲说道:“小慧也回娘家了啊,很久没看见你了,应该有些年头了吧。”
我的母亲叫谭晓慧。
母亲赶紧起身,看着几年不见明显苍老不少的张阴神子,礼貌的说道:“张姨,我是昨天才回来的,张姨是越来越年轻了呀!”
“你这丫头,净说瞎话,你看看我这老婆子比你妈才大一两岁,我和你妈比起来,明显要老不少呀,白头发都快满头了!”张阴神子显得和气,看着母亲笑道。
接着,张阴神子不留痕迹的扫了一眼外婆怀里的姐姐,望向外婆眼里带着疑问,说道:“大妹子,你找我这是.......?”
她自然不好问我母亲,毕竟母亲已经是小一辈的人,只能跟外婆问明来意,有些事可不能乱会错意,尤其是关于她目前这种身份,更加不能乱自猜测,大家都非常忌讳,一个弄不好说错话,遭人嫉恨,必须要问清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