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文君跟在四公主身后一路畅通无阻的入了皇宫的正门。
四公主带着慕文君径直前去了御书房,刚要走上前,就被守在门外的公公拦了下来。
四公主将手上的玉镯不动声色的塞到了李公公手上,微微笑着道:“本殿有急事求见父皇,还请公公行个方便。”
李公公一脸为难的道:“殿下这个时候来的不巧,陛下正在见人,已经吩咐下来了,不论谁来了都暂且不见,您看……要不然您暂且回去,等一会儿陛下腾出了空来,老奴让人去通报您一声……”
四公主和慕文君对视一眼,慕文君走上前道:“我们也不是想要为难公公,既然陛下有要事情处理,我们也不好打扰,只不过有一件事想要问一问公公,现在御书房内,都有谁在?”
李公公神态更加为难了,拿着玉镯就要还给沉妩,“殿下和县主你们就别难为老奴了,这老奴不过一个奴才,怎么好妄言御书房内的事情……这要是让陛下知道了,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慕文君将玉镯挡了回去,一边又塞过去了一张银票,她微微笑道:“文君知道公公职责在身,有些话不方便说,不如我猜一猜,若是说对了,公公就点点头,这哪里算作什么泄露秘密,更何况你不说我不说陛下又怎么会知晓……”
李公公眼珠子转了转,目光在银票和玉镯间流转了一下,就不动声色的都收入了袖口里,脸上的表情也是笑眯眯的,“难怪陛下在朝堂上夸赞县主您是个极其聪慧的,果真是个难得的妙人。”
“公公谬赞了,现在……那里可是有林家人和小谢探花在?”慕文君指了指御书房的位置,轻声问道。
李公公轻轻的点了点头。
“小谢探花可是抗旨了?”慕文君话锋忽然一转。
“这……”李公公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想要问她怎么知道的,最后什么也没有顺,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李公公退后了一步,道:“县主,该让您知道的不该让您知道的,老奴可是都告诉了您,现下便退下了。”
慕文君又说了两句场面话安抚着李公公。
随后回过头和四公主对上目光,两个人神色都有几分沉重。
“父皇现在不见旁人,你要如何做?”四公主沉声问道。
慕文君眸光微微一闪,忽然道:“殿下为何会喜欢小谢探花?”
“这个时候你竟然问我这个?”四公主不敢置信的道:“你莫要忘记三日之约,若是小谢探花和旁人结亲,或者是出现了什么意外,你的秘密我不会再帮你隐瞒的……”
“啧,原来殿下还记得咱们的约定啊!”慕文君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沉妩,不等她的回答,道:“殿下不是已经先一步违背约定了吗?”
沉妩神态大变,目光之中冷光幽深,仿佛一望无际的冰川,定定的看着慕文君,微微启唇。
李公公忽然快步走了上来,道:“太安县主,陛下听说您在外面,召您觐见。”
沉妩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问道:“父皇只召见了太安县主?”
李公公点点头道:“正是。”说罢,朝着慕文君道:“跟老奴进来吧。”
慕文君感觉到如芒在背的目光,不过她并没有回头,跟在李公公身后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轻声问道:“公公,陛下为何会召见我?”
李公公叹息道:“县主既然清楚小谢探花为何抗旨,不是应该知晓为何召见您吗?哎,本该是男童玉女天作之合,现如今倒成了一对苦命鸳鸯喽。”
慕文君听到这一番话还来不及细想,就进了御书房,恭敬的行了参拜大礼后,她跪在地上,垂着目光,感受到了各种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身旁就是一同跪在地上的小谢探花,而林青青的父亲林佑坐在皇上赐下的座位上,目光冷冷的看着她。
“太安,朕且问你,你可喜欢谢宴?”皇上威严的声音传了下来。
慕文君顿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谢宴,而谢宴垂着目光,并没有和她对视,只是安静的跪在那里,不知道现在心里想些什么。
“陛下,这是何出此言?”慕文君硬着头皮说道。
“你莫要紧张,朕知道,这事关你女儿家的闺誉,今日你在御书房中说出的每个字都不会传出去,谢宴是朕在这一科士子中最为中意的一个,本想给他赐下一门好亲事,只不过他说他心中已经有了意中人,而且这个人就是你,所以朕特意召你进来问个清楚……”皇上沉声道。
慕文君咬着牙,没有想到事情发展完全出乎意料。
谢宴这是在借皇上的口逼她啊,可是他哪里来的自信自己要用终身大事来帮他!
慕文君眸子中有什么一闪而逝,她刚要开口……
谢宴却在这个时候抬起了头,目光灼灼的道:“陛下,臣在琼林宴会上迷了路,偶然之下遇到了太安县主,对她一见钟情,只不过想来太安县主恐怕未必如微臣一般,只不过臣已经下定决心,若非太安县主,这一辈子绝对不娶她人,还望陛下成全!”
说罢,谢宴深深将头磕在地上。
皇上神色复杂道:“一片痴心,难得用情至深如此,林爱卿,既然他心中无意,不如这门亲事便算了,朝堂之中这么多的俊杰良才,不如再仔细挑选一番如何?”
说罢,看着已经书写好的圣旨,淡淡吩咐道:“拿下去烧毁了吧,今日之事绝不可外传。”
李公公立刻走上前将圣旨取了下来,快步走了出去。
皇上的态度已经说明了问题,林佑又哪里敢在这个时候反对,他点头道:“皇上所言极是。”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含笑打量着,颇为满意的点点头道:“太安,谢宴,都起来吧,说起来你们二人看上去倒是极其登对,今日不如朕今日就为你们二人赐婚如何?”