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势看去,这哪里是什么烛台,明明就是九层塔嘛,什么时候又变成烛台了。
光腚子心里想道,这灾舅子白叔,不让自己拿水晶就算了,尽在那忽悠自己,你家烛台长这样的啊。
这话他自然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默默抱怨道,在为刚才白老鬼不让他一会拿了这颗水晶耿耿于怀。
白江蜃也觉得这九层塔怎么可能是烛台,问:“爹,我们真没看出来这塔中的玄机,你一会说这里是祭坛,一会又说这事烛台,搞得我有些摸不着头绪。”
“别说你摸不着头绪,就连我这么聪明的人也被整懵了!”光腚子悄悄附在白江蜃耳边说道:“以后我看白叔就别盗墓了,应该改行去说书,天南地北啥都会吹,反正我们也不懂,他随便怎么说都有理。”
白江蜃一把推开光腚子,“你爹才去说书,你全家都去说书。”
“你们两真一点没看出来?”白老鬼见两人不信,不以为意,他看着白江蜃缓缓说道:“光腚子没看出来我能理解,他不喜欢专研这些东西,但老二你到现在都还不明白,这让我有点失望,你要学的东西还太多啊。”
“今天我就来为你上一课!”白老鬼手指着面前的九层塔道:“虽然看起来这是一座塔,但设计这里的人把它做成多元化的用途。”
随后他领着两人站在九十九阶台阶的最后一阶上,看着祭坛中心九层塔,“首先,从这位置看,九层塔是这座小型天坛的中心,也是天坛的坛柱。”
“再看它头顶那颗水晶,其实水晶就是灯芯,我如果只点燃四座烛台中的任何三座蜡烛,这广场上根本不会这么亮,甚至只有微弱的烛光,连照亮一方都不可能,更别说像现在这样灯火通明。”
白老鬼说到这里,停顿下来,他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座烛台边,灭掉上面的火焰。
在蜡烛熄灭的一瞬间,几人眼前一黑,原本通亮的广场上一下陷入黑暗中,只能看见其余三盏蜡烛的微光和他们手中的火把。
“啊...还真是如此。”光腚子前一秒还完全不信,现在却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眼前黑洞洞的景象让他堂目结舌。
“白叔,这回我信了,赶紧把灯点上,突然一下变得这么黑,怪吓人的。”
“切,你光腚子也有怕的时候。”白江蜃讽刺。
“这里这么阴森,阴气又重,谁知道啥时候窜出个什么鬼东西出来,还是亮一点好,心里踏实。”光腚子打了个冷颤憋了憋嘴。
白老鬼再次点燃蜡烛,广场上又通亮起来,他走到九层塔背面,有些不确定的说:“如果我没猜错,修建祭坛的人应该是按照五行来设计这五盏灯的,五行相辅相成,摆放水晶也必须非常准确,九十九面全部要对应着灯光,然后折射出来,所以才能让这广场空间这么明亮,犹如白昼。”
“灾舅子的,这人真是厉害啊,还是人的脑袋设计出来的吗,此人算数肯定特别厉害。”光腚子啧啧称奇,听完白老鬼的解释后,也开始佩服修建此处的人。
正在观望中的白老鬼被四周墙壁上的古画所吸引,刚才把所有目光都聚集在广场上了,忽略了墙壁上的画。
他走近观察这些画,第一幅画上有一个头戴凤冠、身披凤霞的女子。
“咦...!”白老鬼第一眼看去,觉得画中女子有些面熟。
他仔细观察后才醒悟过来,这画中人与外面偌大广场上圣母娘娘石像十分相似。
画上面女子正在救赎一群被瘟疫侵蚀的村民,画上描绘得非常生动,白老鬼看见画上有很多尸体,应该是被瘟疫夺走生命的村民。
画上还有一些村民表情痛苦,有的哀声四起,有的面目狰狞,画中景象仿佛就是一片人间炼狱。
第二幅画上,那是一片昏暗的沼泽地,四周到处是森森白骨,女子独自在其中,手中拿着一朵奇怪的植物,似花非花,似果非果,颜色鲜红艳丽,样子仿佛一张滴着鲜血的嘴唇。
白老鬼继续看着第三幅图,女子带回那朵鲜红的植物,正用一大鼎熬煎汤药让村民服下,在服下女子熬煎的汤药后村民身上的瘟疫被消除,村民集体跪地膜拜女子。
白老鬼来到最后一副画的前面,村民瘟疫消除后,女子为这些村民寻得一处安身之地,村民随着女子迁栖到那个地方。
最后一副画末,一处空旷的空地上,头戴凤冠霞帔女子安静躺在棺椁中,棺椁旁一名头戴青铜面具人正朝着棺椁祭祀,台下村民脸上布满悲痛的表情,纷纷对着女子棺椁磕头跪拜,哀嚎一片。
看完这四幅图后,白老鬼陷入沉思,这四幅图应该就是描绘当面牛家山村民的由来,画中女子与雕刻的石像如出一辙,应该就是圣母娘娘。
如果这女子就是圣母娘娘,那么玄阁圣母宫就是圣母娘娘的陵墓,那牛家山的村民应该知道玄阁圣母宫才对,为何这里的人从未听过。
他想起最后两句话,“徒壁悬空,圣母寝中”,难道这玄阁圣母宫是悬在空中的?
白老鬼甩了甩头,现在脑袋里一团浆糊,他尽量让自己不多想,因为越想越觉得复杂,根本理解不了话中的意思。
他望向侧门还有一个甬道,叹了口气,对着白江蜃和光腚子说道:“我们继续走吧,这里只是祭坛,并没有发现埋葬进来那些村民的尸体,看来还在里面。”
白江蜃跟了上去,看着这座祭坛虽然不大,但修建得十分规整,而且当自己现在祭坛上时,总觉得有些不安,灵魂像是在抽离,心神恍惚。
“爹,你有没有感觉到这里跟其它地方不一样?”
白江蜃来到白老鬼近前,“我总觉得这里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当我踏上祭坛后,就像进入到无形的场域,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生命在慢慢流失。”
看着一眼旁边的儿子,白老鬼没有说话,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江蜃看着父亲有些沉重的表情,没在多问,跟了父亲这么久,父亲出现这种表情时,他知道自己父亲定在思索着什么事情,还没捋清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